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痞妃 第069章  思念是難言的痛

作者 ︰

我听完呆呆地愣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思維,向前踉蹌兩步,這地怎麼突然就不平了,讓我腳下直晃。

我閉上眼楮,努力穩定心神,司馬玨那清冷的身影不停地眼前晃。

這就是男主角的結果?完全月兌離了傳統小說的內容了!男主不都是生就了一副金剛不死之軀嗎?怎會輕易死掉呢?怎麼會背道而馳?這不成了女主的獨角戲了嗎?小說的套路創新了?還是又被小說中的內容騙了?

「王妃……」

我忙定定神,問道︰「此地離薄骨律還有多遠。」聲音一出,嚇一跳,自己這聲音顫的就似被凍了幾個時辰後發出的。

「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五日便到。」

我點點頭,看一眼遠處的樓揚,自我和王武走向這邊,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我身上,我剛剛給了他希望,這話還熱乎著呢,轉個身就反悔,真是太沒節操了,不厚道的很!

我不由仰天長嘆,月老啊!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時!

我支支吾吾地跟樓揚說必須去見司馬玨一面。

他皺著眉,愣愣地看著我,眼中傷情一片觸及眼底,讓我別過頭去,他對我必是失望至及,我心中一片傷感,無力直視他的目光。

「再信我一次,見了司馬玨我定和你離開。」為了掩飾心虛跟樓揚解釋道,「也算是讓我離開他徹底點吧!」也是對自己說。

他不說話,走到我面前,看了我片刻,皺眉斂下了眼簾默默走向不遠處的馬匹走去……

我們一行九人,日夜趕路,為了我的身體,王武又為我找了輛馬車。

我仰躺在車里目光空洞地注視著車頂,思忖著和司馬玨這最後一面是個什麼樣的見法!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會不會對我心存愧疚?必竟我跟她他生活了這麼久,他究竟對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是否曾動過心?這個結果他是不是恨天怨地的不甘呢?

我心中不知何滋味,越胡思亂想,腦海中越是亂的一團漿糊,只求快點見到他。還真是第一次這樣迫切想見到這個總是一副冷面孔的人,這個總是和我唱對台戲的人。

我不知是為了安慰自己那慌亂的心,還是為司馬玨開月兌,覺得他這樣死了也好,也算是一種解月兌!免得他皇位搶不過他的兄弟們,到頭來再被砍了腦袋,多痛啊!此時這樣死起碼還算是個烈士,強過被人踩在腳下肆意侮辱不知多少倍!這樣一想心里舒服多了,眼角卻濕濕的有液體流下。

我抹一下眼楮,吸吸鼻子,為了穩定慌亂的心,又開始琢磨我以後的生活!為了生存,實在不行在樓揚的幫助下做回梁上君子,從府里拿走屬于我的那一半銀子,司馬玨在地下應該也不會反對。就是不知樓揚會不會幫我這個忙。

然後,然後跟著樓揚闖蕩江湖去,累了倦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和自己相愛的人,生上幾個孩子過我下半輩子的生活,這不就是我一直向往的自由生活嗎?

如此美好的願景,我卻高興不起來,眼角的液體流得似條小河奔騰,心中似有塊巨石堵著,讓我喉嚨發緊。

終于,我們在第五日的戌時,風塵僕僕到了薄骨律藩鎮。

時令對于這個靠近漠北的藩鎮來說,冷如冬季。

越是接近那持節都督府,我的心跳的越是慌亂,感覺渾身上下透著寒意,似乎比這外面的天氣都要冷上幾分。

一進持節都督府,壓抑氣氛讓人連呼吸都不由放輕,就連空氣中都透著沉重,院中是黑衣軟甲的護衛,不發出一絲聲響,就似兵馬俑般威嚴肅立。

王武領著我,到了後院一處偏僻的院落里,宋楚迎出來領我們進去,樓揚被侍衛攔下。

我默默地隨宋楚到了一間密室,里面只有容淼清和一名我未見過的將軍模樣的中年人,向我施禮。

兩人面上看上去充滿了哀傷之色,我顧不上細想其它,目光已經定定地落在了那軟榻上躺著的人。

頭發散著,一身玄色衣袍,靜靜地躺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這最後一面竟然……竟然已是陰陽相隔了!

我嘴唇不住地哆嗦,愣愣地站在原地,忘記了動彈,直到不知道誰叫了我一聲,我才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刺激著我的知覺。機械地邁開發僵的雙腿,慢慢走到榻前,像是怕把他吵醒般,小心翼翼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看著這個面容俊美的男子,我想沖他笑笑,想跟他打個招呼,卻發現自己的唇角哆嗦的發不出聲音。

我就是和這個此時一動不動的男子,和這個有著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的男子,和這個總是冷著一副面孔的男子,吵吵鬧鬧生活了半年有余,而今他無任何交待,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這兒,默視著我的存在,讓我好生的不適應。

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蒼白無血色的面寵,狹長流暢,斜入發鬢的俊眉,一雙深邃的黑眸此時緊緊閉著,再也見不到他眸間那幽幽的冰冷寒色。

那依然孤傲挺拔的鼻子下,那淡淡粉紅色水潤的薄唇,此時卻和臉色一樣的蒼白。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他那俊朗的面容,一如他宿在錦屏外間時我偷窺他睡著了的樣子。現在,再也不用偷偷模模了。

我心一緊陡然生出不甘心,這個讓我偷窺時總移不開目光,攪得一夜睡不踏實的人,就要永遠看不到了,要讓閻君去欣賞了,不甘心!

我想讓他起來和我再吵一架,想讓他起來對我蹙眉冷視,想再看看他唇角抽動的無奈樣子,想問問他是不是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夏思柔,卻從來不揭穿?是為什麼?我還想知道……

呃!我想知道的問題還有很多,他不該這樣不吭不響就離我而去!依然是這樣的不負責,依然是他一貫的作法,確實讓我好不甘心。

我閉上眼楮,定定心神,似乎又看到他一身月牙白深衣,在飄落著淡粉色合歡花瓣的樹下雙目炯炯,一臉堅定地對我說著︰思柔!信我!必接你出來!

接我出來?好生可笑,這就是他的接我出來?就算他和我斗心計也好,裝假好人照顧我也罷,這些難道都不會再有了?我,真的不甘心。

看著這熟悉此時又陌生的面容,算來我們已經有三個月未見了。他是否也會閑來想起我呢?

我忽然明白,原來和他的吵架、算計竟然也是一種幸福,原來除了一見鐘情外,還有日久生情,原來我們之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時,此時為我以後的歲月留下更多的回憶嗎?

我心中突然似被針狠戳,痛感襲來,胸中堵悶霎時猛增,連帶著頭腦直暈眩,感覺呼吸都牽扯著心痛,我想喊他、罵他,讓他起來和我吵一架。

可喉嚨里就似扎了一根尖刺,痛的我發不來聲音。我想哭,眼楮這時卻干澀的沒有一絲的濕潤,唯獨腦中在嗡嗡作響,就像鑽進了無以計數的螞蟻,攪得我頭痛欲裂,听不到任何聲音,這些螞蟻順著我的腦海向心中鑽去,心似正被一塊塊地啃噬掉了般生痛。

痛,讓我躬身猛然抓住胸前的衣服,腦中一片空白,嘴中一股咸腥味襲來,有液體順著我的嘴角流下。

「王妃……」一旁傳來驚呼聲,驚醒了我。

我強撐住身子,機械地向大家擺擺手,「無事……」

我沒覺得有什麼讓他們可擔心的,司馬玨都「掛」了,而我身為他曾經的王妃,雖說現在被皇上封了個玉真真人,可越王妃這頭餃可是正經八板的存在。

人都說養只貓狗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我們「同居」了這麼久,就算沒感情也有親情,或一個戰壕里不太合睦的戰友情,再不濟也有吵架情,如今他「去」了,從哪方面我都應該對著他大哭特哭才合情理。

而我此時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為了有效果,我頭僵直地扭頭看向屋中的人,都長的不錯,尤其是容淼清更是帥哥中上品,在此關鍵時刻我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看到帥哥就淚流滿面的犯病,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嘴中流出的血在我胸前滴落,總算是找回點面子,可這面子也太不給力了,就算要吐血也得用噴吧,再不濟也得大口吐吧,起碼那樣看起來有氣勢,這算什麼?順著嘴角向下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自個兒把舌頭咬破了,衰得很!

我漠然不理唇邊的血如何下落,伸出手想模一模司馬玨的俊臉,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其它,手顫抖的難以自控。

他活著時從來不敢模,更別說吃他的豆腐,現在終于可以唯所欲為了,「你還是……」「失信了」三字我還沒顫抖著說出,手未觸到他的臉,就覺得眼前的他突然變得模糊起來,我周圍的一切快速地晃動著變黑,頃刻間我便掉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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