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岳回到家,已經是上午11點多了。他剛進門換了雙拖鞋就收到了條語音短信,打開一看是璟兒的,聲音有些悲切。
「岳,我要上飛機了,麒麟家的私人直升機。他們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太霸道了!有件事要明確的告訴你,我那高富帥男朋友真的是杜撰的,他是我堂哥,是我大伯家的兒子,名叫霍金剛,以後你們會認識的。我到了香江,手機卡就會被沒收,你將聯系不到我了。我也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嗚嗚。岳,我之前說要你告訴我一件事你還記得麼?那件事就是︰你愛我麼?還有你和桂雨濛假扮男女朋友的事我知道了。對了,你可有其他女朋友了?算了,還是別告訴我有沒有了,回復的話就回復愛不愛我就行了,上了飛機手機就會被沒收了,盡量回復的快一點吧」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矜持的緣故,璟兒選擇給董天岳語音留言一訴衷腸。璟兒的語音留言情真意切,溫柔、、悲傷,真是五味雜成。董天岳听完後,腦海里一片糨糊,怎麼走的這麼匆忙,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出發了?看樣子璟兒的通訊將要被控制?哦,她要我告訴她的一件事就是愛不愛她這件事,真是傻丫頭啊!嗯,我得趕在她上飛機前回復她。愣了幾秒後,董天岳趕緊恢復了句︰「璟兒,我愛你!」,然後續的等著,本以為璟兒上飛機回不了了,卻很快收到她的短信回復︰「再說一遍!」
「璟兒,我愛你!」董天岳沒有猶豫。
「嗚嗚,再說一遍!」璟兒似乎听上癮了,在那邊感動的發顫。
「璟兒,我愛你!!」董天岳更加堅定的回復了句,旋即撥通電話想要跟她說幾句告別的話。
……
璟兒這邊剛打上︰「嗚嗚,我也愛……」,那個「你」字還出,手機就被走過來的收麒麟天涯沒收了,那貨看了下短信,臉色一冷,「真是兩情相悅啊,哼!」,然後把手機猛地摔碎,撿起手機卡掰成兩段,氣呼呼道︰「我爸已經答應出手,先減緩你大伯的痛楚。你也答應了,以後不再聯系董天岳的,還發個屁短信呀!」
果然,之後董天岳發的幾條短信,璟兒都沒回,打電話則提示「已關機」。董天岳哪里知道,璟兒坐在飛機的沙發上淚流滿面。為了讓大伯少受點痛楚,這一切她都忍了。璟兒呆坐在沙發上,一個人自言自語道︰「我也愛你……真的愛……很愛……」。直到真的離開溫華,璟兒才明白她的心很痛,她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了,他就是董天岳。倘若真愛來了,自己卻是擦肩而過,那只能怪自己命薄了。
等了半個小時,璟兒的手機都是提示已經關機,董天岳知道,璟兒已經上飛機了。從此二人再難聯系上了。還好,秦觀有句話安慰了他︰「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話雖如此,董天岳還是缺少那種超級阿Q精神。
中午的時候,董天岳渾身不得勁,約東子出來喝酒消愁。兩個人喝了三斤白酒,一箱子啤酒。董天岳喝的爛醉,真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那一頓酒喝了三個多鐘頭,隨後二人相互攙扶,顫巍巍的回了家。在出租車上,董天岳一路上都在問東子,哥這算是失戀麼?東子說,算個屁失戀呀!人家又沒甩你!董天岳說,這和失戀有區別麼?東子沒再勸說什麼,只是一味的鼓勵董天岳,要他振作起來,一年後殺到香江,殺的麒麟家雞飛狗跳,殺的那麒麟狗日的跪地求饒!直听的出租車司機口里嘀咕︰倆神經病!
之後的兩天,兩兄弟幾乎每天晚上都去大排檔買醉,有時還叫上阿波羅。可憐的董天岳只能靠酒精的麻醉來忘記璟兒的無奈離開了。
是的,璟兒就這麼走了,就這麼無奈的離開了。璟兒離開後,董天岳一度很失落,一連好幾天都沒去上班,只和東子阿波羅喝酒廝混。桂雨濛打電話也不接。第五天師兄高藝德打來電話,董天岳只好去上班了。到了公司,董天岳迎面踫見桂雨濛,連招呼都不打了。桂雨濛這才知道,董天岳是多麼的愛璟兒的。看到董天岳對自己那麼冷淡,甚至是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桂雨濛覺著很委屈,一個人跑到衛生間大哭了一頓。
一場離別,三人受傷!
時間是治療傷痛的一劑最好良藥,最煎熬的一周總算挨過去了,董天岳情緒也好轉了許多。盡管董天岳對桂雨濛依舊冷漠無比,桂雨濛卻是幾次三番的默默關心他,給他買早餐。桂雨濛被董天岳的痴情打動了,心說︰璟兒妹子,姐就無恥一把,來個乘虛而入了!桂雨濛的關心董天岳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不感動那是假的,心里也就慢慢的原諒她了。這一切都是天意,也許不假扮所謂的男朋友,結果也是這樣。
璟兒離開了,日子還要照樣過的。男人終歸不能日日買醉,做個一蹶不振的醉鬼。董天岳想過去香江找璟兒的,可是想到沒能力治療大伯的內傷,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日子過得真快,眨眼間又是一周過去,算起來璟兒離開已經快兩周了,董天岳在字畫組已經上班四、五個星期了。最近兩個星期里,董天岳變得少言寡語,只是一味的埋頭工作,也算是慢慢融入藝德拍賣行了。雖然金爺、孔澤輝對董天岳很有敵意,但是董天岳的名聲已經在藝德打響了。其他部門的人也听說了,字畫部來了一位牛人,名叫董天岳,一眼辯真假的高手!董天岳心想,離去香江還有一年的準備時間,此事暫且不驚動師傅、爺爺、老祖宗他們。在這之前,自己必須現在拍賣行混出點名堂,有了名聲後就有機會接觸到社會各界精英,甚至是名流大腕,說不定就能通過他們的嘴打听一二,打听到治療霍震俠內傷的靈藥、高人什麼的呢?
這幾周里,有了董天岳當助手,桂雨濛的工作可輕松了一大截。不管什麼字畫,只要董天岳一上手,便知真假,甚至能為其斷定大概的年代。桂雨濛覺著自己是撿著寶了,三番四次的請董天岳吃飯,也不知道出于公還是出于私。雖然董天岳有意回避,怕自己對桂雨濛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但也不得已應酬了一次,回請了一次,還捎帶叫上了東子、慕夕顏和蘇紫雲。
這可把暗戀桂雨濛的男同事們得罪了,尤其是那孔澤輝。孔澤輝三番四次的請桂雨濛吃飯,桂雨濛不答應;桂雨濛三番四次的請董天岳吃飯,董天岳不答應,這他媽叫什麼事啊!孔澤輝算是把董天岳恨上了,但他又不能把董天岳怎麼樣,畢竟董天岳近期的表現可圈可點,拍賣行的專場拍賣會也是馬不停蹄。他暫且還不能找董天岳大的麻煩。董天岳總覺得,孔澤輝那雙惡毒的眼楮常在黑暗處盯著他,這人陰險的很,搞不好攆要吃他的暗虧,得小嗅放著。其實,孔澤輝根本不用吃干醋,董天岳還真沒愛上桂雨濛呢。
璟兒剛走,他哪能這麼快移情別戀?董天岳可不是那種看見美女就想上的男人,那是性,不是愛。桂雨濛也好,慕夕顏也罷,甚至是蘇紫雲,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幾次相處後,不但是桂雨濛,就連蘇紫雲、慕夕顏也頻頻相邀董天岳出來喝茶、去地攤淘寶什麼的。友情也好,愛情也罷,反正這三個女人對董天岳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董天岳動心了麼?說一點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董天岳真的忘不了璟兒,忘不了那份最純真的愛,也忘不了那一年之約!
又到了一個周六,為了避開桂雨濛、慕夕顏的約會,約他去鄉下掏寶,董天岳說是要出差辦點私事。其實啊,他根本就沒有離開溫華。前幾天和東子在大排檔買醉的時候,董天岳听到了一個可以掙錢的好生意,那就是「賭青皮」。所謂「青皮」就是還的文玩核桃。每年**月是賭青皮的好日子。現在六月不到,剛好能提前做些準備,湊點錢。而且,在祖國大江南北多走動走動,或許能遇到什麼可以治療霍震俠內傷的高人呢。最為關鍵的一點,董天岳現在缺錢,就算找到了這樣的高人,你沒錢沒禮物怎麼打動人家為你出手呢?
于是東子就提出了五條建議,僅供董天岳挑選。第一就是發揮自己的鑒定特長去「鬼市」撿漏;第二就是發揮自己賭術特長去「地下賭場」賭錢;第三就是去雲南騰沖賭石;第四就是等**月份的時候去淶水賭青皮、「包樹」;第五就擺地攤賣畫、賣印章。董天岳听了當時就罵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去雲南賭石賠了三十萬了,你還不記住教訓麼?哼,五條建議縮不離賭!」。東子也生氣了,罵了一句,「一刀窮一刀富,賭石那玩意誰說的準呢!有本事你給我贏個幾十萬回來看看?我這幾條可是掙錢最快的,比你在藝德打工來錢快得多!哼,沒錢你憑什麼去香江搶回老婆?憑什麼和那些財大氣粗的家伙站在一起?沒足夠的錢在身上,那種大場面你不發抖麼?再說了,你和我不一樣,又不是為了賭而賭,何必裝清高呢!」
董天岳被東子罵清醒了,轉念一想,對呀,我何必裝清高呢!雖然家族一再強調不可以涉足賭博、賭石這些行當,免得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最終走上做假賣假、尋錢保命的邪路,但是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啊,自己有透視眼啊!當年大哥董天琪要拜在賭王門下,家人是極力反對的,可無奈賭王King親自來溫華登門收徒,那可是天大的臉面,董老爺子也只好答應了。誰叫他和老King有著幾十年的交情呢!
經過一番思想掙扎,董天岳心想,賭博暫時不沾,但是賭青皮、賭石卻是可以試一下。自己有透視眼,還不準賺不賠?不可能輸的走投無路,被逼走上邪門歪道的。東子這可憐娃去雲南賭石賠了三十萬,我都罵了他好幾次了,下次得機會順便幫他賺點回來吧。這透視眼要是可以賭青皮,那以後也就可以去騰沖賭石了。
兄弟二人經過一番爭辯之後,董天岳終于被東子勸動了,答應八月份放暑假的時候,帶東子去淶水「賭青皮」、「包樹」,要是賺了錢,再帶東子去一趟騰沖,把之前輸的贏回來。
當天晚上回家,董天岳就躺在床上捉模籌錢的事了。嗯,賭青皮成本低,可以去試下。要是透視眼好使,賭到什麼四稜的極品「獅子頭」、極品「官帽」什麼的,一枚就可以賺個幾萬。到時候再折路往南,直奔雲南騰沖,再去賭石。要是透視眼還是靈驗,贏個幾千萬問題不大。到時候去香江,那也不至于被財大氣粗的寒磣死。
只是賭青皮也要本錢呀?去天橋賣畫?賣印章?似乎存貨不多了。好吧,那就去「鬼市」看看。按照董家的家規,董家人在沒有混到「融會貫通」境界的時候,不可以一個人去「鬼市」淘寶的,境界低的時候看多了假東西,容易髒眼楮。所以,在溫華這兩年,董天岳只去古玩城,而且只去比較靠譜的「古月軒」古玩店玩,很少去逛地攤的。既然自己已經突破到「融會貫通」高級了,而且急等著用錢,那日後就可以多逛逛地攤,去混下「鬼市」了。
當天晚上,董天岳就去了溫華妙果寺古玩市場,打算混一趟「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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