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自我陶醉 35第三十五章•回憶里最重要的事情【綱視角】

作者 ︰ 夢如浮生

這已經是零忽然倒過去的第三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病床邊上,盯著那個人的臉,慢慢想著之前的事情。

零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忽然生氣的,就算是他也弄不明白。卻還記得當時在家里,他因為內心的忿忿不平而不願意出門前和他父親打個招呼這種事情卻弄得零忽然變得奇怪起來。

他想到這里,忍不住的伸手抓住那個人垂在床上的手腕。

當時那個人的樣子似乎極其迷茫,就好像走丟了的小孩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又好像立刻就會離開這里,然後發狂似的跑開一般,讓人感覺十分的不安。

于是他當時索性伸手過去卻不敢一下子握住她,而只敢用手勾了勾她的食指。

那個人以前和他說什麼是‘十指連心’一類的話,但他那時畢竟小,十和食的中文發音居然是混在了一起,到或許是他這個動作,反而讓那個人回神過來,只是臉上還略帶著些許的迷茫罷了。

他想著只要不要總露著那樣的表情就好,于是便留了紙條又用手勾著零出門,路上他也是十分的惴惴不安,想要詢問零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卻沒想到零突然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帶向了一旁,而他正巧驚訝之余轉頭……

兩個人的嘴唇也就這麼踫在一起。

「唔……」他想到這里,忽的咬了咬嘴唇,也幸虧這病房除了床上昏睡的那人就只有他,也沒人看到他如此窘迫的模樣。

而之後那個斯庫瓦羅和巴吉爾亂成一團的時候,他本來想要沖上前,畢竟他也知道那個家庭教師不會讓他有危險,而且這本身也是既定的事情,總該會輪到他的。但是他要沖上去,零卻也要跟上前,平常他可以無所顧忌,但是對方畢竟是老練的暗殺者,如果說零被傷害到了的話……

他搖了搖頭,想著當時零的話卻也能猜出來是自己當時的猶豫不決讓零生氣。

更何況他從前就算沒有見過零,卻也在無意當中將零偶爾的潑皮賴臉學得十足,更加的是他從前對零就投入了比對他人多幾分的關注,于是也能明白零的脾氣性格。

但是當事情基本安定下來之後,他卻開始埋怨起自己,不光如此連帶著也埋怨零,認為那個人一定也是厭惡了他的無能與懦弱。卻沒想到的是那個人忽的惱怒起來甚至冷不丁的扯斷了鎖鏈。

「喂…我說啊,我是不是有點自作自受?」他趴在零身邊,手指尖在零的手臂上輕輕戳下去。「明明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卻還怪你。……果然我應該早點和你說的吧?」他趴著看向那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又伸手戳了戳那個人的臉頰。

當時他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卻看到零胸口的鏈子慢慢浮起來涌入病床上那個身體里,也只好把零背起來,卻沒想到剛背起來就看到病床上那個身體胸口浮現了一束光,然後慢慢旋轉著,最後他背上的零也化成了光點被融入進去。

零剛被融入進去,那道光就不見了。而醫院里除了他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情,于是他也什麼人都沒說,只是在每天特訓結束之後偷偷模模的來。而他這般行為卻出奇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我要是早點和你說的話,或者知道零的想法的話,會不會好一點?」他有幾分挫敗的撐起身體,然後將手抵在臉上。「我其實從那次十年後回來,還是有點不確定。總覺得零不會有事情會瞞著我,卻又覺得另有好多事情都不和我說。」他說著忽然就笑起來。「我這麼說都覺得自己超級矛盾的耶。……明明都是我不自信卻還總覺得是零的關系……」

那個人曾經和他說過,他總是一副‘不行,做不到’的模樣,甚至還會遷怒其他人。那個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沒有遷怒過人,反倒是總是在自怨自艾。

或許是比當年成長了,也或許是心境的改變,他注意到他總是在做不到的時候和零說著抱怨的話。////‘都是零的錯啦,我明明都說了不行的!’、‘為什麼零不幫我啊,只要零幫忙了就能做到了。’這些類似的話他似乎無數次的和零說,然後無數次的露出委屈。

連同他渴望更深一步的,像個戀人一般的和零接觸的時候,也總是露出那樣委屈的神情。

他總是認為零是無所不能的,這種感情就像幼兒對于父母兄長那種單純的仰仗一般,他仰仗著零,甚至在明確自己的心意之後也還是潛意識的認為零總會是遷就他的。

他握住零的手,將那只有點冰涼的手貼在臉上。「明明我希望零能把我看得**對等一點,卻還是依靠零。……明明在對戰六道骸的那個時候都決心要變得更強了,卻還是這個樣子…吶,零。我果然……」他說著,身體微微顫動起來,「拜托了,快醒來吧。」

醫生和他在昨天和他說這個身體機能各方面都開始虛弱起來,和之前那副平穩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暫時先不管理由,但要是這麼下去的話,那個人是無法在維持生命的。

零一定要醒過來,不然的話、他不敢想下去。

或許是白天的特訓太累,也或許是他只要在那個人身邊就會放松下來,他居然就這麼握著那個人的手閉眼睡著了。

他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就看到約莫是一個人的影子蹲在前面,他猛地一驚,連忙想要跑上前,卻發現周圍黑漆漆的顯得詭異。

他嘗試著張嘴說話,卻只是動動嘴沒有聲音。這麼一來他便有點慌張,帶著幾分慌亂的情緒望著那個影子,正在這時,那影子周邊的黑色卻像是被人敲裂了一般,嘩啦啦的變成了碎片。

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他只好呆站在原地。卻忽然發現身邊有個女孩子蹲在地上,似乎很無聊一般的用手指戳著地。他看到這樣子忽然彎起嘴笑了笑,那女孩卻忽然仰起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之後飛快的跑過來。

他猛然一驚,只因為那女孩和零十分的相似。

「……零…」他悄聲的喊了句,而那女孩卻忽的從他身上穿了過去跑到他背後,他連忙轉身,卻看到那女孩被個瘦弱的男人抗在肩膀上,兩人有說有笑的朝前走。

他沒有動,而四周的景色卻在移動。隱約明白這里展現的可能是零忘記的過去或者其他的什麼景象的他沒有再發出聲音,而是靜靜的看著那兩父女一般的背影。

沒有多久,那如同父女般的背影就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某戶人家正常的畫面,而那女孩似乎比他最開始看到的模樣還要長開了一些,卻只是蹲在地上躲得遠遠的看著一男一女在那里爭吵,而他就站在那女孩的身邊。

忽然間,那女孩似乎往他那邊瞟了一眼,「……這哪里有我的事情,我就知道他們會吵。」那語氣似乎極其的薄涼,但他因為離著女孩最近,確實的感受到當那兩人怒極將什麼茶杯碗筷摔得一地的時候女孩身體很明顯因為害怕而抖了一下。

他覺得有些難過。

雖然說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工作,但是在他有記憶以來,就沒有看過父母吵過甚至是想這樣肆意砸摔東西的凶狠樣子。于是如今一來,他甚至有些可憐那個縮在角落的女孩。

還沒等他想著伸出手,那女孩卻驟然站起來,沖到爭執不休的男女之間大聲的喊,「有本事就砸!有本事離婚啊!」雖然那女孩說的是中文,但是他卻也能听得懂,只是被那女孩突然沖過去的凶惡樣子給嚇個不輕,還沒等他緩過神,女孩就被一邊的女人給打了一巴掌。

他看到這番情景索性不管這是不是夢境,其他人又看不看得見自己,就這麼跑過去要護住那個女孩子。

可是還沒有等他伸手繞住那女孩,一邊的男人卻將女孩抱了起來哄了哄。

原本爭執不休的兩人卻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停下了吵鬧,被安慰的女孩看起怒氣沖沖的跑回了房間還大力關住了門似乎要隔離那兩人一般。

但是他周邊卻隨著那女孩的視野變成了房間的景象。

那女孩進了房間後木著臉揉了揉被打的臉頰,然後似乎發狂起來將床上的枕頭被子甚至是毛絨玩偶全部揮到了地上。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看著的。那模樣和之前那男女吵架時順手將桌上的杯子揮到地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那女孩將東西揮到了地上,就忽然橫趴到了床上,而他站在床邊看著那女孩子撲在床上的身體不知是什麼想法。他想著要不要上前看看,卻沒想到那女孩子忽然將頭轉過來正好對著他,眼楮睜著而其中卻什麼都沒有似的,那樣子十分的嚇人。

他猛地被嚇住,連忙往後退。而身邊的景色卻忽然一變。

這次是四周灰蒙蒙的模樣,而還是和之前一樣,他看到了一個女孩,大約是那女孩稍微長大的樣子,他就是遠遠的站在那看著也知道,那模樣便是零的樣貌。

那個女孩就是零。

他不大清楚這次又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大約是不太好的事情。周圍如同布景一般的人都帶著哭容,而正前方紅得發亮的字幕閃的他眼疼。站在他身邊的零,——那個女生似乎也嫌棄那排字,厭惡的用手擋住。

他隨著那女生走進,然後就看到之前看著的那男人安穩的躺在一架棺木里。就算是他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那女生似乎不知一般,沒有哭也沒有笑,甚至能在這期間安安穩穩的玩起來。往後在人前都是一副極其天真的樣子。

誰都在說那個人不懂事,誰都是這麼說,連同那個人的媽媽。

他覺得這樣不公平。

或許是他以這種樣子佔盡了便宜的關系,他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例如那個人在前幾天的晚上總是睡得不安穩,白天也會忽然發呆,或者是夜晚一個人在床上,被子捂著頭哭著,然後那帶著眼淚的眼楮亮晶晶的就會忽然往他的方向看去。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比起以前,就像是在全身藏了刺一般,不準讓人玩弄了自己的名字,對任何人都很好卻總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

他在一邊望著,潛意識里感覺到那個人的心里某樣東西似乎在 里啪啦的剝落。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似乎也沒有人知道哪里有東西正在崩塌。

他覺得難過覺得不安甚至想哭,卻發現身邊的場景變成那個人的房間。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的他連忙四下找那個人的蹤影,卻忽然看到那個人忽然出現在他旁邊,只是比他之前看著的樣子小了許多。但這里畢竟是夢,于是他也沒在意這麼多。緊接著他就看到那個人面帶遲疑的將眼前忽然出現的如同帷幕一般的黑布拉了下來。

或許那原本不是黑布,他忽然這麼想。

卻在低頭的時候猛地听到那個人突生的尖叫。

他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卻發現原先用手扇過那個人一巴掌的女人正和另一個他從未在這些場景里見過的男人黏膩在一起。

他現在的年紀不大不小,很多事情因為零那種性格倒是明白,他看到這些也知道是不好的事情,于是連忙想把臉側過去,卻在看到那女人的臉時忍不住挑高了眉毛。

他雖然沒怎麼見過那女人,卻因為當初那女孩被打的一巴掌而仔細看過那女人的臉,所以他能看出來其實在床上的女人和原先那女人根本就是兩副模樣。但是卻長得極為相近。

那個人似乎被嚇傻了一樣的呆站在原地,又像是之前盯著他看的樣子只用眼楮看著那兩人。

似乎從這里開始,夢里的場景就混成了一團。

那男人看著被人發現暴怒著跳起來掐住那個人脖子,轉眼又變成了那個人被人推下了樓梯,再到最後四周忽的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周圍猛然變成這樣倒是讓他得到了幾分安靜,還沒等他從之前的環境里回過神,他就看到之前默默蹲在原地的零。

他走了過去準備拍拍那個人的肩膀,卻發現那個人其實是蹲在墓碑前,只不過沒有哭而已。他看著那墓碑上的照片,隱約也猜到了那照片上的人是誰,于是便陪著零一起蹲在地上。沒有多久零便站了起來,似乎精神恍惚的往前走。

周圍的場景又變成之前亂成一團的房間于眼前的黑布。

他忽然害怕起來想要讓零停下來,卻忽然注意到之前面帶遲疑的那個人雖然和零長得一模一樣身量卻小了不少。

而因為這個,他便沒有來得及阻止零。而零的表情也與年紀小許多的那個人不一樣而是帶著滿臉的不耐煩將黑布整個扯下來。

黑布後面是之前扇了零一巴掌的女人,那女人看著零招手笑了笑似乎在說什麼,然後拎著小包推著零上前似乎是要和零一起出門。

他猜得沒錯,那女人的確是和零一起出門,而零這番的行為也符合他的認知。零出門之後去的地方除了小吃店就是書店,在搭車的時候總是在听音樂。

忽然之間,零身邊的女人漸漸變得透明,然後便剩下了零一個人獨坐在車上,依舊是靠著窗帶著耳機听音樂,只是還有些生氣的臉上卻依舊變得死沉沉再也不見什麼亮光。

他忽的覺得揪心的痛。

那個人忽然下了車,似乎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之間由遠及近的傳來一輛車急剎車的刺耳聲,那個人似乎也听到了往後退了一兩步用手擋在臉前,似乎在擋著什麼東西一樣。

緊接著就听到四周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而他眼前也變回原來那般黑漆漆的景象。

而他的面前是一個人孤零零蹲在地上的零。

似乎是有人喊了什麼一般,零忽然抬起頭,緊接著站起來看著某個方向。

他也隨之看過去,而那前方正是之前他最開始看到過的父女倆的身影。那父女倆沒發現他和零而是很高興的在說著什麼一直走向前,而把女兒扛在肩上的父親,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跟著零身後一同追逐著那父女的背影卻依舊追不上。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伸手抓住了零的手臂。「零。」他這一聲喊得發顫,而那個人似乎听到了似的,忽的頓住,卻看向了四周。

他隨著看去,卻看到和零之前差不多模樣蹲在地上的年幼模樣的自己。

零似乎有點遲疑,卻還是朝著幼年的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喂…」他忽然听到這麼一聲,猛地從夢里驚醒,就看到零虛弱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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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倒是及其不屑似的撇撇嘴。「我當然知道你在這……你壓著我的手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人的聲音也十分的沙啞,與那幅蒼白的病態正襯在一起,讓他十分的不忍。

他愣了一下,連忙把被他壓在腦袋下的手給抽了出來。卻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就這麼和那個人沉默了起來。

最終先說話的只能是他,畢竟零那樣子邊「那個,你還記得……」他小心翼翼的問。

「啥……?」

「唔,沒什麼。」

那個人嗯了一聲,舉起手敲了敲頭。「我只記得我似乎扯斷了鏈子然後……就覺得手被壓著了。」

那個人的聲音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他只得無可奈何的笑,好在的是他與她連著的鎖鏈在當天就恢復了原狀。

而他接下來要苦惱的,卻是那些暗殺部隊的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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