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疼痛一波高過一波,徐衍緊緊抓著女孩的手,放任自己暈厥。昏昏沉沉中,有道身影走近,逆著光,臉上輪廓隱約忽現。毫厘而已,他看清她的模樣,正喜,女孩快速越過他。
他回頭。
擁抱一起的男女,明媚的笑,在對上他時很快斂入肌膚。
女孩下頜抵在男子肩上,眼神疏離︰你看我現在多好,多開心。徐衍,我再也不是躲在你懷里哭的女孩了。你這麼恨我,我也再也不要喜歡你。
他怒目,嘴皮子一動,就見女孩痛苦的捂住耳朵。
你又要讓我死嗎?每次,你都這樣說。
天穹潑墨烏黑黑,狂風嘯吼,懸崖千丈黑茫無底,女孩步步往後,勾起淒涼慘笑。
好,如你所願。
女孩轉身奔跑,衣裙翻飛,一轉眼消失在懸崖邊。
不——
徐衍醒來,一身汗。
屋里很黑,重重窗簾壓得心里喘不過氣。他起身扭開床頭台燈,燈罩下的光影昏幽,沙發側臥的人影,縮成小小的一團,無端惹人心憐。
他掀開被子。
身體已經舒服多了,只是那種鑽心挫骨的疼痛後,腳一觸地,骨頭的酸乏使他雙腿虛虛少勁。徐衍慢慢走過去,單膝跪在沙發邊。
徐衍拂開落女孩臉上的一綹黑發。
手指輕輕撫過她秀眉淡唇,滑側面捏著小小膚色白膩的耳垂。要是她永遠這麼樣安靜乖巧的,他會——他會怎麼樣呢?一樣不會放棄恨,因為她這個模樣都給了另一個男人看見。
手指霍的施力。
倪曼一痛,睜眼,拿黑白分明的眸子將他望著,「你沒事了?」
他木著一張臉,不答反問,「為什麼不走。」
倪曼指向門口。
「你先給保鏢說一聲,我要回家了。
徐衍薄唇緊抿,沈著臉望著她。沉默,才覺得他們有多親密,徐衍半邊身子壓著她,雖沒使上多少力,但熾熱的體溫透過衣衫直接裹遍她全身,甚至……
起來。
倪曼推他。
「男人有這種現象不是很自然嗎,為什麼害怕?」他越發貼近她,狹長的眼半眯,邪氣的很,「難道杜楚恆沒有過。」
倪曼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問杜楚恆?難道不知道他是她的丈夫。而徐衍,難道你要成為你最厭惡的那種人嗎?
「當年,我給爸爸上完墳回家,見到主臥房開了條縫,一個男人和我媽在我爸爸買的床上做|愛,那麼瘋狂那麼投入。我孝服還沒月兌下,站在那里看著,很久都沒被發現,知道嗎?那個人就是徐叔叔,你爸爸。」
倪曼閉上眼楮,等待他的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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