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市軍區大院,杜家的權勢可不容小覷。杜老太爺是跟著元帥穿雪山過草地的師長,他死後,子孫自然也沒給他丟臉。除了小兒子經商,其他兩兄弟如今在軍政兩屆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到了杜楚恆這一代,幾個堂兄弟姐妹也相繼走向仕途,只有他跟隨小叔叔經商,憑著一股韌勁,年紀輕輕自成一番事業。杜家可謂是風生水起,想與之攀交者數不勝數。
所以,當杜楚恆娶了毫無家世背景的倪曼後,大院里議論的可熱鬧了,有的猜測倪曼肚子爭氣,母憑子貴,有說倪曼心機重取得了杜母的喜歡,逼迫杜楚恆娶自己。那些話來來去去,無非是倪曼走狗屎運圓了灰姑娘夢。
倪曼听了,模著被冰淇淋漲得圓鼓鼓的肚皮愣了一會,片刻毫不在意地笑。倒是杜楚恆听不下去,在風景獨好的城南買了棟帶花園泳池的**別墅。
杜楚恆事忙,很少回去,常留倪曼一人守在家里看看書弄弄花草。日子久了,她也習以為常。
「太太,先生剛打電hua過來,說有個項目要談,晚上才能回來。」
倪曼眉頭微微蹙了下。她昨晚原本提過讓他今天陪自己去一個地方,既然沒空就算了,也不是大事情。她點了下頭,邊把黑外套穿上邊說︰「李阿姨,今天中午不用給我準備飯菜了。」
中年婦人見她準備出門的樣子,便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暴風雨,多不安全啊,你留在家吃過飯等天氣好些再出門吧。」
倪曼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笑笑,「有個人,我必須得去送她一程。」
郊外,一條油柏路盤著山腰蜿蜒而上。山頂,林川郁郁蔥蔥,一塊偌大的陵園惹人注目。墓園一處,稀稀疏疏站著幾排人,黑衣黑褲,佩戴白色胸花,神色肅穆凝重。
「塵歸塵、土歸土。她的靈魂已進ru天上的樂園,各位朋友們,……」
倪曼站在牧師身後,听著他誦讀挽詞,目光轉到墓碑上的照片。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鵝蛋臉,娥眉鳳眸,鼻挺唇薄。薄唇的人薄情,生前她在那麼多男人身上兜兜轉轉,風光受寵,到死,也不過一撮黃土。她的那些男人依然紅顏知己,佳人在伴。
「……願逝者安息,生者長存。」
牧師念完最後一句挽詞,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請節哀。」並不熟悉的人們對她說。
倪曼鞠躬回禮,一張素面冷冷寂寂無半滴眼淚。她媽媽早死了,在女人不顧他們的苦苦哀求拋棄家庭的時候。如今埋葬在這里的,只是早已腐爛的軀體。
忽然,人群傳來一陣騷動,「這誰呀?」聞聲,倪曼抬起頭,目光正好與走過來的人對上。
由幾個黑衣人簇擁的男人英俊非凡,器宇軒昂,不過氣息太過森冷,使得人不敢靠近。他緊緊睨著倪曼,眼神熾烈,倪曼錯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