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沒等大家就先回了弗蘭迪,尉閔玄因為有事要回一趟家里,所以開車將夏子寒三人送回弗蘭迪之後就離開了。
雖然被門衛老爺子妃乩拖去深山老林強化鍛煉了一段時間,但是回來以後又一直懶散松懈的西門澈無力地拖拉著步伐走進宿舍,一看到沙發就跟看到什麼似的興奮地撲倒過去。
好死不活的跟條死後似的,現在就算夏子寒軟聲細雨的跟他說話他也不會起來的。
夏子寒一坐到沙發上就想拿茶幾上的水果吃,手剛一伸出去,就被晨安瀾伸過來的雙手握住。
「現在吃隻果是犯法了還是犯法了?」夏子寒伸了伸自己的爪子,驀地發現手背上有傷的位置居然纏上了幾層敷了藥膏的紗布。「唉?」
正納悶著,晨安瀾又抬起夏子寒的另一只手,用同樣的手法給她纏上紗布,給她輕輕地放了回去,拿起了桌上的隻果去了小廚房。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端著的已經是一盤削好了皮,並且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隻果盤了。
「吃完了隻果早點睡覺,明天還有測試。」晨安瀾說著拍了拍夏子寒的腦袋,「我先去洗澡。」
看著面前那盤削好的隻果,再看看被晨安瀾包扎好的雙手,夏子寒撐著下巴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放棄吧。」
「那個女人,否則定萬劫不復。」
駝羚的話鬼使神差地再次飄進了夏子寒的思緒之中。
「 呲 呲」清脆的嚼隻果的聲音生生掐斷了夏子寒剛剛萌發出來的思緒,看了看面前少了一大半的隻果盤,夏子寒火大的抬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自己對面,把一攤泥樣的西門澈給擠到地上去,自己卻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的濮陽洛正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右手里的漫畫書。左手也絲毫不閑著的伸著去那水果盤里的隻果。
夏子寒立馬伸手將水果盤端到了自己面前,不滿地看著還繼續伸手卻落了空的濮陽洛。
沒有拿到隻果的濮陽洛疑惑地抬起頭,看到水果盤在夏子寒的手里便放下了手里的漫畫書,身子往前一探,在夏子寒錯愕的目光下奪走了水果盤繼續吃。
「我勒個去……你不是吧?我可是傷患啊傷患看到沒有?」夏子寒火大地伸出自己裹著紗布地雙手。
「恩,看到了。」濮陽洛認真地看了看夏子寒的雙手。「包的很漂亮。」然後繼續消滅著水果盤里為數不多的隻果。
「ohmygad!這個不是關鍵啊……」
「關鍵是什麼?」濮陽洛好奇地將最後一塊隻果塞進嘴里,拿出手絹擦了擦雙手,拿起漫畫書繼續看。
「hless!」夏子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知道自己跟濮陽洛完全沒有辦法正常溝通,只能趴在沙發沿上干生氣。
整整一盤的隻果,他居然一個人全部吃完了。連一塊都不留給她!好想揍人!
趴在沙發沿上無聊地掏出手機來玩,夏子寒漫不經心地點開手機圖庫。食指滑來滑去,點開了其中一個相冊。
里面有很多她和姚曖雪的合照,狼狽地,光鮮地,搞怪的,各種各樣的都有。看到這些照片她才猛然發現,在半天使的十六年里,她竟然一直都跟姚曖雪在一起。從小毛孩到小大人,姚曖雪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而現在她們卻如同相隔天涯海角一般,一個在神秘奇特的天城,一個在紛擾不斷的內陸。
「也不知道她在天城過得怎麼樣了……」夏子寒看著相冊里自己和姚曖雪的各式合照喃喃自語。
「怎麼都是你妹妹和姚老師的合照?都沒兄妹兩人的……嗯……從照片來看,你跟你妹妹還真是有些難分彼此,就跟一個人似的。」濮陽洛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看了看正在看手機的夏子寒,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臉上好奇地表情有些凝固。
正拿著手機的夏子寒也明顯身體一僵,這人怎麼會突然湊過來?
「寒你……」濮陽洛表情凝固地看著夏子寒,而夏子寒的表情更加凝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
原本想說什麼的濮陽洛被她的臉色嚇到,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夏子寒的手機,上面是她和另一個女生的合照,照片上兩個人的臉緊挨在一起,笑容燦若夏花。
那個女生……好像是叫七七吧?夏子寒一直很在乎這個女生,兩個人關系匪淺,上次在霧城七七為了那個死去的男生傷心欲絕,夏子寒比她還要難過,錯綜復雜的關系。濮陽洛看著表情一下子變樣的夏子寒,默默地在心里想道。
如果不是突然看到這張照片,她恐怕都要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在濮陽洛驚詫不解地目光下,夏子寒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宿舍,消失在了宿舍外面的黑暗之中。
「受什麼刺激了?」濮陽洛納悶地喃喃自語,「咦?我剛才想說什麼來著?」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明明剛才很想說一件事情來的,怎麼一下子就又忘的一干二淨了?
「子寒呢?」洗完澡出來的晨安瀾發現客廳里坐著的是濮陽洛,納悶地問。
「出去買藥了。」濮陽洛頗像那麼回事地回了一句。
「買藥?買什麼藥?」晨安瀾哪里能理解得過來濮陽洛這個四次元的思維怪的思想。
「砰——」
顏沐風驚嚇不小的從一堆文件檔案中抬起頭來,看著被暴力撞開,明顯有壞掉的痕跡的辦公室大門和風一樣沖進來夏子寒,辦公桌邊幾張散亂的a4紙散落一地。
「你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風?」顏沐風放下手中的筆,理了理因為夏子寒的到來而有些散亂的文件檔案,站起身來走向夏子寒。
「中了顏沐風。」夏子寒沒好氣地說。
「……」他的名字原來還可以這麼用的嗎?
「她在哪里?從那之後。」夏子寒略帶緊張的問。
「啊?」顏沐風犯難,這夏子寒是不是沒睡醒啊?
「七七。七七啊!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啊……那個跟你認識,擁有狐狸異能的小丫頭嗎?」顏沐風總算搞懂一點了。
「廢話!」夏子寒直接白眼。
「夏子寒?」顏沐風抱著胳膊站定在夏子寒面前,笑得一臉陰謀。
「干嘛?」夏子寒連忙退了兩步,她才不想和顏沐風這個萬年基佬隔太近。
「如果你一直是現在這個態度和狀態跟我說話,那麼,你明天的測試就可以不用去了。」
這話說的夏子寒眼皮一跳。「sowhat?」
「依我看,你應該是不打算跟其他幾人一起升三年級的,所以考不考都無所謂,反正以你的年齡和頭腦多讀一年也完全不成問題的嘛。」顏沐風金邊眼鏡下的眼楮笑得跟狐狸似的,特別欠抽。
看著明顯跟自己拉仇恨的顏沐風,夏子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就是好好說話嗎?ok。沒問題,她忍!
「最最尊敬的校長大人,請問我那小狐狸七七現在在哪里?」怎麼辦,她hold不住,好想扇自己兩巴掌。
雖然有點過,但是顏沐風依舊很受用。
「那只小狐狸啊。自從八斤走了之後她就一直精神不佳,一個人在外面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回來告訴我她想帶著八斤的骨灰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隱居的生活,我看她挺可憐的也就同意了。」
「so?」夏子寒心里一跳。
「既然都說了要隱居。那肯定是不希望別人找到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dothis?」
夏子寒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顏沐風的話,轉身往外走去。
雖然不知道夏子寒在搞什麼,但是看到她轉身走過去的樣子,顏沐風心里一擰,好像什麼地方被針輕輕扎了一下。
她這個樣子,怎麼感覺很落寞很失落的樣子?那麼在乎那個女孩子嗎?看起來也不像是值得她這麼做的人啊。
「主人,你不乖哦。」風羽從背後輕輕抱住顏沐風,左手捂住顏沐風的胸口,眼神怨念,「這里開始不安分了。」
「不安分嗎?那你就應該想想辦法讓它安分下來才是。」顏沐風側過頭看著風羽笑得很危險,風羽卻撒開了手,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炎城快要生變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多做打算了?」風羽斜靠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縴細的十指。
「你的提議雖然很好,但是老爺子念舊,怕是不會同意。」顏沐風臉上的笑意褪去,露出一絲難色。
「原本可以從妃沉香那里入手,但是你又偏偏沉不住氣,非要提早捅破這層紙窗戶……」
「我提早捅破是為了什麼?沉香是個理智的女人,不然我也不會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不過,沉香雖然是妃家的主事者,但是那件事還是要經過老爺子同意,沉香才能執行。」顏沐風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低頭望了望樓下,夏子寒正小跑著離開,心里一跳,緊竇地眉頭隨即眉開眼笑。
「盡早決定下來吧,晚了就無濟于事了。」風羽食指輕掃眉尖,站起來往隔間走去,看到顏沐風正站在落地窗前笑靨撩人,忍不住再次皺起了眉頭。
pub舞池里,一身酒紅色西裝套裝的葉誠正眉開眼笑地看著舞池中搖曳舞姿,背對著自己的金色短卷發女人,身旁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端著紅酒軟綿綿的倒在他的肩頭,食指輕輕在他的小月復打著圈。
「葉大少爺真的打算和那個風騷的女人結婚嗎?」
葉誠低頭看著女人一笑,完全沒有之前在夏子寒面前的那種清新小男生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
接過女人手里的紅酒,葉誠抿了一口,剩余的全部傾倒在了女人的臉上,驚得女人失聲尖叫,驚慌失措地看著葉誠。
「別把你的代名詞用在我葉誠的女人身上,這杯酒算我的,保留一星期吧。」葉誠抿嘴一笑,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在女人看來,眼前的純真少年比魔鬼還要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