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別墅區,沈文信也不在乎什麼洋妞會查到他是殺狗凶手了,到了東街那邊的地攤花了幾百左右買了幾顆措思天珠,以二眼天珠為主眼,連串成一條全新的手串,至少就算有人認出來了,沈文信也可以找到理由,說是從某個地攤買來的,反正世間上又不是只有一顆二眼天珠。《》
配好之後,沈文信並沒有急于佩戴,想到了屈大龍的囑托,暗道︰「有時間去一趟湘山寺,讓慧空大師把我這串新配對奠珠開開光吧。」
何況沈文信覺得目前來說,手上還是不要戴著「贓物」為好,誰知道那個洋妞什麼時候找到自己啊。
保險起見,沈文信先行收好這條配對奠珠,從整體的藝術感來說,還是不錯的,措思天珠是低于至純天珠的寶石,生產于西北部邊境線上的國度,價格都不很貴,所以沈文信很輕易就買到了需要的。
這串的價值會高于單個至純天珠,而且加上密宗之人、漢傳佛教大師級別的分別開光,其升值潛力難以估量。
有錢有勢的人,更注重個人性命,所以開光過的法器會深受他們的喜愛,當然沈文信對這方面不太熟悉,只是出于一種尊重憚度或者說自我安慰的心情,能佩戴這種法器,對自身來說,並無不妥之處。
回到模寶行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店里面卻忙碌開來了,有幾個家伙坐在接待室,神神秘秘的樣子和一臉的彪悍之氣,讓沈文信不由得奇怪。
看屈大龍一副警戒之色,估計這三個人不簡單啊!此刻倪秉正、楊宇兩人正在跟這三個來勢洶洶的人交涉。
沈中亦見到沈文信來了,用手招呼了一聲,隨即上樓,下面有陳黎、屈大龍照看,沒人理會沈文信這個年輕人。
上了樓,進了沈中亦的房內,里面的擺設很簡樸,只是有很多的書籍,包括鑒寶類、金融類、偵探小說之類的,涉獵很廣泛。♀
沈中亦每個月都會到圖書館買上幾本書,這形成了一種常態,沈文信也在學習,只是礙于工作上的事務,一直無法做到沈中亦這種「活到老,學到老」的鞋。
還在朝這方面努力,沈文信暗自下定決心,不論多麼忙,每個月都要看上幾本書!如今國人,特別是年輕人,對于面確實做得不太好,信息化的發展,使得閱覽電子書,極為方便,紙質書籍,受到了抑制。
其實品茗香茶,坐在藤椅上沐浴陽光,手捧一本著作,這種心情和在網上截然相反的情況。
電子書也有可取之處,紙質書籍也沒到淘汰的程度,只是年輕人對于到圖書館、書店閱覽書籍的熱情遠遠不夠。
每個月看一本紙質書籍,都無法做到……
「六叔,下面那三個客人是什麼來歷?您這麼興師動眾叫我上來,難道有什麼問題?」兩人坐定,沈文信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從面相上看,沈文信認為這三個人印堂發黑,散發著陰煞之氣,實屬偷雞模狗之輩,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只是想不通為什麼倪秉正會這麼盛情招待他們?
看樣子相談甚歡的感覺,這個倪老吃錯了什麼藥?
「模金校尉,你應該听過吧?」
「盜墓賊?倪秉正招惹這幫人干什麼,該死的,要我的店被查封?」沈文信有點氣憤,畢竟他以前是干文物保護工作的,總是慢盜墓賊半拍,每次都去善後處理被盜掘的墓,對于這類人,比平常的古玩店老板對盜墓賊更厭惡。
「倪秉正不過是急于求成而已,你也知道這些人出手的東西,都是國寶級別的,而且價格低廉,古玩這行里面的貓膩不少,他覺得我們模寶行不收,會便宜了其他的古玩店,所以先行接觸了,等談妥了再告訴你。♀」
「六叔,你沒阻止他?」
「說了又有什麼用,這是他的職務,說我沒權限。」
「估計這段時間,我給予了他太多的信任,使得他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商人重利,倪秉正不知道沈文信對這類模金校尉的憎恨,只顧眼前利益,實在有點短視。
可能是這個行當經常接觸盜墓賊,所以倪秉正認為風險不大,處理好了,可以以低廉的價格收到國寶,何樂而不為?
但是這觸動了沈文信的底線!不久前還是一個文物保護工作者,霎時間就與模金校尉糾纏在一起,這讓沈文信很不悅,不論他們盜取的什麼商周古墓,或者什麼明清王侯級別的墓,沈文信都不會收購!
「你也別怪他,倪秉正這麼做也是看到模寶行最近生意冷清的緣故,所以聯系了道上的人物,恰巧這幫人又盜掘了一座古墓,一筆貨急于出手,故此一拍即合。」
「嗯,倪老對于我們模寶行是不可或缺的行家,只是還不知道我對盜墓賊的反感,您也知道,我前面一個工作是文管所的文物保護工作者,視盜墓賊為天敵,讓我和他們合作,那不是天方夜譚嗎?而且收購來歷不明的古董,很容易出現紕漏,為了這點利益,導致我們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文信憚度很堅決,沒必要和這些人扯上關系,盡管倪秉正以前在典當行的時候和這幫人接觸過,有這方面處理的經驗,可以很輕松洗月兌嫌疑,但是沈文信不能冒這種險,最主要的是他對模金校尉向來沒什麼好感。
沈中亦很慶幸自己的佷子有這種覺悟,很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目前模寶行的盈利額度很大,自身貯備的寶貝也多,多幾件燙手的芋頭,根本沒必要。
「那行,我看他們還沒達成協議,文信,你下去終止這段黑色交易吧,不過要講究方法,別沖撞了這幫人,以免引火燒身,這些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知道了。」
沈文信已經成為了一名商人,在這個位子也有一段時間了,明白「和氣生財」的道理。生意不成仁義在,跟這些人好好說,也不會發生什麼矛盾。
下去之後,沈文信坐了上去,擺著一副高興的樣子,跟來訪的模金校尉倒茶,說道︰「你們好,我們這的老板,你們來此的目的我都已經知道了,只是最近資金周轉不上來了,要成交這麼一大筆的生意,我們小店很難消化啊。」
一名看似首領的大漢,豪氣地道︰「沒事,我們和倪老交情很深,看老板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這次初次合作,可以賒賬。」
沈文信暗自麻煩,這小子肯定抱著早出手早輕松的心思,而且與倪秉正有過合作,雙方都是老朋友,而且這麼大座古玩店在這里,還怕沈文信賴賬不成?
倪秉正心思活絡,他不由得暗忖一陣︰「老板是不是有顧慮啊?資金上很充足啊,上次看了沈中亦賬面的資金,幾百萬根本不再話下,難道說他不同意?」
想到這一層,倪秉正有點後悔,應該一早就與沈文信打招呼,所以出言說道︰「賒賬還是算了,這麼大的交易,還是第一次合作,就欠賬,那太不厚道了,下次我們再談得了。」
倪秉正這話說得漂亮,沒有得罪這三個人,看這家店是新開的,資金上估計真的有點不太寬裕,三人也沒什麼懷疑,離開了模寶行。
在此之前沈文信沒有任何異常,倪秉正、楊宇也是連忙相送,禮儀上做到了位。
模金校尉離開了,沈文信坐在根雕茶幾上,沉著臉,看著兩人。
倪秉正知道闖禍了,歉意萬分地道︰「老板,不好意思,沒有提前給您打招呼,是我不對,只是因為看到您在籌備阿黎的生日,不想要你煩惱,所以這事,就我和楊宇兩個人知道。」
倪秉正是老前輩了,六十多歲,馳騁龍城收藏界也有幾十年了,一直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結識了不少道上的人物,而加入了模寶行之後,看到了許多沈文信不俗的表現,對這名年輕的老板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還有許多人性化的照顧,讓倪秉正的家庭、自身收益諸多方面都得到了改善。因此看出了沈文信的不滿,立馬過來認錯,已然放低姿態。
沈文信作為一個後輩,真的沒理由再出言呵斥,這會讓倪秉正難堪的,但是又不得不說明這個情況。
「倪老,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店里面好,但是你要記住,我以前在文管所待過,這個工作性質你也知道,與模金校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這層瓜葛是敵視憚度,如今我自立門戶,創建了一個古玩店,自然不想和以前恨不得咬碎骨頭的盜墓賊扯上關系,這一點希望您明白。」
沈文信的話,讓倪秉正為之一振,他以前的工作性質,倪秉正還真的不了解,還以為一直是搞古玩出身的,沒想到是文物保護工作者!
那麼這次的交易,還真的做得不太對啊!畢竟這讓作為老板的反感了。
倪秉正羞愧難當,言道︰「老板,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和模金校尉有什麼交集。」
「嗯,掘老祖宗的墓,本來就是折陽壽的買賣,如果再以此牟利,太不地道了,倪老,我不是怪您,而是要你知道模寶行以後的運作需要您和我六叔一同商量,而不是獨斷獨行!雖然他專業上的不如您,但是商場、大的規劃上,我六叔一定比您強,希望你們兩個齊心協力。」
沈文信不免交代下,沈中亦在模寶行的地位,總得來說,沈中亦的權限要高于你,遇到什麼大事,老板不在的時候,肯定要征詢經理的意見。
「明白了,這件事,我的確做得有欠妥當。」倪秉正的話,讓沈文信安心不少,他也不好再訓斥什麼,安撫了一陣倪秉正,也用眼神示意了楊宇。
這小子是他一手提拔的,這麼大的事,居然不通風報信,看來倪秉正對這個徒弟的保密工作不錯啊。
但是對于沈文信來說,確實有點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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