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開口,拿過桌上的茶杯,緩緩撥動瓷蓋子,「我不承認你和阿恆的婚姻有效。等有適合他的女人,希望你能知趣離開。」
見她沉默,老人當她舍不得眼下的安逸富貴,心中嘲弄輕視扎推。他撂下杯,規勸儼然成了威嚇,「你要不听話,我這老頭子活這麼大歲數,多得是對付人的方法。」
略默,倪曼問︰「什麼方法?」
杜老爺子當刻氣得吹胡子瞪眼。
「…」
「你打定主意纏著阿恆了?」老人狠銳的視線釘在她身上。
專門打造的鐵皮搓衣板,一格凹一格凸,硌得膝蓋的疼痛一寸寸深。只要她答應,她就可以起來免皮肉痛楚。
同樣,只要她不答應,別說今晚不好受,以後雞蛋里挑骨頭的事怕更甚。
倪曼斂睫不語。
「你自己心里也明鏡著呢,我孫子並不是喜歡才娶你,既然他因長輩之間一句玩笑話照顧你三年,你難道不懂知恩圖報?對他來說,你就是一個重包袱。」
扔下一句你給我跪著好好反省,老人摔門而出。
包袱?累贅?
倏然以颶風之勢席卷的苦痛將倪曼弄懵了。
她感到有些冷。
又很迷茫。
究竟為了什麼痛,和舍不得。
倪曼望向前面一處,瞳光潰散無神。不曉得跪了多久,杜楚恆進屋把她帶入懷里,抱上車。
她低頭不說話,黑劉海掩住麻木的臉。
膝蓋揉上藥膏,肌膚一片冰涼,女孩眼里稍微有了些懵懂的神色,將杜楚恆愣愣看著。見她這模樣,杜楚恆撥通心理醫生的手機。
蔡宜能認真听完,分析道,「大腦受到一定刺激,要沒反應倒危險。杜先生,可能你爺爺某些話傷到她所在乎的東西,她才失落沮喪。這算好現象,人只有在乎了,才不會想死。」
通話不長,收線,男人凝了神情。
又回女孩臥室看了看,見她已睡下發出淺淺的呼吸,他才放心回房。
沒多久,有電|話進來。
他按下接听鍵,叫了一聲大伯。
能這麼快帶倪曼回來,幸虧杜青湖求情。杜青湖當軸處中,他的話杜老爺子偶爾能听進幾句。
「今晚謝謝了。您放心,xx號文件派下來的事我會立刻著手。不過大伯,羅局明里應承找人,背地里給我使絆子,也算不得什麼好人物,您小心他。」
話點到為止。不到一年,北市公安局局長外調,官位雖升了一級,實則是個虛職。
睡前,他又打電|話給杜琛,讓他明早來接人。
倪曼參加帆船賽,即便杜琛不說,系主任也會通知他。
突然對集體活動感興趣,無論什麼原因,杜楚恆都很支持。
「杜琛,我想回家。」
「我好累。」倪曼焉焉的。
杜琛早就發現她今天狀態不對,精神低靡,以最後一名的成績勉強進ru決賽。他看過她練習,水平不止于此。
「你要帶我去哪里?」
杜琛泊好車,說,「進了決賽,慶祝慶祝。」他張眼四處眺望。
他答應蘇瑜姐帶女孩來和她見一面。可在約定地等半天也不見人,杜琛輸了條短信發過去。再抬頭,身邊已經不見女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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