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馬蝶兒是害我的人還是護我的呢?」我睨他一眼,問道,司馬玨看我一眼,「我說過這些人皆有可能!」即沒否認也沒肯定,我看出他在顧忌!是不想把蝶兒扯進來!
想來狐狸廝和康王救我,不得已而為之,他們必是知道司馬玨追過來,不想留有把柄,這才發生了早上我看到的三人在一起的一幕!
我有些分不清這些人究竟誰真正在唱「紅臉?」誰又是在唱「黑臉?」還是在上演「雙面?」皇上在這中間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這頭緒今夜是理不出了。
看著司馬玨那冷峻的面容,再想想他對我的言行,亦真亦假讓我分不清理還亂!
再想想其他人的虛與委蛇,口蜜月復劍,我自認為能游刃有余逢源于他們左右,此時看來……胸中氣息有點不暢。
窗外傳來 啪啪雨打樹葉的聲音,我的心忽然感覺很空,隨著那雨落的節奏,似敲打在我心般一下一下的生痛,頭一陣眩暈,我苦笑,看來真是身子弱了!
不想讓司馬玨看出我的落敗,扶住了一旁的椅背,穩穩心神沉聲又問道,「那青衣人又是誰所派。」我想起了樓揚的那位師兄可能感覺到我的異樣,司馬玨蹙眉猛地站起身,不知是想扶我還是真的端茶也要這般迅疾地站起來。
他看著我搖搖頭輕嘆道︰「你放心,我即應了你……」說到此,他停了片刻,才低聲道,「必拼命護你周全。」
我此時心情極差,腦中更是紛亂如麻,听了他的話,眼前出現了唐靈依那俏生生的身影,努力向兩邊扯扯唇角,「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看不如你現在就放我走!我們兩清,你把心儀的女子娶進門,有了她家的支持你事半功倍。」
司馬玨猛然怒視我,眼楮中充滿厲色,這厲色在慢慢地蔓延,像要噴出火般,我忽然不懼他這個樣子,唇角帶著冷笑輕蔑地注視著他的眼楮。
「你還是我的越王妃!想走?想都別想!」他一字一頓地咬牙道。
我燦然一笑,「死可以吧?」
司馬玨︰「你……」
「越王妃?讓許多女子好生羨慕的稱呼啊!勞心你還記得!」我繼續嘲道。
說完我鄙視地看向他已好了七七八八的腿,「看來我是走不了!不過,越王爺的腿可要好生養著,別落下什麼病根!否則虧大了!」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你難道就心中無它?這又是哪兒來的?」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一怔,回頭,見他猛地向桌上扔了一件東西,看他一眼,走過去拿起才看清,竟然是我從那穿玄衣公子的馬車拿的那塊玉佩。
「在你這兒!」我不假思索地道,先前找不見,還以為丟了,婉惜了好一陣子,竟然被他拿走了!
「你怎麼會有此種玉佩?」司馬玨面罩寒霜繼續問道。
我譏諷道︰「本公主也是出身皇家,有這種玉佩奇怪嗎?」。
司馬玨點點頭,「然也!你可知,三司會查的‘三王謀亂’之事,那物證就是此玉佩?我要不要也上交呢?」司馬玨說完面上帶著玩味看著我。
窗外一聲炸雷震天動地響過,我頭被震的嗡一聲響,跌坐在椅中呆呆出神!
耳邊傳來司馬玨慢條斯理的聲音,「你既得到他家的庇護,想來之前所有之事都是你們串通所為了!也難怪你不屑我再護你?」
我一听猛然驚醒,頭皮立刻發炸驚呼道,「六月要飛雪了……!」
「在下雨!」
「都一樣,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每日生活在你的監視,哦,是注視之下,如何和他人串通?如此,你豈不是也難逃干系!」我稍停又道,「上交?好,‘三王謀亂’頃刻變成‘四王謀亂’多熱鬧!」
他所說之前的事兒,當然也包括刺殺皇上了,自己真是口無遮攔,不分輕重就瞎說,這下好了,著了他的道。我可不能就這樣替他人擔了這掉腦袋的罪名。
听了我的話,他到是沉的住氣,只管慢慢喝茶,「越王妃娘家賠嫁的玉佩,看著甚是可疑,交給大理寺方好,否則性命堪憂!」
「我能說……這玉佩真不是我的嗎?」。我聲音犯著顫小聲囁嚅道。
司馬玨︰「沒輕視你娘家,有此等玉佩委實不奇怪!」
隨著雷聲,雨勢加大,抹一把額上的冷汗,長長舒出一口氣,保命要緊,女子大巾幗要能屈能伸,面子先踩腳底下再說。
「真不是我的,是,是我撿的!我,我還見到了老五。」我想起了康王和那玄衣公子相見的情景,心中掂量了一番,沒有一個好人,不如讓他們互相掐去又何妨呢!
便揀重點告訴了司馬玨。
這燙山的山芋先扔了再說,別管是誰家的,趕緊把自己扯清保住命方為上策!
听完我所言,司馬玨面色嚴峻地沉思了片刻,才轉向我嘲道︰「嫁禍他人?」
赤-果果的小氣之心,這麼快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我。
本想示弱一下,可他的樣子委實讓我又氣又恨,好強之心再次激起,剛要出聲反駁,看著他面上那若有若無的嘲笑之色,反而笑道︰「不是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這都是跟你學的!難不成只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我百姓點燈嗎?嗯?越王爺!」面帶笑,聲發寒這火候真不好把握,我承認達不到他的水平,忙動動發僵的兩腮。
司馬玨唇角上揚揚,唇邊帶了一抹譏笑,坐在桌前,慢言答道,「怎麼?無膽量認賬了?咳,不是你娘家的了?」
我張張嘴,自打耳光啊!信口開河就是掉入河中滄個半死,被他生生地「將」了一軍,惱人!
我擰眉瞪眼瞪著他,順了順氣,學著他的語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越王爺和這玉佩的主人所指使,這玉佩就是你伙同他人的證據,我連夜進宮向皇上坦白了吧,哦,還有那佛書,內容甚是新奇,估模著皇上也沒看過,也該呈上,否則就是不忠,您說是吧?」
我看得清楚,司馬玨的一口茶在喉嚨哪兒一滯,他伸一下脖子方吞下。
他放下茶盞雙唇緊抿,冷眼盯我片刻,才沉聲道︰「你可知這玉佩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