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一笑,夏子寒看了一眼辦公桌一旁的手提電腦,直接敲出及時網的網頁,隨手一點,就翻出了前不久她在西門澈的訂婚婚禮上笑對西門澈兩父子的一幕。
「那不是夏.子寒.羅伯特的照片嗎?哎……」陳峰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地叨念,後又張惶不已地不斷將目光游走在夏子寒和電腦屏幕之間。「你……你你你……」
夏子寒歪嘴一笑,很快就板起臉來,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掌心。
「羅伯特夫婦在這間pub的股份應該不少,最近羅伯特夫婦在國外遇到了難題,害的我也經濟緊張,不如就拿這點股份來暫時解決一下好了,反正對你來說,這點錢,完全不屑一顧嘛是吧?」
看著眯眼笑得正歡的夏子寒,陳峰的心從頭涼到腳,這人簡直就是天使臉鬼畜心的杰出代表人物!
羅伯特夫婦在pub投入的股份可不是一星半點,要是真的被夏子寒撤走的話,他的損失只能用「慘痛」二字來形容。
「羅伯特夫婦怎麼會允許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自作主張撤掉股份,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陳峰心里雖然不安,嘴上卻硬逞能,他才不相信夏子寒有那麼大的權利去支配羅伯特夫婦持有的股份。
「真是不好意思,我作為羅伯特夫婦所有的直系繼承者,有權並擁有支配羅伯特夫婦所持有的股份中百分之六十的股權,而在炎城及周邊各大城市的股權,都在我那百分之六十之中。」
「百……百分之六十?」陳峰頓時面如死灰,他迄今為止,最大的錯誤。應該就是低估了夏子寒這個人。
「像我這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就拿百分之六十的命,不像大叔你,掌握的可是整間pub,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夏子寒的話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陳峰的臉上。而陳峰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扯著臉皮笑。
事到如今,陳峰就算心里再怎麼造次也不敢表露出來,他可不想這件事的責任到最後全部落到自己的頭上。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跟他們這幾個小孩子妥協,一旦讓他抓到苗頭,他一定倒戈相向。
「那個帶走貊菀的男人和這視頻錄像中的兩人應該月兌離不了關系,我們想要找到貊菀。恐怕要從這兩人身上下手。」尉閔玄適時出來轉移話題,這兩人再說下去。怕是要爆發小型戰爭。雖然兩大長老一直坐在一旁,但是卻是低聲交談著他們的事,完全沒有要管他們的意思。
「如果從這兩人身上下手的話……」夏子寒正說著,卻發現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都目不轉楮地瞅著自己,頓時「受寵若驚」。「看我干什麼?雖然貊菀不見了,你們少了一個賞心悅目的。但是拿我來將就也太將就了吧。」
她這是在自己損自己嗎?眾男無語。
「這件事情就交給子寒你來做好了,我們相信你。」尉閔玄一槌定音的拍了拍夏子寒的肩膀。
突然被委托重任的夏子寒愕然,「啊啊?開什麼玩笑?」
「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比蒸餾水還真。」
真你大姨父啊!這個尉閔玄簡直就是一個甩手掌櫃的干活!夏子寒默默地在心里將尉閔玄「千刀萬剮」。
「你們幾個小子商量好沒有?商量好了我就和老駱駝回去下棋了,等你們解決好了之後再來找我們。」有些大月復便便的福泱站了起來,一副笑面佛的樣子。
原來終極甩手掌櫃在這里,他們在那里唇槍舌戰,這里兩人卻在商量下棋的事,沒天理!夏子寒不知疲倦地在心里吐槽,突然感覺到一記犀利地目光盯著自己,迎面而上,竟然是一直都沒跟他們說過話的駝羚。
駝羚的目光太過犀利和鋒銳,讓夏子寒不得不避其鋒芒,轉而看向福泱。
搞什麼?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她又沒有犯下什麼滔天大罪。
「看來大家都沒什麼異議,那今天就這樣吧,都散了吧,媽媽還在家里等著你們回家吃飯呢。」福泱拍拍大手,笑得合不攏嘴。
陳峰自然巴不得尉閔玄這撥人趕緊離開,兩大長老也一直給他壓力,這兩人雖然是以公平方出現,但是難保他們不會一時喜怒無常,隨隨便便動動手指,他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想要盡快找回貊菀的幾人也沒有多做停留,往大門方向走去,夏子寒剛一邁步子,就被人擋了下來,還沒抬頭,光是看到面前那藏青色的衣衫,她也知道攔住自己的人是誰。
整個監控室內,就只有一個人身上的一衣服是藏青色的。
「駝羚長老還有事嗎?」夏子寒費了半天勁,才讓自己抬起頭來鎮定自若地開口。
駝羚看了看門外,話也不說就走了出去,搞得夏子寒一頭霧水。
什麼玩意兒?
一旁的福泱卻是大笑起來,更是讓一屋子的人模不著頭腦。
福泱走到夏子寒面前,大手輕輕拍了拍夏子寒的後背,卻害的夏子寒差點一個踉蹌。
「別擔心,這老駱駝只是不愛說話,為人其實很好,看來他是有事想問你,你跟他出一下就是了。」
「為什麼你這麼說了以後我反而更加不安了?」夏子寒郁悶地嘀咕,為什麼偏偏找上她呢?
福泱又是一陣大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你這小子還真是有趣,趕緊去吧,老駱駝這人可是最討厭等人的。」
「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間接性的威脅嗎?」夏子寒嘴上這樣說著,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邁了出去,追上已經走遠的駝羚。
「她真的沒事嗎?」晨安瀾有些不安地看著離去的夏子寒。
「放心,老駱駝不會奪人所愛。」福泱看著晨安瀾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晨安瀾眨巴了兩下眼楮,錯愕的看著福泱。惹得福泱又是一陣大笑。
站在後面的濮陽洛快步離開了監控室,濮陽昊跟尉閔玄說了一聲之後趕緊追了出去,意識到什麼的晨安瀾臉色也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原本還帶著些愉悅心情的尉閔玄霎時間愉悅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地擔憂,就算是貊菀被人帶走了他也沒有這樣擔憂過。
他們幾個的關系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怕是要出大事,看來他是時候找個機會好好談談了。
「真是幾個不叫人省心的孩子啊!」尉閔玄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哥~大哥~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啊!」發現自己被剩在最後的西門澈趕緊追了上去,他可不想跟著兩個老男人待在一個房間!
跟著駝羚來到pub的後門,夏子寒盡量和駝羚保持著剛好的間距,而駝羚也終于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同樣走出pub後門的夏子寒。
說實話,駝羚如果再年輕個十歲一定是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魅力型男。雖然現在的他也很耐看,但畢竟「人老珠黃」了。而且,夏子寒相信這個駝羚絕對不止看起來的這個年齡,這人一定是個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
「我听得到。」駝羚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唉?」夏子寒明顯反應不過來。
「心。」駝羚惜字如金地說道。
「啊……」夏子寒還是茫然,捂著自己的心口納悶。
「人老珠黃。」
「咳……」夏子寒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所謂的听得到。是指听到到她心里活動的那些想法嗎?讀心術?
「也可以這麼理解。」
我勒個去,她是不是可以完全不用語言跟他交流了?
話說,這應該是她遇上的第一個真正的會讀心術的人。雖然晨安瀾還有諾冥意他們也看得出她的心思,但是她沒猜錯的話,他們之所以能讀懂,一方面是大腦過于發達的緣故,而另一方面也是對她本人的了解,知道她的思維模式。
而駝羚卻不一樣,他們從未見過面,對互相也是完全不知情的,能夠這麼準確無誤地讀出自己的想法來,也只有可能是真正的讀心術了。
「聰明。」駝羚面癱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地笑容。
又讀懂了!夏子寒泄氣,她突然覺得幸好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會真正的讀心術,不然她得活得多辛苦啊,心里想什麼別人都知道,那樣就會一點**都沒有了。
「不知道駝羚長老特地讓我出來有什麼事?」夏子寒想來想去,自己還是想說什麼說什麼好了,反正她不說,駝羚也能讀的出來。
「沒有。」駝羚繼續面癱。
「啊啊?」夏子寒錯愕,「那那那……」
「九假一真。」
「也就是說,我被那個彌勒佛給騙了?可是你剛剛確實……」
「是福泱。」駝羚這惜字如金的功力真不簡單,這腦子要是不發達,跟他在一起完全無法交流。
「**。」夏子寒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了,剛才那會兒,福泱正好要走向他們這邊,駝羚其實是想攔住他,叫他跟自己出來,結果她就誤會了,而福泱干脆就將計就計讓她跟著駝羚走出來,難怪剛才他笑得那麼開心。
「簡直太惡趣味了,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啊?老不正經!」夏子寒氣惱地抱著胸。
「像女人。」駝羚看著夏子寒的這個動作,默默地來了一句。
夏子寒趕緊放下手來,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活動!
「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夏子寒說著就轉身。
「慢。」駝羚卻叫住了她。
還說沒事,這怎麼又叫住她了?
「放棄吧。」駝羚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便要離開。
「放棄什麼?多說幾個字真心不會死的!」夏子寒強忍著抓狂。
「那個女人,否則定萬劫不復。」駝羚神色詭異地看了夏子寒一眼,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暖光的路燈映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長長拉直,留給夏子寒滿月復的疑問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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