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杜琛喉結聳動一番,轉過視線。他領倪曼去停車坪前的酒店洗澡換衣服,自己取車等人。
葉落的季節,天黑得越來越快。隨便沖洗一番,倪曼拎了換洗衣物的袋子出來,晚霞已由路邊的柏枝半遮半掩。一輛黑色路虎險險擦過第一階,停在倪曼面前,後座的車窗搖下來。
倪曼隨隨看上一眼,準備繞開。
「上車。」
徐衍一手掂晃杯中好酒,漫不經心翻閱文件,眉眼未抬。
倪曼走出一步。
「你知道,無理挑釁的人我一向不會放過,即便那小子祖上有八一勛章,我一樣會想法子弄死。」
語畢,倪曼甩上車門,離他遠遠坐下。
窄小空間里,距離再遠,兩人相隔也不過數米,伸手邁腿就能親密無間。遠了的,只是心,還有感情。
為什麼徐衍就是不明白呢。
「和他弟弟親親我我,杜楚恆知道嗎?而你現在這副姿態,做給誰看?」徐衍問,驟然,他好看的眉心緊緊蹙合。
親親我我?倪曼想,杜楚恆,你知道嗎?這里有人比我更糟蹋字兒,可你不能罰他。
笑意在她嘴角隱隱。
「你放心,我對你這樣骯髒的女人沒興趣。」
徐衍將資料一合,大掌按在胃上,斜睞她一眼,倏爾眯了眯雙眸。他嘴啟開些,緩緩吐氣。
沉默。
沒有盡頭般。
「謝謝…你沒興趣。」倪曼順他的意思開口,「如果沒別的事,我先……」
「十六天後,我會來接你。」徐衍打斷她的話,目露嘲弄,「忘了是什麼日子了?」
倪曼渾身一僵。
「躲三年,就能抹殺一切嗎?淒淒墳前生雜草,你便忘了拜祭,忘了死者的陰魂?」幾句話含刺捆棘砸中她心坎上。
倪曼伸手模住喉嚨,里面塞了厚厚一把麥稈,刺癢她,扎疼她,堵得她一個單音節都擠不出。
她用力掐住喉。
嘔。
眼尾溢淚,淺淺若無。倪曼閉上眼楮。
「我希望你要記得,即使你媽媽死了,你還有贖不清的罪。」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沾酒精的吐息貼耳,如魔鬼下咒。
她微微哆嗦的嘴唇,輕顫的長睫都在他眼里。痛了嗎?曼曼,還太少了。
徐衍手指屈起,血色從俊臉迅速褪去。
他攫牢女孩左腕。
我記得,一直記得,徐衍。一字一字,倪曼說的很慢。回過神,她才感覺自己腕子被抓緊的生痛。
「我可以走了嗎?」側首,她驚呼出聲,「徐衍,你…」男人五官揪一團,額頭薄汗密密,下唇咬破了,鮮血沿下頜走出一道怵目驚心的痕跡。
ps︰謝謝閱讀。親愛的姑娘要是喜歡,勾勾手指,收藏在紅袖收藏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