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麼清晰地听到一個人的心跳聲,急促,不安,或是激動,僅僅是一個心跳,都能讓人听出那麼多的情緒來。
可是,他究竟在不安些什麼?
怕自己恢復不了異能會自甘墮落?
其實,她認為自己恢不恢復異能都無所謂,可是自己身邊的人卻總是比自己還要著急上火,異能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沒有異能的話,不是會稱心如意一大群人嗎?
好吧,她承認這些都是她在逃避而編造出來的借口,她不渴望權利,不渴望高高在上。但是,她不能容忍那些喪心病狂地家伙肆無忌憚,不能容忍一個血腥地變態活得那麼愜意,不能容忍,自己直到現在還是無法保護自己看重的人;更加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總是在給別人添加麻煩,她總想著要讓自己便強大,那樣才會不至于連累別人。
可是她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連累,到最後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以至于,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初衷到底是對是錯,這樣的懷疑讓她甚至想要拋棄自己那與生俱來的能力,以為做一個普通人就可以了。
不過,她真的能做回一個普通人嗎?就算她願意,就算身邊的幾個新伙伴不阻止,那些對她居心叵測地人恐怕也不會讓她如願以償,因為,這是毀滅她的最好時機。
「是不是只有實力,才能代替一切?」夏子寒喃喃自語。
「實力雖然代替不了一切,可是沒有實力,就會失去一切。」
晨安瀾知道夏子寒心里在矛盾什麼,所以當初她說出要做「普通人」的時候,他並沒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反對,可是他又必須要讓她了解到。作為一個異能者,並不是失去異能後,就真的能夠做回一個普通人的。
異能者一旦沒有了能力,就像是一條月兌水的魚被擺放在了一群饑餓難耐地撲食者面前一樣,都難逃任人宰割分食的結局。
對,他和濮陽洛分別代表了兩大家族,足以庇佑她的人身安全,可是,他們又能護她周全到幾時?
總有疏忽遺漏的時候,再大地靠山庇佑。也比不過自身所擁有的實力來得更為直接。
更何況,她又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她的身世,她的脾性。都注定她無法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在這個世界存活。
沒有實力,就會失去一切。夏子寒默默地在心里反復念著這句話。
有時候,並不是自己不需要實力,而是不得不需要實力,這真是一個殘酷地結論。
「我明白了。」夏子寒捏著下巴說道。
「你明白什麼了?」晨安瀾看她那動作。總覺得她所明白的和自己所期望似乎有些差距。
「總之就是明白了。」夏子寒不斷揉捏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籌劃著什麼一樣。
「那接下來呢?」看來她是不會好好回答自己了。
「接下來嘛……」夏子寒「放過」自己的下巴,伸了伸懶腰往樓下走去。「當然是回宿舍睡午覺咯!」
「哦……啊?」晨安瀾扶住自己的下巴,還去睡覺?
自從踏入弗蘭迪那一刻起,夏子寒就注定了要和這校長辦公室愛恨糾葛,難分難舍。
整個弗蘭迪。除了顏沐風和風羽兩人,恐怕也就只有她出入得最頻繁了,連在任的各科老師都很少去。有的甚至一年都沒進過一次辦公室,難道她是「問題學生」缺乏教育嗎?
當初尉閔玄找門衛老爺子問豹狊的下落,卻被老爺子一陣忽悠,什麼都沒問出來。
後來顏沐風主動找上門來,雖然願意說出豹狊的下落。但前提條件卻是必須夏子寒親自去找他,他才會說。
「這個變態風明知道我不待見他還非得讓我去他那該死的辦公室。真是太卑鄙了!一會兒肯定又有什麼不干不淨地東西等著!」夏子寒一邊嘟囔著一邊慢悠悠地爬著樓層,她只希望這個樓梯再長一點,最好長到自己永遠爬不完,那樣就不用去校長辦公室了。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不管她走得有多磨蹭,踩死了多少只螞蟻,她還是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來到了校長室門口。
看著緊閉的大門,夏子寒猶豫了一下,為了以防萬一,她將耳朵貼在門縫邊,探听一下里面是個什麼情況再說。
耳朵剛貼上去,身體就一空,整個人重心不穩地直直往辦公室里面栽了進去。
人還沒爬起來,視線就被一雙細女敕地光腳丫子給吸了過去,慢慢將視線上移,同樣白皙細女敕的小腿肚子,有些粉女敕地膝蓋,還有光滑地大腿以及……
跟活見鬼似的,夏子寒上移地目光秒速收回,雙手疊在眼前捂住了眼楮。
「你們兩個喪盡天良地王八蛋!!這里是學校啊!而且還是校長辦公室啊!你們這樣有意思嗎?衣冠禽獸!!」
「有意思,謝謝夸獎。」衣冠楚楚地顏沐風走到夏子寒面前把她提了起來,透過指縫,夏子寒並沒有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撒手,從顏沐風的手里掙月兌下來,一臉鄙夷外加嫌棄地瞪著他和坐在沙發上玩著自己手指,只穿了一件沒扣整齊的白襯衫和淡藍色七分褲的風羽。
「我可以叫你禽獸嗎校長?」
「叫我校長就好了,叫禽獸多見外。」顏沐風笑眼危險的眯著。
「本來就跟你不熟,談不上見外。」夏子寒轉動著眼珠,總覺得顏沐風剛才的話是在罵她來的。
「咳。」顏沐風假咳了一聲做回自己的校長位置,「說吧,老跑到我這校長室來打擾我是要干什麼?」
她老跑?這個禽獸!明明是他自己非得有事兒沒事讓她來的,而且總有那麼一兩次明知道她會來還不懂得克制自己,和風羽在辦公室這種嚴肅的地方上演活!這些還都是是她的錯了?
「豹狊在哪里?」懶得和他嚼舌根,夏子寒直接切入主題。
「你剛才不是差一點就看到了嗎?」顏沐風露出隱晦地奸笑。
「什麼時候……」夏子寒茫然,然後大驚。「禽獸!!不要殘害祖國花朵!!」
「你是祖國花朵?」顏沐風差點忍不住笑噴了。
「真是個禽獸!」夏子寒發自內心地咬牙切齒。
「好了。」顏沐風雙手一合,「你先回宿舍。」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夏子寒感覺自己的小宇宙快要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顏沐風捏著指關節。「豹狊這人你越是找他就越找不到他,你不找他他反而會出現,好好在宿舍待著,他會來找你的。」
「就這樣?」夏子寒感覺心里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那你叫我來這里干什麼?」
「走走形式。」顏沐風笑,推了推眼鏡,一臉師長特有的標志性表情。
「走你大姨父!」瞬間發現自己被耍了的夏子寒瞬間跳腳。
「嗯哼~還不走?」顏沐風說著站了起來,走向沙發上的風羽,解開了自己西裝里面的襯衫扣子。「要留下來觀賞一下?」
話沒說完,夏子寒就直接跑沒影了。
風羽被夏子寒逗得直樂。仰頭看著欺身在頭頂的顏沐風有些責怪地說︰「主人,你太不厚道了,小孩子會被你教壞的。」
「遲早有一天也是要學會的。」顏沐風抿嘴一笑。食指挑起風羽尖尖的下巴。
「別鬧,還有事情沒做完呢!」風羽打開顏沐風的手。
「這不是正在做嗎?」顏沐風眼神迷離的看著風羽,活像一直覬覦肥肉地饞嘴狐狸。
「真是……」
「 ——」校長室大門被人猛地撞開。
「今天的事兒真夠多的!」顏沐風興趣索然地放開風羽,站直了身子看向大門。
那俏麗的身影讓他心里一突,頓時眉開眼笑。
終于被她發現了嗎?
也好。省得以後還要跟她多費口舌,早點發現早點解決。
溜出校長室的夏子寒不斷咒罵月復誹著顏沐風,快到宿舍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羅伯特夫婦的事,想要調頭回去又怕一會兒眼楮會受不了,索性還是不回去了。
金卡停就停吧,她也不需要太多的錢。羅伯特夫婦也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做事的人,就算她不問,他們過不了多久也一定找上她跟她說的。
這豹狊到底會什麼時候出現也是個問題。而且,現在的弗蘭迪似乎越來越不安定了,之前那個高三男恐怕還會找上他們。
正想著那高三男是不是看出什麼來,所以才會盯上貊菀,夏子寒突然覺得身後有些涼意。感覺有一雙眼楮正在背後盯著自己一樣,一回頭。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她異能消失之後,感官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現在還能感覺到不對勁,說明暗里的人距離她很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跑進了宿舍里面,和正要出來的濮陽洛迎面撞上。
「跑什麼?」扶住夏子寒,濮陽洛關切地問。
「沒有,你要去哪兒?」夏子寒搖了搖頭,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正要去找你……」
「我這不回來了嗎?走吧,回里面去。」拉著濮陽洛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回到客廳,心里的不安才稍微褪去了一些。
「有沒有問到豹狊的位置?」一進客廳,尉閔玄的聲音就緊接著問了過來。
夏子寒臉一臭,搖了搖頭。
「看來是沒問出來了。」尉閔玄有些失望。
「禽獸說他會自己來找我。」夏子寒見尉閔玄失落,連忙說道。
最近尉閔玄為了她的事操了不少心,都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那就好,不過……禽獸……是誰?校長嗎?」尉閔玄對于夏子寒給顏沐風的這個新稱謂有些接受無能。
「除了他還有誰?親愛的,那個變態沒有把你怎麼著吧?」西門澈一臉擔憂地問,卻只換來夏子寒的白眼。
在這里,對于這件事,最不具有發言權的就是西門澈了,他居然還這麼不識趣地湊上來,不作不會死的意思他還沒有領悟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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