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翹驚訝猛抬頭看向我,片刻便慌亂地又低下了頭,哆嗦著道︰「奴婢這……這就走,謝王妃……」她慌忙站起身,急急地出去了。
采苓興奮地跑過來,「王妃,這兩個賤人終于走了,這下王爺只會來您的梅馨閣了。」
我一臉的黑線,這丫頭真是太年輕了,並不是說府里沒有了侍妾,正妻就得勢啊,還有一句話叫「家花不如野花香啊」,采苓妞有待增長這方面的知識。
「采苓,去告訴錢管家,以後‘錦玉軒’首飾店的的伙計劉仁不得再踏入越王府半步,越王府女眷不得再從哪兒購買首飾。」我吩咐道。
司馬玨長時間不在府中,留下兩個年輕的侍妾,正是生理上空窗干旱期,心理上正值寂寞空虛期,兩期遇春天的發情期。不出點事兒都怪了,兩個丫頭沒有一個安分的,卻給了我讓她們離開的機會。我是不是感謝一下春天的發情期呢?
我雖然和司馬玨夫妻關系不好,好歹我是這府中「正牌」又是千年之後而來的現代人,眼中如何能容下和她人共侍一夫!現代社會的一世一雙人的觀念太根深蒂固了,在感情上「私」字永遠佔先。
呃,私心在做怪!
張氏知道我把玉翹趕走,一臉嚴肅相地質問我。
我直言不諱告訴她,如果不想讓司馬玨的名節再次遭污就不必多言,就算沁妃娘娘知道了肯定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頂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招搖過世!
我還告訴她,任人唯親我不反對,哪怕是司馬玨的小妾也一樣,但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頭,也不要把他人當傻子,那樣只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事實如此!
我知道玉翹是張氏的遠房表親。玉翹做了什麼這張氏豈會不知,她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她怕紅蓼把事情抖出來,一方面她暗地里護著玉翹,一方面想借我的手讓紅蓼死,她和玉翹在府里也就安全了。
我就虧一次,但我的手也不能白「借」,我的威嚴不能不要。
我尊你是司馬玨的女乃娘,讓你三分,不去揭穿你。但你也要明白越王府現在真正的主人是誰!
「張嬤嬤,府里事多,我生病時全憑你照應著,辛苦了,鄉下的生活其實更適合老年人休養!」我慢條斯理地道。
張氏一听老臉上立刻顯出慌亂之色,忙道︰「王妃,這……是何意?王爺從出生就是老身照拂,為了主子,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噢?是嗎?你還真是為王爺著想了,有些事情是欺他不常在府里是不是?」我輕笑著睨她一眼道,「我提醒您老可別僭越了王爺是誰?」我雖還不是非常了解司馬玨呢,可也明白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是最容不得沙子。
「老身自是明白!只是王爺沒讓老身回鄉下!」張氏說完雖低眉順眼地杵在一旁等我吱聲,心里必定是不服。
我慢慢地喝我的茶,不動聲色。
片刻,張氏長舒口氣接著道,「還望王妃看在王爺的面上讓老身繼續……繼續留在府中侍侯王妃和王爺,老身不勝感激。」她說著陰沉著臉跪了下來。
我看著她片刻,才微微一哂,「張嬤嬤言重了,您是王爺的女乃娘,照理我理應尊你,只是玉翹的事兒實在有損王爺的聲譽,我……」
「王妃息怒!是老奴失查之錯,請王妃寬贖!」張氏慌忙道。
我盯著張氏驢臉瓜搭陰著的面龐,心中冷笑,失查?也老奴了?你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才是,「既然你一心為王爺著想,玉翹和劉仁的事兒我定不會讓王爺知曉,那就暫留在府中吧,等那天需要回鄉下了,王爺也定會依著您。」
「老奴謝王妃。」張氏說完,施禮站起來陰著臉悻悻地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舒了口氣,不管以前的夏思柔如何被你們揉來捏去,如今我費馨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豈能讓你們隨意擺布!
正牌不費力地就把小三趕走了,我心情很爽,這當家作主人就是不一樣。
這兩日在府中來回巡視著我的大院落,時不時地指點一下下人們的工作。那感覺真是無比的讓人愉悅。
我興高采烈地擺弄著我從街上買回來的東西,思索著什麼時候再上趟街逛逛。
是戴戴這個釵,賞賞那支步搖,再在身上比劃一下那軟緞,考慮著是不是做件性感的內衣穿呢?
采苓進來急急地回稟,「王妃,沁妃娘娘來了。」
我皺眉,這古代婆婆怎麼又來了?難不成是知道我逛街買了好東西來要了?這麼快就知道消息了?還是知道我懲罰了「小三」獎賞我來了?
這不會,紅蓼人是她賞的,我明里說已經賜死了,又發生了這種有損皇家的聲譽之事,她如何會表揚我呢?
說不定會給我上一堂「如何防止紅杏爬上牆」的課,或是繼續接上次的「如何做一個好媳婦」的延伸課!
見?還是不見?實在不想見,裝病?唉!人都進屋了,還愣著干嗎?
我慌忙起身學著古代女子的樣子給她行禮。
……
華燈初上,我一手托腮一手輕敲著桌面,坐在鏡前,看著鏡中那個美麗的少女出神。
腦中卻在想著萬俟沁妃的話,她那看似溫柔的面容,說出話來真不中听,「身為越王府的王妃,一言一行都是表率,整日瘋瘋癲癲地不安分,成何體統,要謹記‘七出’,莫要失了儀德……,身為王妃就要有不同于平常女子容忍之量,更莫要失德善妒……」
我心中郁悶,原來我在越王府中的一言一行,竟然這麼快就傳到外面去了,這府中不安全啊!連宮中都知道了,難保司馬玨听不到消息。他難道會不聞不問嗎?說不定很快就要找我興師問罪了。
那如何辦呢?擾人啊,不管了,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