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天晚上快臨近吃飯的時候我打算讓綱吉帶一份飯上來給我的,畢竟以前我主導綱吉身體的時候曾經有過把飯帶上樓的舉動所以我猜想媽媽應該不會懷疑綱吉的舉動,結果綱吉剛跑下樓就慌慌張張的跑回來,身後就跟著媽媽。
「啊啦!和小reborn說的沒錯呢,綱君這孩子居然把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藏在房間里。」在我印象中就非常不拘小節以及天然呆的奈奈媽媽剛一看到躺在綱吉床上的我的身體,就毫不猶豫的推開企圖擋在前面的綱吉,走了過去。「這孩子是睡著了嗎……?感覺臉色有點糟呢。」媽媽用手背踫了踫那身體的臉頰,語氣也不知不覺的帶上一些擔憂。
〔臥槽情況不妙!〕我大喊一聲,連忙撞向身體。
因為這次回到身體的情形和以往完全不同,導致我隱約覺得身體像是被我剛剛那一撞,原本就十分疲勞的感覺又加上了一層痛楚。
「……媽媽…呃,阿姨好。」因為十年間都喊順口了,喊出來急忙轉口的我差點咬到舌頭。
結果媽媽忽的站直身體,雙手捂著臉。「哎呀,你這孩子……!沒關系,直接喊媽媽啦。」媽媽一手撫著臉一手不好意思般的沖我揮手。「我家的兒子一向很沒用,和他交往一定很辛苦吧,真是承蒙你照料了呢!」說著居然面對著我跪了下來。
我連忙避開來,和綱吉一左一右的將媽媽拉了起來。「不,不要這麼說……和我交往…某種意義上更辛苦…」雖然知道對于日本這邊的人來說屈膝下跪算是類似謙虛與道歉的某種禮儀,但是對我來說完全……不行。
〔折壽啊折壽……〕我神叨叨的念著這句話,忽然間卻看到綱吉君猛地慘白的臉。〔……綱吉你的臉好白。〕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僵直的轉頭看向我。〔零你剛剛說…折壽……是指壽命減少嗎?〕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啦。〕我將媽媽扶起來之後就被媽媽推著後背一直往前走,于是只好先顧著腳下,免得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踏錯。〔你們這邊似乎對于下跪這種舉動,怎麼說呢?應該說和我們所定義的不一樣吧。總之我們那有說法,‘長輩給晚輩下跪磕頭會折壽短命’這樣。不過背後的含義應當是為了教導小輩們尊敬長輩吧。〕
〔……那我待會給媽媽磕回去能不能讓零的壽命補回來!〕那家伙感覺根本沒听我說多少,反而驚慌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走下樓後干脆轉身彈了一下綱吉的額頭。〔別蠢了好嗎,話說你把我的話給听清楚啊混蛋。〕
〔…哦……〕他面露委屈的模著被我弄紅的額頭,隨即拉著我的手走到飯桌邊上,讓我坐下來,然後自己做到我邊上。〔話說我一下樓梯就听到reborn那家伙和媽媽說我帶了一個女孩回家!這家伙超可惡!〕
我暗地里戳了戳他的手背表示我了解。
暫先不管那位嬰兒,要知道我現在坐的位置面對著澤田家光,左邊是綱吉而右邊是藍波,這樣的地理位置完全是讓人受折磨嘛。
吃飯的時候綱吉那邊對家光完全是盡可能忽視的態度,藍波則是展現小孩子過渡活潑的一面而不斷地往我這邊湊,而對面的家光則帶著揶揄的目光在我和綱吉之間掃來掃去。
不過我能保證這位先生目光第一次落在我身上的時間比落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時間稍微長一兩秒。
畢竟我對于人的視線還是很敏感的。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某個人,于是把飯咽下去之後抬頭看向媽媽,「那個…媽媽,明天能多準備一點,壽司一類的食物麼?我要……」我和綱吉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說,「明天我想出門一趟。」
十年來的相處讓這句話在同時間用相同的氣勢喊出來似乎讓媽媽愣住了,大概呆了三秒左右,媽媽才點了點頭回答。「好。和以前一樣要豆沙包嗎?」
「要!豆沙包怎麼樣都不嫌多!……唔、」興奮之下喊出這句話的我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僵硬了一會之後我居然沒有想出一句能把這句話圓回來的幌子。
反倒是媽媽自己自顧自的給我想好了原因。「噗、果然戀人之間的習性都很像呢。」
「是啊,綱吉以前總會和我這麼喊。像是‘中華料理才是味覺的盛宴’啦,或者‘一個饅頭混鹵菜再加一杯水下去就能解決一餐’這樣。」我面不改色的將我以前說給媽媽听的話偷換給綱吉,然後還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每次……這麼說,…都擔心…能不能明白呢。」因為前面把這些話推給了綱吉,所以我順帶把擔心的對象偷換成了我自己。
原本的我擔心這麼說其他人能不能明白的意思也就變成了綱吉這麼說我擔心自己能不能明白。〔有沒有覺得我超級聰明機智!〕
〔……零你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啊。〕暗自不服氣的綱吉偷偷的用腳撞了撞我的腿,還惡意的用手彈了一下我的大腿肉。
〔腳的那一下就算了,剛剛你的手彈得超級痛。〕我這次直接有樣學樣的模仿他那種委屈的語氣抱怨。
但是這家伙卻也學著我那種冷淡的事不關己的語氣反擊回來。〔…哦。〕
〔嘁。〕
〔……〕
晚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綱吉忽然和我商量說要我干脆住在這里,準備和媽媽撒謊說我沒地方住一類的,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由我開口。「話說回來,綱吉君家里人好多啊。」
「嗯,這些都是綱吉的朋友喲。」媽媽很高興的和我介紹這些我原本就認識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有點忸怩的說︰「真好啊,我現在因為出了點事情只能在並盛中過夜呢。」
「哎?在學校嗎?」媽媽的語氣很擔憂的樣子,但是其他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的黑手黨先生們可不光是擔憂了,全是一副低著頭遮住表情的樣子。
我痛快的點頭。「是啊,因為我暫時沒地方可以去。」這句話可是實話,雖然說是我自己的身體,但是要我就這麼跑回原本的家里根本不可能,其次是這個我住了十年的家最近因為我回到原來的身體而導致了我沒法坦然住進去。
「……那麼零小姐的父母呢?」開口提問的是家光,這個人帶著老好人似的笑容一副純好奇的模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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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著眼笑了笑,先等了兩秒左右才回答。「……沒有,不在這里,或者說不在這個世界上。」我這句話也是實話,絕對沒騙人。
我對沒有見過面,或者說對于第一次听見應該算是父母間的對話,話語間卻是決定放棄我的人沒多大興趣啦。雖然能夠體諒,但是要我把沒見過面的人說是父母太難了啦。
就算是對著綱吉的媽媽,我也是在當年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下來喊出媽媽這個詞的。
話說就算沒听到那些話,沒發生他們為了經濟壓力放棄治療我身體的事情,那兩個人站在我面前感動得一塌糊涂地看著我,我都還是有種自己一定不會被感動的感覺。
反正我就是天性薄涼了吧,倒是記得似乎有人說過能治的了我的只有我老子這樣的話,按照記憶和感覺猜測,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家老媽子。
……話說我以前的性格是需要多糟糕才會得出被棍棒打也正常的結論啊。
「零?小零?」媽媽的手忽然在我面前晃了晃,「沒事吧?對不起哦,這個人沒有惡意的……」她說著伸手按著家光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我連忙揮手。「沒關系!不需要這樣的!」再說本來也是我自己忽然走神了。
〔零,沒事嗎?〕我走神似乎也引起了綱吉的不安,在我說完那句話後就听到了綱吉的聲音。
〔我只是在思考我以前的性格究竟需要糟糕到什麼地方才會認為被棍棒打正常而已。〕我很嚴肅的說出這句話,結果卻感受到了綱吉心中傳達而來的一陣陣無力之情。
〔大概是沒救了這樣的吧。〕這家伙半天說出一句話,卻是為了吐槽我。
「唔,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住在這里吧。」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考慮了一陣,「雖然想說可以和媽媽睡,但是…唔,不然和碧洋琪?」
「我沒有關系的,媽媽。」碧洋琪很快表示她沒問題。
而綱吉也迅速加入其中。「睡在我房間就可以了!我可以睡地上的!總之零一定要睡在我這邊才行。」或許是這家伙這番強硬的姿勢很難得一見,原本想說什麼的家光和碧洋琪,連同媽媽也都愣住了。
「……我…我睡客廳都可以的。就算和綱吉睡也沒關系…吧,我相信綱吉不是會亂來的人。」雖然說這句話完全就是羞恥感爆棚,但是比起說‘年齡還小’這種話,果然還是這樣能夠增加籌碼吧?
畢竟媽媽對綱吉的信任感可是很深厚的。
「既然小零這麼說的話,那麼、」媽媽看向綱吉。「綱吉可不能欺負零哦。我會拿一床被子鋪到地上的,就只好委屈一下綱君了。」
「沒問題!」見到目的達成的綱吉很快就做出保證。
不過之前一直沒開口的reborn這時終于開始發難。「話說,蠢綱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我超好奇。」一臉天真無邪地說著這句話,順帶著把媽媽的興致也提了起來。
但是綱吉卻沒有多慌張,學著我對待reborn的樣子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不去看reborn而是把視線投在自己吃光的餐盤上。「我和零…」
雖然一開始想幫綱吉對付過去,不過現在對于綱吉會說出什麼話的興趣大于幫助綱吉度過難關,于是我也安靜的听著。
「我和零在那天的天台上,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生。」綱吉很順很順的就說出我經常為了能蹭到綱吉願意出零用錢給我買游戲特典的時候和綱吉說的理由,甚至連那語氣都和我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現在眾人全部都呆楞的樣子,我真想給綱吉和自己鼓掌。
「……真不愧是媽媽的兒子!太棒了!」雖然不知道綱吉媽媽的腦回路這次跑到了什麼地方,不過有這句話在也算是度過了一個危機的我們,在晚飯過後一個外出觀看指環戰,另一個就早早的回到綱吉的房間。
回到房間終于松口氣的我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睜開眼就看到綱吉這家伙睡在我邊上還一邊嘀咕說夢話的樣子。
「……說好睡地上的呢?」我小聲的抱怨了一句,還是沒有弄醒他,而是小心的越過他下了床,然後穿衣洗漱,順道和我醒了就一直看著我忙東忙西的reborn大爺打招呼。
這位大爺順著自己的鬢角也很禮貌的和我問好,等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樓上那位也穿好了衣服急急忙忙的沖下樓,這時我正好拿著媽媽做好的便當盒準備出門。「走吧?」
「好!」綱吉立刻穿好鞋子,還搶過我手上的便當盒站在門口等著我。
我無奈的聳聳肩,和綱吉一起並肩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快到黑曜樂園,結果半路上我們卻提前遇到了叫做城島犬的家伙。
這家伙大約是惡作劇加上為了出黑曜戰那口惡氣,故意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嚇唬綱吉,而我則迅速地搶過綱吉手里的便當盒在城島犬的面前晃了晃。「聞出來是什麼了吧,你要在嚇他的話我就只能把要給你們的東西丟了。」
「……切,誰在乎…」他的視線跟著我手的便當盒走了一圈,「誰在乎這個啊。」
「妹子要是身體沒補充好營養呢,體力就會跟不上,體力跟不上就會導致精神力薄弱,而精神力薄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平時吃的食物營養不足。這樣好麼?」我看著在一邊裝作不在意實際上因為靈敏的嗅覺早就把視線黏在便當盒上的城島犬說。
「……隨、隨便你了。」最後終于讓步的城島犬這麼說著,然後就緊緊貼著我拿著便當盒的那一邊,樣子都讓人感覺和之前嚇唬綱吉的樣子完全不同。
走進黑耀樂園之後,我看到坐在原先六道骸的沙發上的那個人的影子,打開便當盒將最上面一層遞給城島犬就丟下綱吉,朝著那個人跑過去。「那個是給狗狗君和千種君的,記得要和對方分了。」
一邊的城島犬听著我喊他的名字在那里氣得跳腳。「喂!!誰是狗啊!」
「哎呦,反正犬和狗一個意思啦。」我大而化之的揮揮手,連忙把手里的便當盒遞給我眼前這個似乎天生看著人就會臉紅的小姑娘。「這個是給你的,趁著還算熱吃了吧,庫洛姆。」
「……是,謝謝。」紅著臉低頭的庫洛姆接過我手上的便當,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我看著庫洛姆的樣子,忍了好久才忍住要伸手模模這孩子的鳳梨腦袋的沖動。
話說能認識這家伙都要多虧那天我拔了胸口的鎖鏈啊,不然也不會在昨天回醫院。也不會正剛好遇到庫洛姆了,不過基本上就這麼在醫院結識之後我就迅速開始和妹子打下基礎增加關系,順道把庫洛姆介紹給了綱吉。
……不過據庫洛姆說,那個鳳梨腦袋已經和她說要好好仰仗我的幫助之類的了。
妹子年輕愛臉紅,而且性格也是我喜歡的軟軟的,不過可惜的是我身後傳來的一陣陣黑暗氣息讓我不得不簡單的和庫洛姆說幾句話後就扯著那位散發黑暗氣息的人先行離開。
「話說你這孩子是多介意我接觸庫洛姆啊。」不管怎麼樣,還是有點抱怨的我果然是對綱吉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這孩子卻用著陰沉沉的眼神看著我,又轉頭看向了路面,「超——級介意。零之前對小春都不這樣……」
「你說小春?」我撓撓頭,腦子里立刻想到了那個女孩子非常活潑的樣子。「雖然不能說討厭,不過我對那種過于活潑的性格完全不在行。簡單來說就是性格上的不合拍導致相處苦手吧。」不管是京子還是小春都是好女孩,不過我的性格真的不大能應對小春這樣活潑的類型。
所以說安安靜靜的好妹子庫洛姆才是我的心頭好啊。
「……對了,」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綱吉立馬振作了精神。「獄寺呢?明明最開始零和獄寺因為不可思議之謎聊得很高興,結果轉眼就不怎麼搭理獄寺了,山本和我都覺得很詫異耶,雖然獄寺沒說,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也很郁悶吧?」
「你說這個啊……」我略苦惱的嘆氣。「不是討厭獄寺,反而因為有人興趣和我差不多,倒是還很喜歡這孩子。……不過,」我睜著一雙死魚樣的眼楮看向綱吉。「我只是對處女座敏感而已。我就是天生對于那種凡事追求完美,事事純毛求疵,還有點小計較的類型合不來。」
說著我嘆口氣,「雖然記憶不是很完整,我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有件事記得很清楚。……以前我似乎有個好友,因為這樣或那樣的關系漸漸疏遠了,什麼事情不太記得,但是始終記得原因都是那貨神煩,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和我說安排計劃,結果到頭來不知為什麼全是我一個人在處理!……這貨典型處女座…」
「………哈…」綱吉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呈現出巨大的空白。
「……不過我大概只是下意識的想到那個已經不記得名字不記得長相的人才會這樣吧?說實在的,我爸似乎也是處女星座的。」我笑著模著後腦勺,以這句話作為結尾。
他看了看我也沒再說話,和我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回了家里。
到了晚上,因為知道這次比賽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所以我干脆也跟著去了。倒不是指望能幫上什麼,最多是要保證一下綱吉這家伙不會再猛然跑到四處落雷的戰斗場地時候不會出現其他的意外狀況,但是當我真正看到綱吉那幅不顧一切撲上去然後燒斷場上的避雷針,扯斷電線的樣子,只覺得心跳都在那瞬間停了。
真的只是差點點而已,如果力道或者時機不對,這家伙說不定就被雷擊中了。
就因為這個,和他一起把藍波送到醫院之後,我臉上的表情估計都不太好,也沒有和綱吉說過一句話。
不過當我準備轉身陪媽媽一起照看病床上的藍波的時候,綱吉卻抓住了我的手。「……生氣了?」
這個時候正好其他人都回去了,reborn那幾人也都不在,于是醫院的走廊現在就只有我和他。
「是啊,生氣了。」我無可奈何的嘆氣,轉過身看向他。「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說過,就算自以為知道結局,如果不抱著小心謹慎的態度的話,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吧?而且……不管在那麼樣也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是正確的啊!」
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我忽然反應自己的語氣興許過于嚴苛,只好呼口氣讓自己緩下來。
「……我…」當我以為這家伙不會搭話的時候,綱吉忽然看著我說,「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物。」
……所謂少年們中最重要的朋友,友情與沖動麼。反正接下來就是自己的朋友怎麼怎麼樣的話啦,這種老生常談的東西我不想再听也不想接話了。
「朋友很重要的,不過對我來說零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那個少年認真地看著我,說出了這番我完全沒有想到的話。
雖然是在陰暗的走廊上,但是我此時卻能清晰的看到綱吉眼楮里我的模樣,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從那個影子的雙眼里看到綱吉的模樣。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忽然的沉默著看向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接下來也不知道是誰主動,或者我們都在主動。我只知道我們像是被吸引的磁石一樣,用著相同的步調向對方靠近。
最開始踫觸到的是對方的鼻子,踫了一下後拉開些距離,緊接著又嘗試靠近。
靠近,再靠近,即將踫到一塊。
踫到一塊……
「嗚哇!」我連忙往後仰,甚至用力過大差點倒過去。「……對,對不起,我、我還不太……不太有準備。」正是因為意識到會發生什麼,我反而因為受到驚嚇清醒過來,結果就看到綱吉哭笑不得的模樣。
他深呼一口氣,伸手過來順了順我的頭發,——就和我常常對他做的那樣。「沒關系,反正順其自然啦。我會等零的,但是零一定要讓我等才可以。」
我看著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聲,然後連忙咳嗽讓自己緩過勁。
「好,我會讓你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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