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
杜琛是他二叔杜尤陵的兒子。杜尤陵是某軍區的司令官,一年好幾月都要在外訪問指導,老婆又是外交官,兩人都抽不出空來管孩子,干脆扔給父親。當時杜楚恆也住大院里,自然而然兩人比其他兄弟更親密。
「哥,你怎麼在這兒?」
「陪你嫂子來吃飯。」杜楚恆拉過一直拿鞋底磨地板不肯走近的女人。
倪曼揚臉,笑,「你好啊,杜琛。」
礙于他哥在場,杜琛不敢給倪曼臉色看,極其別扭地答應一句,正要再說什麼,杜楚恆的手機響了。他掏出電hua一看,臉色不由得一變,「等我。」話落,人往轉彎角一拐,不見了身影。
「不要臉的女人。」
倪曼盯著收銀櫃上那盆綠色盆栽,枝頭葉都泛黃了,葉面上布滿大大小小的點。
「你到底圖我哥什麼?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厚著臉皮嫁給一個大十歲的男人,你就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喂!」杜琛發現自己羞辱了人家半天,對方卻一直盯著一盆盆栽發呆,氣不打一處來。
「我听著呢。」
目光兜回只比自己小幾個月的男孩身上,倪曼聳聳肩,「反正你每次見我都是這幾句,我已經回答過了,你非還要我做不同的答案。」她直視著對方,很為難,「我真不會啊。」
「你!」
「杜楚恆。」不等他開罵,倪曼大步向回來的男人走去。
杜楚恆揉揉她的腦袋,略猶豫了一會,才說︰「小曼,公司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我,讓阿琛送你回去,好嗎?」
不等倪曼應聲,杜琛迅速反對,「不行,哥,我還要回學校。」奈何他哥不給他一點拒絕的權利,見倪曼點頭,直接將他押到他車邊。
「這麼大的人,難道自己回去還會死啊。」杜琛少年「嫉惡如仇」的性子再也掖不住。在他看來,倪曼就是社會上該人人唾棄的拜金女,不知使用什麼齷齪手段坐上他嫂嫂的位置。
「會。」
「……」
杜楚恆不想多作解釋,很認真對他說︰「阿琛,你要安全把人送到家,明白嗎?」
杜琛拿鼻孔朝不遠處的人哼哼,「哥,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杜楚恆眉微顰,有些不解。
「那你怎麼這麼關心她。那陳…」
「夠了。」杜楚恆冷臉,下巴緊繃,不怒而威,「我既然選擇了她成為我妻子,自然就有責任照顧她一輩子,還有忠誠。阿琛,婚姻不是兒戲。」
杜琛無話可說,他剛被打斷的話差不多就是慫恿他哥婚內出軌,這樣,和那個愛錢的女人又有什麼兩樣。
黑色奔馳沿台階徐徐停下,倪曼叫住拉開車門即將離開的男人。
「你早點回。」
杜楚恆探手來捏捏她的鼻頭,「我會回來吃你做的雞蛋全席。」
倪曼兩頰爬上紅暈,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看著杜楚恆關上車門,車子匯入車流,飛快駛出視野。
「上車。」眉目清朗的男孩惡狠狠的,恨不得生撕了她。
倪曼睨了他一眼,少頃,調頭走開。
杜琛大步跨過去,拽住她,「听到沒有?」
「你不是杜楚恆,我不需要听你的。」倪曼臉上並沒露出不快,口氣淡淡地,「我知道你很討厭看到我,我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好繼續玷污你的眼楮。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