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不說事,你有病啊。」杜琛火氣突突朝她開。
他都說不認識了,話還能怎麼繼續?
「你的傷好些了嗎?」
「你還記得啊?這都拜誰所賜的。」杜琛話里埋了憤懣。
「對不起。」
「杜琛,我明天來看你,行嗎?」
那邊長長的沉默,隨後,「白姨白姨……」,電|話那頭一片兵荒馬亂,听不清內容,只知道杜琛在喊什麼人。
倪曼看看手機,以為信號錯亂。
「你還在听嗎?」
重新把手機貼耳邊,倪曼嗯了一聲。
杜琛在a大不遠有套復式公寓,他一個人住,常常領一群同齡男孩在里頭胡混。倪曼常听杜楚恆在電|話里教訓他,一屋子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如同一個狗窩。
倪曼進屋後,心想杜楚恆是不是誤會他了。
兩百來平的房子窗明幾淨,能透陽光;盆盆枝蔓,綠意滴翠。
「嗯……」杜琛干咳一聲。
這是來看房呢,還是看人呢?
「你手里拿的什麼?」杜琛只好主動問。
倪曼將購物袋子提高,還沒解釋,對方一把奪過去打開,一如既往的蠻橫。
「你是來看望幼兒園的小孩嗎?」糖果,花生粒,瓜子仁……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他氣悶,手可沒撒開,撈著就要往櫃子里放。
倪曼急了,奪回,「這是我吃的。」
話落,杜琛回不過氣,臉青紫的將她瞪著。
「這才是你的。」倪曼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盒子,「愈合傷口祛疤,都很有效」
杜琛爸爸是軍官,家里什麼藥沒樣,怎麼會稀罕她帶來的。而且,他剛被她打擊,正要說不需要還回去,他哥來電|話了。
「嗯,到了。」杜琛一句句低聲應道,「不會了,哥。」他看了雙眸剎那亮晶晶的女孩一眼,把手機遞給她。
昨晚,倪曼本想和杜楚恆提這件事,打過去,卻發現關機了,就留了個信息。
「怎麼想著去見小琛。」
「還不是你打傷人,這叫夫人外交。」
杜琛倒水的手一顫,斜她一眼。
那邊,杜楚恆低醇的輕笑透過電|話,像貼在耳邊一樣,「讀書不認真,回家好好查查什麼是夫人外交。」
倪曼抓抓黑發,傻笑,又想到昨晚他沒回家,就問了句。
男人有那麼短短一段時間沒應聲,略粗的呼吸聲撩及耳蝸,倪曼覺得耳根生出一股灼熱感,她捏捏耳垂,就听杜楚恆說︰「有一個老朋友多年沒見,聊了會。晚了,去公司處理了一些急事。」
短短對話,倪曼怎麼都覺得像電視里放的老公上班賺錢,老婆查勤查崗鑽小心眼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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