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玉佩茫然地搖搖頭。
他輕嘆口氣,道︰「此乃瑯玡王家之物。」
「瑯玡王家?是誰?」我奇道。
他看著那塊玉,「象征雲南王——王氏家族特有的的玉佩!‘瑯玡王令牌’,只有王家子嗣才佩有。」
「很厲害嗎?」。
司馬玨沉思著,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沉聲道,「光武年間我們司馬家的江山險易手他人,是在瑯玡王家的鼎力相助下才坐穩,先祖對王家皆感恩戴義,懷欲報之心。王氏家族中的男子們早早就被封王封侯,那時曾有著‘王與馬共天下’之說,可見王氏權勢之大,已是無人能及。
聖宗年間王氏家族萌生出反意,先祖為了壓制王氏,未派一兵一卒讓其家族去戍守雲南,沒有旨意不得擅自進京。未曾料到,王家竟在異族雜居的蠻荒之地生存下來,其勢至今。」
說到這兒,他輕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想不到京中竟然有人和雲南王王訓來往,想來最近所發生的遇刺恐怕王家難逃月兌干系,王訓終于還是耐不住寂寞了,其心可誅。」
「不是我!我可是堂堂的南杞公主,跟他們可沒有半毛關系,我剛才是,是……胡言亂語。」我囁嚅道。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麼有淵源的家族,不能隨便「靠」啊!否則禍事上身!殺頭的‘反’帽子壓下來,自己啪及一下就得被壓死!
「此時不是了?」他冷嗤一聲,「沒有嫁禍他人的本事,就莫要逞惹禍上身之能!」
我臉上一赧,你們這些看似滿口仁者義者的謙謙君子們,哪一個不是心藏禍心卑鄙險惡之人?有何廉恥說教他人?
忘了剛才要命的緊張了,不經大腦地月兌口譏道,「我確實有待和你學習一下爾虞我詐的本領,練習一下嫁禍他人的招術,也不至被越王嘲笑。」輕哂一下看著那玉佩,「就說這玉佩,你早就獲得為何不拿出?你敢說你心中無它嗎?你敢說你不是在等著利用它的時機嗎?我,就是例子!」
司馬玨面上再次罩上寒霜,眼神似利劍般直穿我內心,讓我心中一緊,只听他從牙關中擠出一句話,「你當真不想活了!」
我冷笑道,「想活又如何?我能決定的了嗎?全憑你越王爺一句話,你想讓我暈就暈,想病就病,不能出府就不出,就是不知道哪天越王爺讓我到地府報道,到那時可得提前吱一聲,我要死的明明白白!」
說完我的心陡然空落落的,就像蕩在水中的浮萍,無依無靠,身子不爭氣地晃晃,我咬牙撐住。
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你們演下去了,就算你們演霸王別姬也好,還是上演秦始皇統一六國也罷,我只想演好我費馨在古代的幸福生活,要卸裝走人。
司馬玨慢慢轉身看向我,緊抿薄唇,鳳眸微眯,眼神之冷讓我本就無依的心似包圍在寒冰之中,他盯著我良久才從牙縫中崩出幾個字,「不識好歹!」說完,猛然摔門而去!
我懵懂地環顧一下屋內,這好像是他的書房,還沒容我反應過來,他又折回來了,雙目冷似冰刀盯著我,我面上直犯寒,不由自主向門走去。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從他身旁走過。
此時,四更已過,雨,已經停了,天空中閃出幾顆星子,一眨一眨也似在嘲笑我般。
一股清爽之氣迎面而來,清新的空氣中大腦瞬間清明,腦中迅速閃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我,又被他算計了。
……
時令已經進入六月,夏季到了,天氣變得炎熱起來,我和司馬玨的關系自那晚進入了冬季。
聖人蕭回了夕明邑,走時還不忘誘惑我,說夕明邑多麼多麼的好,「怡瀾煙翠」冰凌皇後生活大半生的地方,我若去他萬俟世子做主把那莊子送我,還說他們萬俟家有個神秘的「無憂谷」是神仙住的地方……
這些話讓我好生心動,好生向往,卻又好生的無奈。
真是想去看看那位前輩「老鄉」生活的地方,說不定還能發現些現代社會的蛛絲螞跡呢!
「無憂谷」真有沒有神仙且不論,只憑他眉飛色舞的描述一定是一個神秘多寶的地方,況且聖人蕭還神秘地說,只有他們萬俟家和冰凌皇後才知進入這個神奇「無憂谷」的道路,這更加勾起了我想去一探究竟的心思,只是眼下的境況,就算離開這越王府一步都難,我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楮盯著我的一言一我,使我很難見到樓揚,聯系他的一對信鴿,不見了蹤影。
我詢問了府中的所有下人侍衛,都一概不知,管家旺財說什麼被貓吃了,我看是他得了司馬玨令他吃了!
那好,我就行使一次我這越王妃的特權,讓人杖責旺財二十,地點司馬玨的書房門前。
司馬玨門都沒出,讓墨夕傳話,「擾了王爺清修了,到遠一點的梅馨閣去罰,再者二十少了點!」
我咬咬牙,慢聲道︰「听王爺的話,杖責一百!讓王爺知曉。」
墨夕苦著小臉又來傳話,「砍了!」
終于,淡定的旺財發出了殺豬般的求饒聲,「王爺、王妃饒命啊,那鳥吃了奴才,奴才也不敢動它們一根毛啊……!
我︰「把他吊在樹上引鳥!」
「王妃!奴才暈高……」
「……」
自此,我和司馬玨的臉永遠都是相見不如不見地一個表情,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最壓抑的是和他一起用餐,那氣氛透著一股子別扭勁兒,我是毫無形象猛吃離自己近的菜,他是形象優雅只吃離他近的菜,就像對方面前的菜放有毒藥般。
要不說男人的心海底針,猜來猜去你越猜越深呢。
他好涵養,一連數日宿在梅馨閣,雖然我們是你睡你囫圇覺,我做我的春秋夢。無話,冷臉,卻相安也無事。
他這段時間每天和王武宋楚又窩在書房不知密謀什麼,王武和宋楚一連失蹤了幾天,同時司馬玨也去了廟里「參禪」了幾日,我又咸吃蘿卜淡操心地瞎琢磨了許久,他,不用上朝議政了?皇上大臣們是不是給他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