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春對著那個人和他說了些奇怪的話就走掉了,而他在那之後總覺得被零有意無意的無視。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于……他還沒有理清楚當時零為什麼會無視他,第二天卻接踵而來了另一個難題。
回到醫院待了一整晚的零,第二天早上就像以前那樣準時出現在他面前,然後用手搖晃他的身體,將他喊起來。
不過這次和以往唯一不同的是零和他是真切的觸踫到了對方。
于是他戀戀不舍的趴在床上,眨巴著眼楮看向坐在床邊的那個人。結果得到的是那個人毫不留情的手刀。
「快給我起來,再看也不會讓你賴床的。」那個人如此說著,然後十分強硬地將他從床上扯了起來。
反正一切為了所謂的好感度,對吧。他心里嘀咕著,卻又不敢拖延速度,剛穿完衣服轉過身就看到那個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了?」他被那視線看得有點臉紅,心想著一些以前和零一起看的那些成人雜志,緊接著整個人都開始冒煙。
「上衣。」那個人晃著腿坐在他床上,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胸間。「上衣的扣子全部系錯了。」
那句話就猶如一盆冰水倒在他頭上,將他從上至下澆了個透心涼。
「別傻站在這里啊,過來。」那個人沖著他招了招手,看他還不過去干脆伸手將他拖了過來。「都十四歲還會系錯衣扣的家伙真是難得。」
他嘟著嘴表示不滿,垂著眼正好看到那個人認真的給他扣上衣扣的模樣。
他囁嚅著嘴唇,甚至想要低頭,但是卻被那個人抬頭看過來的坦蕩的目光給擊敗。
「好了,自己把學校外套穿上吧。」那個人抬頭看向他,居然還十分可惡的用腳踝撞了撞他的小腿。
就算最開始有個什麼奇怪的想法,他也只能敗于那個人,只好默默的把學校的制服外套穿上,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一切準備。
「……話說回來,你待會要準備做什麼?」他忽然想起最關鍵的一環,連忙問零。
那個人聳了聳肩,「不知道啊,就這麼呆在這……也不好。干脆去秋葉、」
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冒出來的reborn打斷。「那麼就跟著蠢綱一起去學校吧。」
「我才不、」那個人後面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因為reborn抵在她腦後的槍而咽了下去。
雖然事情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正好符合他的期待。////于是他在心里默默給reborn豎著拇指,臉上倒還是勸著零不要勉強。
他知道的,那個人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一開始被人強求做的事情,如果有人勸說不要去做的話,那個人反而會去做。這是只有他才明白,也只有他才能讓零這個弱點發揮最佳效果。
要說原因的話……
〔臥槽我不去啊不去啊!干什麼用這種撲閃撲閃的‘我不會勉強’的眼神看著我啊混蛋!qwq好啦好啦我去就是啦反正今天也沒事情做啦。〕那個人大聲的對他抱怨,最後屈服。
類似于這樣的事情與對話已經持續了好幾年,所以就算他內心暗喜,卻也能毫不表露出來,用著類似退步的語氣回答。〔哎,真的嗎?可是零不要勉強自己哦?〕
〔勉強妹夫!我說去就去!〕那個人惡聲惡氣的說,大有就算被人阻止也要去的氣魄。
他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而且也知道這其實也是零對他的讓步。〔下次我和你去秋葉原。〕
有了他的這句話,那個人完全拋去最開始的不情願,反而開始催促他。
一旁的reborn看著零若有所思,而他盯著reborn的背影看了幾秒,默默地移開視線。
——被發現是^H小說
這件事情自從他與零在那天確定心意之後就知道,而現在只不過是慢慢凸顯在其他人面前而已。
只要零不會受到傷害,不會從他身邊離開的話,他其實是期待零能夠如同一般人那樣站在他身邊,然後被人發現的。
戀人的話……總是會喜歡將對方所有的優點都炫耀出來的吧?他是這樣想的,雖然這麼想的同時覺得自己有點蠢。
緊接著他和零一起出門,遇到了獄寺和山本,然後一起走到學校。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零在他們四人中顯得非常沉默,而當獄寺湊巧提到世界不可思議之謎這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話題時,零卻開始展現活躍,甚至因為對不可思議之謎的共同興趣而導致零似乎和獄寺的關系飛速進展。
但是這兩人因為提到了星座一類的事情,然後零得知獄寺是處女座之後喃喃自語了一句‘居然是處女座這個麻煩的星座’這樣的話後,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又開始僵化起來。
雖然他不大明白原因,不過他卻有點樂意看到零和獄寺的關系不過再更進一步而讓他有種被完全忽略的別扭感。
而接下來的事情,卻是這一天的重頭戲。
沒錯,便是讓他陷入某種奇怪境地的難題。
起因是課間的時候他和零去了天台,而這時為了尋找他而出現的京子拿了一個繡著鮪魚的護身符,說是為了給他比賽加油打氣而制作的。
所謂的比賽不過是遼平為了欺騙不知道實際事情的京子而說出的謊言,真正的比賽是為了彭格列指環而展開的爭奪戰。
「綱吉君……?」京子拿著護身符遞在他面前,而他並沒有伸手拿的打算。
而是將視線緊盯著零。
不過那個人沒有發現他的視線,而是直勾勾的望著護身符。
「……抱歉,我不能收下。」大概互相之間僵持了五秒左右,他終于開口。
「哎?為什麼……?」不光是京子听到他這句話而疑惑出聲,連零都瞪大眼楮看向他,似乎也不能明白他拒絕的原因。
他忽然有點小挫敗,不過這種挫敗倒也沒持續多久。「我不能收下這個,因為…」他看了一眼在一邊豎起耳朵想要听他的答案,卻又硬生生抓出不在意模樣的零。
看著這樣的名,他忍不住的嘴角向上揚。「我的女朋友會吃醋的。」他說的義正言辭,而听的那兩人都是一愣。
京子有點驚訝,隨即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收起了那個護身符。「我都不知道呢……抱歉了呢,綱吉君。」
他微笑的擺手,表示沒關系。
京子的視線在他和零之間看了看,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突然說要去拳擊部,然後就這麼離開,僅剩他和零呆在這里。
他望著零,而零卻木著臉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會吃醋?」
「………我只是覺得我收下的話,一定會有危機出現。」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十二分的嚴肅。
他是認真的覺得手下那個護身符之後,零…零說不定會和京子走到一塊。雖然是很荒唐的想法,但是他認為是零的話……真的有種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而且他也有點私心…
「可惡啊,為什麼只說送給綱吉君啊,看到我在這里的話至少也應該表示一下的嘛,可惡為什麼我就沒有妹子送東西。」那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心理活動,反而低頭咬著拇指似有不甘。
……他忽然覺得所謂的危機感真是十分好用的技能。
「咳!」他故意咳了一聲引起零的注意,然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那個人。「零不覺得…作為戀人,應該要表示什麼嗎?」這就是他的私心。
那個人的臉色瞬間窘迫了一下,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麼,卻忽然往前一倒。
他只覺得耳邊嗡的一響,連忙伸手撲過去接住即將倒地的零。
〔你看……變成這樣了。我就算有意要送給你也不行啊。〕如同原先那半透明模樣的那個人忽然站在他面前,頗為無辜的攤了攤手。
他的臉色瞬息萬變,甚至覺得那個人說不定是故意而為,卻被那個人突然的敲了一下腦袋。
〔你的臉上寫滿了‘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的字樣啊混蛋。〕那個人盯著他,十分邪惡的裂開嘴角微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麼故意的人?〕
他連忙搖頭否認。
〔實際上我認為還真有可能。〕她說著嘆了口氣,這反而讓他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那個人卻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不過這次不是我的問題,大概是因為這個身體本身問題?也許是因為躺了這麼久,身體的技能還沒恢復或者體能不足吧?我昨天在路上和你跑了那麼長的路覺得呼吸都有點顧不上,但是精神卻很充足,所以應該是這個身體太久沒有活動跟不上我現在的精神吧?果然下次還是慢慢來。先送醫院休息,然後等指環戰結束,我…我們再慢慢來吧。〕
他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也很擔心指環爭奪戰期間零會不會受到傷害,而這樣說不定反而是相對來說比較好的選擇了。
而且……就算零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他卻覺得只要零還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這個樣子沒法等到放學,而且對于是夏馬爾坐鎮的醫務室有著潛意識的抵觸的他,干脆偷跑出了學校,把零送到了自己家後,這才放心的準備和零一同回學校。
〔那個,我還是呆在這吧。〕零撓了撓頭發,指了指胸口的黑色鎖鏈。〔這個鏈子似乎變得很長的樣子,我想看看這個能有多長,而且也不太放心啊……身體就躺在你房間,萬一媽媽看到了還喊不醒說不定會嚇到。〕
他這時才注意到固定在他和零胸口的鎖鏈只能看得到頭尾,中間那一段似乎融入了空氣里,他仔細看過去,隱約能感覺到零手上似乎拽著一條連接著彼此的鎖鏈。〔……嗯,好。如果有事發生的話就等我回來……不,直接來找我。〕他看著零的那樣子,原本拒絕的話就這麼吞了下去,但還是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一定哦。〕
受到之前零扯斷鎖鏈的影響,零那樣的姿勢讓他十分害怕。
〔好啦,reborn沒那麼空會管這種事情的。反正有事情的話,等晚上比賽回來再說。〕那個人反而揮手表示不在意。〔對了,明天正好休息,去黑曜吧?說不定那誰誰能幫忙?〕
他仔細想了想,這才勉強答應,等晚上觀看遼平的比賽後,立刻趕回家的他卻只看到那個人沉睡在他床上的面容。
〔什麼啊……虧我還這麼擔心。〕他壞心眼的用手指戳了戳那個人的臉頰,卻始終不敢低下頭做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