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130︰敵我交鋒︰物歸原主,理所應當

作者 ︰ 原城

我們的生活里,總會突如其來的遭遇一些人,就像措手不及的車禍,想躲,卻很難躲過。

霍朗原本愜意的好心情,全部被突然出現孟東擾亂,就像洗著熱水澡,突然迎頭被倒了一盆帶著冰渣的冷水一樣不爽。

他吊著手臂,側頭皺眉,目光里一片凜冽,「有事?預約。」

這是孟東第二次見到霍朗,第一次相遇時,霍朗與霍霆的極度相似讓他驚訝,也驚艷,也正是霍朗與霍霆二十年來第一次的遇見,讓霍霆心髒病發。

沒人知道,一個消失了27年的男人,為什麼在具備了野獸的殺傷力之後,突然回歸。

孟東與他沒有那些家族恩怨個人情仇,他只是想知道,霍朗為什麼會回來,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在霍霆最脆弱,甚至不堪一擊的時間里。

但他孟東是什麼人,雖然是孟家正兒八經的小少爺,但是真正少爺的生活,才過過幾年,在他活過的小半生歲月里,至少得有三分之二的日子喊打喊殺,他怕不要臉的,不怕不要命的,霍朗這副冷淡倨傲的模樣,讓他稍有不快,語氣也不客氣起來,「我們談談。」

但是姜啊,終歸是老的辣,辣的人無從下口。

霍朗眉頭一挑,唇角微微開啟,一副睥睨的姿態,「沒空。」

這畫面,就像不知天高地的無名小卒準備造反黑社會大哥似的,孟東對自己被如此藐視而感到十分窩火,他不是霍朗,能在任何時間地點都保持自己從容不迫,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沖動。

人一沖動,腦子就不夠用。

他嘖了一聲,「怎麼你就沒空了,你眼瞅這都殘疾了,有什麼可忙的!」

「霍霆……養的,這是什麼品種的瘋狗,到處咬人。」他話說的慢條斯理,悠哉的就像在閑適的品著功夫茶。

霍朗是何其聰明的一個男人,他見過多少人,談過多少生意,人有千萬種嘴臉,他至少是看過百萬種,他太懂得怎麼看穿一個人,如何用自己的鈍處去沖擊別人的軟肋,就比如此刻,他看懂了孟東不過是佯裝穩妥的主,其實沖動易怒,這種人,你和他硬踫硬,他吵你噴一股怒火,你讓他拳頭打在海綿,他能一股火把自己燒了。

孟東瞪了他半晌,連深吸的一口氣都被氣的發抖,他一擺手,「我不是來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你和霍霆的問題。」

「我和霍霆有什麼問題?你是干什麼的?他媽?他爸?他兒子?護犢子?老子?多管閑事?不自量力?」

孟東笑了笑,雙手插進口袋,用舌尖頂住嘴角,「老子他媽的是他男人!」

霍朗一挑眉,轉身回到長椅上坐下,二郎腿一翹,「談吧,我偶爾也挺八卦的,說說你……是怎麼以你現在這個姿色成功的作為第三者插足進他的家庭,拆散了他們情比金堅的兩夫妻。」

孟東剛想說,老子這國色天姿怎麼就不能當一名成功第三者,卻突然一怔,霍朗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霍霆結婚了,也知道霍霆離婚了,還知道霍霆夫妻兩人情比金堅,也知道他們分開是有第三者!?

于笑是懷了孕沒錯,可是霍霆從來沒對外人說過他離婚再婚這事,就他和于笑的婚事,他也從來沒正面和于長星談過,連個像樣的登門拜訪都沒有,那霍朗,是從哪里知道的?

他連霍霆的個人感情都打探的清清楚楚,他顯然是有備而來,別說鬼不信他沒有目的,鬼起碼還算有智商,是連狗都不信啊!

孟東從大衣里模出香煙和火機,遞出一支給霍朗。

霍朗瞥了一眼他的手指,「我不吸煙。」

待到孟東自己點燃,深吸了一口之後,他又繼續說道,「吸煙短命的,你不覺得,再糙的男人,也該懂得惜命,有命賺錢沒命花是人生一大悲劇,你該戒煙的,月兌離了孟家,舉步維艱,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還不想盡辦法長命百歲……」

孟東夾著煙的手腕,抖了抖,緩緩抬頭,眉頭微蹙,迎上的,是霍朗那一副不屑的挑釁。

這人,他什麼都知道。

而霍霆,卻一無所知。

「你有多恨霍霆?」

我有多恨霍霆?有多恨?我不知道,恨這東西,無法估量,可能深千丈,重千金,也可能一巴掌,一句話,就支離破碎。

可我從來,根本,就沒想去恨他,去恨霍家的每一個人。因為愛恨情仇,總會把我與那些不想沾染半點關系的人,維系在一起。

一陣暖風吹過,霍朗微微眯起眼楮,關于他曾經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唯一僅有的印象再次翻江倒海的呼嘯而來,他在細雨里叫著媽媽,等來的不是母愛的難以割舍,而是因為一聲嬰兒的哭啼而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雲淡風輕的開口,「如果你能讓時光倒流,能讓我父親起死回生,我就能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你這個拒絕回答的方式,絲毫不給我留追問的余地。」

「我做很多事情,都不留余地,不是不會留,是我不想留。」

「美國生活那麼艱難麼?活了半輩子還把你逼回來,你這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是怎麼回事,應該一張嘴就中英文攪合成一鍋八寶粥吧,不打無防備的仗,是嗎?「

霍朗低聲笑了笑,「我還會唱京劇,你要听一段嗎?」

「你會拿走原來屬于你的東西嗎?」

霍朗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微微側臉,目光冷然,「你也知道,那些東西,原來是屬于我的,物歸原主,理所應當。」

孟東彈掉煙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怎麼辦,我孟東,這輩子除了跟霍霆講道理,我基本就是個無賴,」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霍朗,夾著煙的手指,對著他的方向輕輕一點,「我看得出來,你很有種,很聰明,很犀利,也可以很不要命,但是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拿走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可以,如果你敢搶走原本屬于霍霆的東西,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舌鋒如火潮水相撲,你敢搶走他一星半點,我讓你百萬千萬償還,既然你了解過我,就不肖我多廢口舌,我孟東活成今天這幅德行,就是因為我不在乎這條爛命,你想玩什麼,我都可以奉陪到底,別忘了,就算我現在享受快意恩仇,老子也他媽是孟家的人,我活著,孟家可以放任不管,我死了,孟家會讓你生不如死!」

霍朗安靜的听完他的威脅,緩緩站起身,懶洋洋的瞥了一眼遠處,再瞥回來,滿眼的不屑,與孟東相比,是天壤之別的淡漠,他微微覷著一只眼,稍稍扎了一下嘴,「你太輕敵了,孟東,霍霆的一切,之所以還屬于他,是因為我根本就不屑,如果我想搶,十個孟家,100個孟東,也攔不住,你覺得你可以為霍霆沖鋒陷陣?」他抬手在孟東的肩上拍了拍,告別老友一般,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那你得先看看,你的對手,是否已經練就了——刀槍不入。」

孟東剛要開口,霍朗突然一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好似想到了格外好笑的事情,眼底笑意深濃,繼續自顧的說完自己的話,「還有啊,你在外面以霍霆的男人自居,他知道嗎?」

「……」

————————

巫阮阮做了很長一個夢,夢里她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舒坦至極,一睜眼,滿目的柔白,薄紗簾在窗口隨著微風輕輕蕩漾,日光傾斜滿室,穿過窗欞,在地毯,牆面,劃出整齊的光線輪廓,人要站進去,就輕易被那冷暖交替的光線切割。

于笑站在她的門口,明眸皓齒、巧笑嫣兮的朝她打招呼,「阮阮姐,前兩天是我太狹隘了,誤會你和霍霆了,還動手打了你,雖然很疼,但是你不會生氣的,對吧?」她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床邊,一身清爽的小碎花,襯得人格外清麗,眸子明亮亮的,閃爍著,「阮阮姐,我不該誤會你和霍霆的,你看你,已經是被他睡爛的貨,是他穿夠的破鞋,霍霆那麼高貴的男人,怎麼還會再撿起來你呢?對不對?」

阮阮推開了于笑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掌,那指甲華麗的有些晃眼,「管不著你的老公,整天到別人家里來鬧事,你叫于笑,一定是因為太可笑了。」

于笑也不生氣,這次干脆坐到她身邊,手掌再一次放到了阮阮的肚子上,好像連喃喃都感知到了什麼,在她肚子里狠狠的踹了于笑兩腳。

「阮阮姐,我是真心給你道歉啊,也是真心記掛你的身體,單身帶著孩子,多不容易,要不,就別生了吧,我就給你喝杯水,你睡一覺,再起來就一身輕松,不好嗎?」

于笑咯咯笑,聲音風鈴一樣好听,轉身朝病房外喊,「安茜!」

阮阮猛的推開于笑,坐起來向床頭躲去,抓起床頭的花瓶憤憤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床頭的護士鈴怎麼都按不響,霍朗也不在,「你們兩個壞女人,出去!你們也是當媽媽的人,怎麼不給小孩子積德!」

安茜淒楚一笑,「阮阮姐,我當不了媽媽了,你忘記了?你陪我一起吧,喝掉,然後睡一覺,你就懂我的痛苦了。」

「我懂你女乃女乃!」她一氣之下,喊出了童瞳常掛在嘴邊的話,猛的揮出手里的瓷花瓶, 的一聲撞在安茜手里的玻璃杯上……

「巫阮阮!」

阮阮的雙手被人在空中抓住,猛的拉起,她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著午後安靜的平方,和滿眼不解的霍朗,唉媽,是噩夢……

「霍總……」她撲進霍朗的懷里,感受他安撫在自己背上的溫熱大掌,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身體都在微微發顫,霍朗的吻細碎的落在她的耳側,她抬起頭,摟上他的肩膀,從未如此主動的追吻過去。

霍朗微微一愣,她現在就像一只,試圖去搶他嘴里食物的小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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