相門姝女 章二十三︰賠禮

作者 ︰ 溫子

明珠見海青信誓旦旦的模樣,也讀到了她眼中的真誠,卻是噗哧一聲,笑道,「倒是當真了。《》行了,姐姐也不留你了。」說著又對曉紫道,「把準備好的東西給八姐兒帶上,也替我好生送送妹妹。」

海青听得明珠也給自己準備了東西,心里也是一陣詫異,確實不怎麼合規矩,「這可怎麼使得?」

「有什麼使得不使得的。母親給的我就給不得。行了,趕著時辰呢,回吧。」明珠嗔道,伸手便拉了海青的手拍了拍。

海青見明珠如此也不再推月兌,卻是又朝著兩位哥兒微福了福,方習聆溫和地擺了擺手,笑著道,「八姐兒好走。」明秋毫那廝正跟凳子親熱得緊,看也沒看海青一眼,胡亂擺了擺手敷衍了番,海青瞧著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轉身便在趕來的長樂的攙扶下緩步下了亭子。

海青走了不會兒,方習聆見時候不早了,便對明秋毫道,「我那兒尚有篇文要解,就不等你了,得趕緊著過去。你也抓緊著點,過了日子,師傅那兒不好過。」

明秋毫卻是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卻都是些酸文腐字,真正無趣極了,還不如我那輥槍好耍。」

方習聆听著也不作辯解,只是笑道,「師傅那板子卻不是好糊弄的。」

明秋毫听了直皺眉,卻沒出聲。

方習聆見自己要傳達的話算是入了明秋毫的耳,也不管他是不是應承,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只是對著明珠拱了拱手便離了去。

明珠見方習聆走遠,才對著明秋毫斥道,「我觀那方習聆雖言行不同心,到底是行文就禮之人,倒是你嘴巴比手腳都快,真正是惹人嫌的家伙。你也不怕得罪人。」

明秋毫聳了聳肩,「偏做不來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

明珠見著他樣,也是嘆了口氣,「我看著那八姐兒是真正好的,就是不知你那對招子放哪兒去了,竟將她得罪了。」

明秋毫听著明珠是真在意那丫頭,也是軟道,「姐姐若是歡喜她,我便向她賠不是。只是想著母親幾番催促我過來看她,後頭又來了方習聆那家伙,心里就煩得緊。」

明珠哪里不知道明秋毫的心思,听到明秋毫服軟,到嘴邊的話,卻是又吞了回去,只是道,「你這性子也該收收了。」

「是是是,只是姐……」明秋毫趕緊應道,隨即又有些吞吐,停了會兒才道,「你是真歡喜這樁婚事麼?我知道姐素來想出去走走,踏遍千山萬水,游盡古剎名勝,就這樣嫁了,哪能甘心?」

明珠被明秋毫這一番話直中心房,只覺得心里一陣晃動,跟著腦子也有瞬間的空白,只是……明珠深吸了口氣,方才道,「你只知那雲中籠月萬般美好,卻不知地上炊煙才是人生大計。姐姐縱然再有心胸,也是女子,但凡女子,無不期待婚姻夫婿子女的,至于那些看不盡的山水,卻不定是我最想要的。」

明秋毫听後沉默,許久之後才道,「日後我若是娶了喜歡的人,她若是喜歡,帶她走遍天下又何妨?」

明珠听著心里也是震撼,卻是笑道,「怕只怕到時候容不得你做個閑散侯爺。」

明秋毫听著明珠的笑語也是呵呵一笑,搞古地大大地一作揖,緊接著便是從亭廊上一踩一躍,很快便飛了下去,聲兒卻是順著風兒傳到明珠耳朵里,「姐,我這就過去給人賠不是。」

明珠听著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覺得頭疼。

海青只覺得今兒氣運不咋的,先是猛然竄出的一只大黑狗驚了馬車,更是險些把馬車夫給摔飛了出去。

緊接著便是一伙兒人追著大狗跑了來,鬧哄哄的許久之後才出現了正主兒,本以為那正主兒會陪個不是什麼的,卻不想那馬車 轆連停都沒停徑直從海青一行人旁飛過。

海青透過窗撩,清晰地看到了馬車上的標字,赫然是個「方」字,心里一火,憤然放下窗撩,催促著馬車夫開走。

這會兒子卻是還沒走遠,卻听著後頭急速的馬蹄子聲音越來越靠近,海青本也沒當回事兒,大雪天有那麼幾個紈褲溜馬也不算啥了不得的事。

偏生那馬主人的聲音倒是挺大,就是海青閉著耳朵也能听到,不禁郁悶地催促馬車夫快走。

「停下!讓你們停下,沒听見麼?」只听得一聲馬鞭子炸地的大響,那頭的馬主人卻是已經靠近了海青的馬車。

海青皺眉,吩咐外頭道,「停車。」

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一路狂奔的馬兒在馬主人的牽制下不樂意的打著響鼻尾巴直掃,攔在了馬車前。

「相府八姐兒可在車上?」明秋毫翻身下馬,直接走到馬車跟前。

海青本不想應聲,但一想到明秋毫的性子,便只得道,「卻不知公子有何事兒?」

明秋毫听得這聲兒明顯地帶著股寒氣兒,心里也是有些澀然,快步地湊到馬車前,竟一撐車架躥了上來,半撩開門撩,一本正經地拱手道,「今日秋毫魯莽,言詞間冒犯姑娘,還請海涵,莫要見怪。」

海青只覺得馬車被一股子重力壓住,猛地一沉,便感覺到一股子冷風躥了進來,雖然後頭被明秋毫半露的身子擋了,但心里倒底不痛快。

卻不料明秋毫語出驚人,一會兒子竟有些愣住,嘴上卻是下意識道,「公子不必多禮,海青並在心上……」話一出,海青心里也是一咯 ,怎得沒頭沒腦了起來。

明秋毫見著海青竟然有些恍惚,也沒太在意,卻是從袖子里掏出一只墨錦盒子道,「這禮物還請姑娘收下。只當是賠罪的,姑娘萬莫推辭。」

海青的目光在明秋毫身上停了下,只覺得此刻的明秋毫竟透著股怪氣兒。還沒來的及推月兌,那頭明秋毫卻是自顧自地拱了拱手道了聲「秋毫告辭,姑娘好走」便出了去。

海青連忙喚出聲,卻是已晚,待得長樂拿著盒子追出去,那頭卻是馬兒跑走了。

明秋毫一路疾馳,一路模著自己冒著雞皮疙瘩的脖子,只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麼假過,心里惡心得慌,不禁又抽了鞭子,催促馬兒快速逃離。

海青只覺得這平白多出來的盒子很是惹眼,也不知那明秋毫是抽了哪個方向的風了,竟然不自在地跑來賠不是,莫不是被勒令的吧?

海青啪一聲打開盒子,里頭竟然擺著五只精致的黃金箭頭,上面雕著蠅頭小字,赫然是個鑰字。

乍見這個字,海青也是蹙眉,不過隨即卻是釋然,這明顯就是哪個女兒家送給明秋毫的東西,也就是明秋毫那扎扎呼呼的性子才會把這玩意兒當做賠禮送給別人吧。

憋了大半天的長樂湊過來想瞧瞧稀奇,卻是被海青猛地盒上了盒子。

「午時沒有吃過東西,也不餓得慌,眼前這等子上好點心,你還不湊合著吃點,難不成我這手上的東西好吃麼?」說著瞪了長樂一眼。

長樂這會兒才想起自己肚子還癟著的這事兒,瞪著糕點的眼跟塞了熱碳似的,早把那盒子給忘了。

大黑突然躥走,確實是方習聆意料之外的事兒,不過卻是在下一秒心里和腦子里同時冒出個念頭,頓時臉色發青起來。連忙呵人追過去,莫不是連常榮侯府的人都敢動?到底是打的好大的主意。

這到底是二哥命大,那一刀子雖然插在胸口,血流得不少,氣兒卻是還是有的。方習聆連忙將二哥抱上馬車,又取來參片給其吊住精神,打緊著往府里趕去。

「公子,可要著人去追麼?」馬車外響起護衛的聲音。

方習聆想到二哥是逃到這里的,看其失血狀況一路上折騰了許久,即便是讓大黑尋過去,這樣奠氣,也能追到凶手,便道,「不用,救人要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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