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又一個夢,一斷過去的記憶——
「吶,修伊,你不會害怕生病嗎??為什麼要來照顧我這個生了重病的人??」一個大約十三四歲,長得十分美麗,卻臉色蒼白的小女孩,躺在一座冷冰冰的宮殿之中的床上。問著宮殿之中除她以外,唯一的一個人。
「我是妳的丈夫,我不照顧妳,就真的沒有人照顧妳了。再說,我也不怕這傳染病。」那人是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男孩。他長得有些稚女敕,臉上卻有著一絲不該有的成熟和固執。
女孩病得很重,醫生和牧師都看過了,說是一種會傳染的重病。雖然只要有人悉心照顧就會好,但女孩的家人卻一個也沒有來照顧她,甚至連僕人都全部撤走了。
只有這個十分稚女敕卻有著大人的成熟和固執的男孩願意照顧女孩。
他在這座宮殿之中,照顧著女孩已經好幾天了。食物都是僕人們放在宮殿入口處的。他們不敢也不願進入宮殿,所以只有男孩出來拿取這些食物。
不過,也不知這些僕人是不是不喜歡女孩,他們送來的食物都是一些沒有經過烹煮的生的東西。辛虧男孩會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宮殿里也有著一間不大廚房,否則,男孩和病重的女孩吃什麼,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修伊,我想吃面包和肉湯,可以嗎??」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心情不太好。女孩有些任性的問道。
她知道男孩的手藝不太好,雖說不會差到那里去,但也比不上她家中的那些僕人。而她要的那兩樣吃的,面包還好說,可是肉湯男孩是真的不會。
「可以哦,帕米亞不管想吃什麼,我都會做的。」男孩笑著答應了女孩。
見此,女孩心中不由有些疑惑,在她的記憶中,男孩應該是不會的啊!!可是男孩臉上的笑容,以及那認真而又甜蜜的話語,卻讓女孩覺得,男孩會的。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男孩拿著一個餐盤來到了女孩身邊,餐盤里面正是女孩想吃的東西。可是女孩似乎並不領情,吃完之後,還挑三揀四的說了男孩一頓。
對此,男孩只是苦笑了一下。女孩是一位公主,有些任性的肯定的,男孩一直都是這樣想的。當然,男孩也不會一味的慣著女孩,有的時候,女孩會有些怕男孩。只不過,這種時候比較少而已。
夜里,女孩在睡夢突然咳嗽起來,將她身旁的男孩驚醒。這時,女孩的唇邊已經溢出一絲鮮紅,似乎是病情加重了。♀
在給女孩喂下牧師和醫生準備的藥後,男孩便緊緊的抱著女孩,讓她感到安心。剛才的那一絲鮮紅,男孩看到了,女孩也看到了。
恐懼充斥在女孩的心中。她盡可能的躲在男孩的懷抱之中,只有在男孩的懷里,她才能感到略微的安心。
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只有在這種面對著死亡威脅的時候,才會露出內心柔軟的一面。
「我在這,我在這。放心,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妳的身邊的。」感受著女孩害怕的心情,男孩將她抱得更加的緊了一些,好讓她安心一些。
這座宮殿很大,如果到了夜晚,會顯得十分陰森。如果不是男孩在這里陪著,照顧著女孩,可能女孩早就在這陰森森的宮殿之中病死了。
「修伊,我會死嗎??我好害怕…」對死亡的恐懼,讓男孩記憶中有些倔強的女孩,留下了恐懼的眼淚。這讓男孩十分的心疼。
「不會有事的,帕米亞,我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看到美麗的未來。你怎麼會死呢??」在男孩眼中,女孩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女孩能夠好起來。
听著男孩的話語,女孩感到十分的安心。可是,女孩真的愛男孩嗎??她有像男孩愛她這樣愛男孩嗎??沒有…
「修伊,你覺得我長大了之後,會是一個好妻子嗎??」不知為什麼,女孩突然這樣問男孩。
「會的。」男孩十分肯定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帕米亞的手很巧,又很聰明。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的。」
「可是我是一個公主,是不可能為你和…我們的孩子做食物的!!」
「那你也很聰明啊,不是嗎??」
「聰明…可惜,用地方不對…」
「妳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晚安,修伊。」
「晚安,我的愛。」
在與男孩的聊天中,女孩進入了夢鄉,就在男孩的懷里。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只見男孩一臉焦急的看著她,似乎她剛才發生什麼一樣。
「怎麼了??修伊??」女孩看著男孩臉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害怕。心想自己的病,是不是更加的重了。
「沒什麼,妳剛才出了很多汗,還說夢話。我以為妳做惡夢了。」男孩見女孩醒了過來,立刻就安心的笑了起來。
听了男孩的話,女孩有些疑惑,她並沒有關于那個惡夢的記憶。但她模了模額頭,發現額頭上滿是汗水,男孩說的應該是真的…
「來,我抱妳起來。妳出了很多汗,必須出洗個澡,否則,病情會加重的!!」看著模了模自己額頭的女孩,男孩輕輕的笑著將她抱了起來。男孩身體有些單薄,但抱起因病重而日益消瘦的女孩,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男孩的話,讓女孩臉紅了。但這並不是害羞,而是憤怒。女孩對于男孩即將看光自己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憤怒。雖然男孩是她的未婚夫,而且,為的是讓她的病情不再加重。可是女孩仍然感到憤怒,就仿佛男孩根本沒有資格看她一般……——
雪山的清晨總是帶著絲絲寒意,就像是冰冷的山泉滴在了身上,寒冷而又清澈。
帕米亞在這絲絲寒意之中,慢慢的醒了過來。她看了看仍然在熟睡的未婚夫,強行拖著自己那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往被子里和未婚夫的懷里鑽了鑽。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女孩了,不再是那個只知道皇室和榮譽的公主了。她現在想要的,就只有當初她沒有珍惜的那個男孩,那個明知道可能傳染上重病,卻義無返顧的照顧著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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