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茉听得入神,都忘了喝酒,被許柔依發現,立刻不滿地說,「你居然躲酒!自罰三杯!不對不對,你都千杯不醉的酒量了,三杯哪行,十杯!自罰十杯!」
喬茉臉都哭成苦瓜了,「十杯太多了,我慢慢喝成不?」
「那就給你打個折,先喝五杯!」許柔依大手一揮,「不許再講價錢了!要不老娘不給你講故事了!」
喬茉微微哆嗦了一下,這算不算他們家的特色啊,一喝醉了就容易發嗲!
不過,她倒利索地喝了五杯,五杯酒下肚,喉嚨火辣辣的。
許柔依這才滿意了,自己又喝了一杯,臉更紅了,眼楮也不那麼亮閃閃了,「老娘剛說到哪兒了?哦,說到徐錫堯抱著我躲開了那酒瓶了!那惡棍也不知從哪兒叫來幾個幫手圍攻我們,徐錫堯那丫的也不知哪根筋抽瘋了,明明打得過,非要拉著我往外跑,居然一口氣跑了幾條街!」
許柔依突然感嘆了句,「都不知道當年老娘怎麼那麼好體力!跑幾條街都不帶喘氣的,還是年輕好啊!」
「不過那幾個惡棍倒也沒再追上來了,」許柔依又說,「我們兩個看到沒人再追我們了,才停下來!也許那會兒是年輕氣盛,年少輕狂,也可能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吧!我們就在那大街上,笑了起來,大笑不已,笑了很久,才終于停下來了!」
她眼神開始有些迷離,聲音也不再那麼張狂,或許是喝醉酒了吧,她語氣里竟有一絲絲難過的悵惘,「我還記得,那天沒有月亮,星光很美,我們倆笑著笑著,靜靜地看著彼此,像是受到什麼蠱惑一樣,就這樣接吻了!就跟一個陌生人,就這麼接吻了!」
听到此處,喬茉忽然也想起那夜的星光,一樣的很美,也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她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那一晚,她的確有些沉醉。
她輕輕嘆了聲,心里說,哪里都是月亮惹的禍啊,分明都是星光在惹禍!
然後,就像跟誰賭氣一樣,悶悶地灌了幾杯酒。
這時,許柔依突然憤憤道,「他娘的!老娘都被他睡了,才知道他叫什麼!」
喬茉撫額,姐姐,你真的可以不用這麼彪悍的!
許柔依的憤然,也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眼皮慢慢垂下去,喝著酒,繼續說,「不過那時候,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很甜蜜!他就像個完美的戀人,能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又能整天的逗我開心,還時不時地搞浪漫搞驚喜,我那顆少女的心啊,很快就徹底的淪陷了!只是,這樣開心的時光太短暫,大概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吧,頭天晚上,他還很深情地跟我說愛我一生啊,一生不變啊,結果第二天我一醒過來,就沒了他的蹤影,開始我還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辦出去了,結果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他,我才有些慌了,趕緊給他打電話,誰知打出去居然是空號!他丫的耍老娘呢!」
許柔依憤憤之下,又跟喬茉一起猛灌了幾杯酒,才又繼續說,「他消失之後,我就瘋狂地找他,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可我都快把巴黎給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他!我很慌,也很怕,我就跟老頭子說,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沒消息了,讓他幫我去找,結果你猜怎麼著?老頭子告訴我查無此人!」
喬茉一愣,「怎麼會?」
許柔依咬牙切齒地插著那根烤茄,「他告訴我的是假名字!」
喬茉驚了,「怎麼會這樣?」
一直沉默著听故事的天佑突然說,「他那時應該是去執行秘密任務,所以他當時的身份應該是偽造的!」
許柔依瞪他,「誰讓你幫他說話來著!你這臭小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天佑,「……」
好吧,果然沉默是金!
他再也不要開口了!
「不行,要罰你喝酒!」許柔依怒道!
天佑很無賴地說,「我要開車。♀」
「那就你替他!」許柔依指著喬茉說。
喬茉很無辜,「為什麼是我啊?」
「因為你們是雙胞胎啊?不是說雙胞胎都心意相通嗎?他能這麼說,你心里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你不但要替他喝,還得自罰三杯!我再發發慈悲給你打個折,喝五杯吧!」
喬茉欲哭無淚,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什麼叫無妄之災啊,什麼叫連坐啊,什麼叫遷怒啊,什麼叫代人受罪啊?
這就是!
可她還必須得喝!
為什麼啊?
因為許柔依最大,她要是不喝,許柔依就要治她個不敬長姐的罪!
多無辜啊!
喬茉又猛灌了五杯,臉頰上終于泛起一絲酡紅。
許柔依這才滿意地繼續說道,「老頭子一跟我說查無此人我就懵了!什麼叫查無此人啊?那時年少無知的我是真不明白啊,想不通啊!我唯一肯定的就是,他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我不死心地又把巴黎給翻了一遍,還真叫我給找著了!只是找到他時,我真恨不得他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許柔依喘了喘氣,才說,「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跟一個外國女人熱吻呢!我那個氣啊怒啊傷心啊,你說我廢寢忘食地找了他快一個月,他居然跟別人風流快活呢!我脾氣一上來,沖過去就把他們兩個分開,一人給了一大耳刮子!」
「他居然還有臉質問老娘呢!」許柔依重重地拍著桌子,「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他,他居然不耐煩地說那只是你情我願的游戲而已,游戲結束了,當然也就拜拜了!老娘那個氣啊!老娘的初戀啊!初吻啊!初夜啊!居然就這麼給騙了!」
「你們猜猜,為了證明我不是玩玩而已,為了求證他是愛我的,我做了多少事?我不僅僅鬧自殺,我還想殺他來威脅他呢!還去恐嚇他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結果一點用都沒有,他反倒是徹底消失了!我再也找不著他了!」
許柔依憤怒地講述著,眼淚也開始落下來,「老娘知道他居然用死遁來躲避我之後,終于看清了,也終于相信,那對他而言,只是個男歡女愛的游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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