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禮拜五,夏子寒幾人也沒有等到豹狊的出現,這難免會讓人有些泄氣。
從開始的見都不想見到豹狊,到現在的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出現,人心的一個轉變還真是夠快的。
考慮到豹狊可能會在雙休日出現,大家一致決定留在弗蘭迪蹲守,就不信等不到他。
周六的弗蘭迪冷清得有些不像話,盡管弗蘭迪的學生平時都被分散得很開,也很少會踫面,但是也不至于一點人氣都沒有。
冷清的早晨也是一個不淡定的早晨。
因為肚子痛而最先起床的西門澈一踏入客廳就發出一聲怪叫,其他幾個人頓時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吵嚷著來到客廳,對著西門澈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
而最不應該淡定的夏子寒卻十分淡定地打著哈欠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抱胸繼續打盹。
被罵的西門澈將手指向客廳的那面玻璃窗,抱怨聲也在目光觸及到那里的時候戛然而止。
面積不算太大的玻璃窗上,猩紅的,摻雜著一些白色的液體還在流淌,被人寫成一個巨大的奇怪的字體。
「這可不像是番茄醬的惡作劇啊。」尉閔玄模了模太陽穴,掩飾著內心地不安。
晨安瀾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猛地沖了出去,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濮陽洛也跟著沖了出去。
「他倆怎麼了?」收驚不少的西門澈奇怪地問。
緊接著濮陽洛和晨安瀾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玻璃窗外,兩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難看不已。
就在兩人剛沖出去沒多久,弗蘭迪的警衛隊和門衛老爺子也出現了,沒說上幾句話,兩人就被門衛老爺子一揮手,攆回了宿舍里,而門衛老爺子則是帶著一干人處理掉了玻璃窗上污穢。抬著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麻袋走了。
一進客廳,尉閔玄就走上前問︰「誰?」
在濮陽昊和西門澈都滿頭霧水地時候,晨安瀾蠕動著嘴唇,低聲說︰「高三的一個學姐。」
尉閔玄微低著頭不說話,弄得不清楚狀況的人更加迷茫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打盹打到一半,突然清醒過來的夏子寒伸了一個懶腰看向晨安瀾。
「不好的事情。」晨安瀾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是有多不好,臉色那麼難看。」夏子寒站起身,走向玻璃窗邊,什麼也沒發現。
見晨安瀾和濮陽洛都不願意說,尉閔玄便替他們回答了夏子寒。
「一個高三的學姐。被人在你所站的位置外面爆頭了。」
如此輕描淡寫地語氣,讓不明情況地人為之一震,站在玻璃窗邊的夏子寒也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她這是站在了凶殺現場邊了嗎?
「這里還是學校嗎?」愣了半晌。夏子寒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當然是,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受限制的弗蘭迪,弗蘭迪的異能限制,正在一點一點的,開始失效了。」尉閔玄的話就是在為一個未知地世界打開大門一般的領導。每一個人的心性都開始慢慢地發生著變化。
就連窗外已經被人處理干淨的玻璃表面,幾只細小不起眼地紅色蝴蝶正安靜地在上面落腳,鮮艷地紅色讓它們看起來格外的惹眼美麗,卻又似乎是一個不祥地預兆一般。
血色蝶翼,血光乍現。
早晨突如其來地凶殺案被顏沐風秘密地解決處理,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坐在客廳里的幾個人卻是各懷心思地一言不發。
「哈尼~」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地貊菀蹦噠著歡快的步伐躍進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怪異,臉上原本歡快的表情頓時愣住。收斂了一些之後走到西門澈的身邊坐下。
「哈尼?你們怎麼了?」
西門澈厭惡地推開靠近自己的貊菀,懶得回答她,見沒有人理會自己,貊菀難免有些小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這群人怎麼就是這麼的不待見自己。
「貊菀,這兩天你搬來我們宿舍住吧。」沉寂了半天。尉閔玄突然開口道。
「唉??」眾驚。
「Why?你不知道男女不可以混住的嗎?都不詢問一些大家的意見就擅自做決定,就算你是大哥也不能這麼隨意啊!」西門澈反應無疑是最大的。
提到「男女混住」,夏子寒和晨安瀾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也對。」尉閔玄攤開雙手,望向其他幾人,「那麼大家對于我剛才的那個決定有異議的話現在可以提出來。」
雙胞胎互看一眼搖了搖頭,對于他們來說貊菀雖然很美,但卻並不算是一個女人,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男女混住了。更何況不管貊菀住不住進來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影響,完全沒有提出異議的必要。
「你們兩個沒有原則的家伙……」西門澈痛心疾首地指著雙胞胎,將目光放到了還沒表決的夏子寒和晨安瀾身上。
「子寒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晨安瀾對著夏子寒彎眼一笑,將決定權放到夏子寒手里。
「你……親愛的?」西門澈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夏子寒身上了,其實不管決定權在誰的身上,夏子寒的這一票都是最具決定性的。
感覺自己手握「大權」的夏子寒一副「責任重大」的表情低頭深思熟慮,最後抬頭一臉嚴肅地說︰「本人決定,同意尉閔玄的提議,他人抗議無效。」
「很好,那就這樣決定了。」尉閔玄一拍手,滿意地點點頭。
知道自己可以和西門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貊菀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只差歡呼雀躍了。
在西門澈絕望地哀嚎聲中,夏子寒破功大笑,連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剛才的樣子,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對于讓貊菀搬進男生宿舍暫住的提議與贊同,夏子寒會同意也的確是通過一番考慮的。
那個總是將視線放在貊菀身上的高三男和今天早上發生的「意外」都是考慮的範圍,讓貊菀孤身一人住在女生宿舍確實有些過于冒險。
大家雖然有些不待見她。而她也為了自己的一些私心才放棄和犧牲了那麼多之後跟著西門澈的,但是大家也不可能明知道她可能會出事也放著她不管。她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難改獸性會做出一些常人無法接受地行為。
「這里六間房都住著人,貊菀如果搬進來的話,總不可能讓她睡客廳吧?」濮陽昊提出疑問,不管她是人是妖,總歸還是只雌性動物,睡在客廳多少會有些不方便,他們幾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讓她睡客廳啊。
「這個問題,自然是需要大家來商量決定的。」尉閔玄似有若無地將目光拋向西門澈。西門澈頓時警覺地抱胸。
「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一個正經男人!我才不要跟她一個房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了!」
「啪!」濮陽昊一個罐頭扔過去正中西門澈腦門,「你倒是想得美!就算你願意我們也不會同意的。」
「正經男人?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我胃抽搐?」夏子寒捂著自己的小月復裝痛苦。西門澈這家伙當初可是三番五次用那互相通用的鑰匙潛進她的房間里,真是應證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
「不如西門你睡客廳好了,反正你是正經男人,肯定不願意忍心讓一個女孩子睡宿舍的。」尉閔玄說到「正經男人」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我這麼嬌弱地身軀哪里是睡沙發的命?你們憐香惜玉了。就不懂得憐惜憐惜一下我這個柔弱的美少年嗎?祖國未來的花朵是經不起摧殘的懂嗎?」西門澈一臉不願地喋喋不休,其他幾人已經徹底被他的厚顏無恥與豹狊比重的話語給深深擊敗了。
「我突然覺得豹狊大叔真可愛。」晨安瀾捏著下巴深有感觸地說。
「我也覺得。」濮陽昊贊同地點頭。
「一個大男人磨嘰就算了,還那麼死矯情,真是受夠了!」夏子寒煩躁的一甩手,指向自己的房間看著貊菀,「一會兒你把東西搬到我的房間去。那里以後就是你的房間。」
「哦,謝謝子寒。」貊菀乖巧地點點頭,露出一個足以秒殺眾人地甜美笑容。
「唉唉?那親愛的你睡哪兒?你睡客廳的話我會于心不忍。難以入眠的。」西門澈立馬憂心地問。
「關你屁事!」夏子寒冷冷的甩了一句,猶如一把利箭一般直射西門澈的胸膛,心碎了一地。
「子寒,不要那麼對哈尼,他也不想的。」不管西門澈怎麼對自己。看到夏子寒對西門澈態度惡劣,貊菀還是不舍得偏袒著他。
「女人啊!還真是個思想怪異地生物。連火獸也不例外!」夏子寒不爽地嘟囔,引得一旁的晨安瀾竊笑不已,看來她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女人看了。
主意一定,便開始行動,首先得幫貊菀搬宿舍,尉閔玄是提議者,當然得幫忙,至于協助嘛,西門澈是想不去都難,因為某人正用一種極其鄙視地眼神狠狠地重傷著他的小心靈。
貊菀本身就沒什麼隨身物品,所以搬宿舍這種事落在她身上無疑是最輕松的。
倒是夏子寒的東西有些多,因為有很多私密地東西不方便見人,都被鎖在小箱子里面。所以當那幾個體積不算很大的小箱子被搬出來的時候立馬引起了西門澈的注意,不過某人目光實在太過惡毒,以至于他的賊手才遲遲不敢伸出去。
見夏子寒漫不經心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就打算睡客廳的樣子,濮陽洛看了看身邊的濮陽昊,對夏子寒說︰「寒,搬去我那間。」
各種目光相繼而來,直奔說出這話的濮陽洛而去。
「被人搶先一步了。」尉閔玄笑著低身對晨安瀾說。
「我也沒打算讓她搬去我的房間。」晨安瀾無所謂地抿著嘴,在尉閔玄看來,卻是另一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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