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機四伏

作者 ︰ 夜雪黃昏

不僅如此,南宮雲塵也絕對相信,以「天城七星」之一的實力,其背後所隱藏的手下,要比眼下擺在明面上的多出幾倍。

束相左走到了距離南宮雲塵不遠處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他帶來的那是個人則圍繞一圈,威嚴肅穆的站在他的身後。像束相左這樣的人,能做到與他同起同坐位子的人並不多,放眼當前,也不過只有六人而已。這十個人人當然一定不在其列。

這些人剛一站定,後台服務員便陸續的將美味佳肴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當然,也少不了酒,三瓶不同品味的酒,一瓶是上等伏特加,一瓶是上等龍舌蘭,第三瓶是上等的威士忌。

三瓶酒端上來後,束相左旁邊的一個手下很自覺地將其中一瓶打開,並往束相左面前的那只酒杯中倒了多半。

束相左根本沒有將這些舉動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停在了南宮雲塵的餐桌上,一邊端起酒杯品味,一邊雙目凌厲的盯著南宮雲塵,生怕這個人稍不留意就會飛走。

南宮雲塵忽而想起了慕容白常說的兩句話︰

第一句是,「燒火棍當電線桿,材料不濟,掛餃的卻不少!」

第二句是,「肚里有貨不在嘴上,鑽石雖硬卻也易碎!」

眼下束相左給南宮雲塵的感覺正是這個樣子,他在想,束相左為什麼會帶十個人來杜天酒店?八個不是更好?十這個數字雖然表示圓滿,但有時候也表示不幸。

但有一點南宮雲塵可以肯定,束相左既然能出現在杜天酒店,出現在他的面前,那「竹葉青」勢必就一定會到。

也正是有了這一點,南宮雲塵才忽然浮上了一絲緊張,以他一人之力對付束相左和那十個手下倒還不是問題。可是若再加上一個「竹葉青」,他的把握就頓時便會消減的不足一成。

為了保險起見,南宮雲塵沒有讓自己帶來的人埋伏在杜天酒店,而是在距其一百米外的紅櫨飯店,眾人以槍聲為號,隨時接應。

不過南宮雲塵心里明白,若面對的只是束相左等人,自己足以爭取到援手到達前不死。可要是在加上一個暗中突襲的「竹葉青」,別說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等待援手,就連是否能讓手下听到槍聲也很成問題。因為像「竹葉青」那種人,不會給對手太多的時間存活。

南宮雲塵一邊思索著,一邊又拎起酒瓶往酒杯中倒了半杯酒。在他正要放下酒瓶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或者說他是第一個看見這個人的賓客。

這個人不是別人,乃是自己妻子的舅舅呂朝輝,按說自己也應該叫他舅舅。但現在,他卻無論如何都要裝作不認識這個人,不僅要裝作不認識,更不能讓這個人認出他來。

南宮雲塵此時的裝扮已經與平時有雲泥之別,可他知道呂朝輝雖然別無長技,但卻有一雙精準如鷹的眼楮。一個人再怎麼裝扮易容,卻總有一個地方是本來面目,那就是他的雙眼。這一點,或許才是南宮雲塵擔心自己的最大敗筆。

呂朝輝的年紀也已經很大了,但他的身子卻似乎很硬朗,既沒有用拐杖,也沒有用人扶,竟然自己邁著大步從樓梯口走了上來,接著停也不停的就坐到了束相左旁邊的那張餐桌上。

他的舉止很從容,幾乎無視在場的所有人。這一點令南宮雲塵非常驚訝,原本像他那種尋常百姓,更應該繞開眾人,遠遠地坐在大廳的一角,或者再向上走一層樓梯,徹底避開眾人的視線與身影。

可事實上他沒有,不僅沒有,而且還是一臉鎮靜與從容的與束相左等人擦肩而過,坐到了旁邊的餐桌上。

在這一瞬,南宮雲塵忽然有了一種想出手的沖動,因為他已經徹底感覺到,今天的約見並不像是消息中說的那樣簡單,更像是一場早就已經布好的局,只等他來往里面跳。

不過南宮雲塵終于還是忍住了,在這樣的情形下,最先出手就能討到好處,後發制人或許才是求生之道。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依舊沒有發現「竹葉青」的半絲影子。

呂朝輝剛坐下不久,便要了一瓶酒,只是一瓶尋常的白蘭地,在什麼都沒有要。他一個人坐在那張餐桌上,拿著酒杯自酌自飲,樣子悠閑至極也自得至極。

在他喝完第三杯酒時,對面的束相左卻忽然轉過臉,捧起面前的酒杯對呂朝輝道︰「這位大叔可是姓呂?」他的語氣並不高,卻足令整個大廳里的人都能听得見。

並且,他出語極為禮貌,身為「天城七星」之六的老狸,能向一個尋常百姓低調詢問,的確有些令南宮雲塵感到詫異,模不清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可是呂朝輝真的就是尋常百姓麼?此刻,除了束相左與他自己外,恐怕再沒有人更能給出答案。

呂朝輝聞言微微一笑頷首道︰「大叔不敢當,老頭子我正是呂朝輝!」

束相左神色有所疏淡,不像剛來那會肅穆威嚴,繼續道︰「原來呂大叔也喜歡喝酒?」

呂朝輝一臉郝然︰「真是讓兄弟見笑了,只是略略有些嗜好,談不上好喝酒!」

南宮雲塵望著呂、束二人一問一答,語出自然似乎並無做作,但他卻總覺著這樣的問答更像是在演戲,至少是在給自己演戲。

以他的身手,足夠在六分之一秒內拔出手槍,並且在下一個三分之一秒內瞄準身側眾人中的一人。正因有這樣的自信,南宮雲塵才沒有對呂、束二人蹈話有絲毫在意。

束相左輕輕一笑︰「不知道我能陪大叔喝幾杯麼?」

呂朝輝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稍稍怔然兩秒,然後才臉色微紅的起身朝束相左這邊走來。

他捧著自己那杯酒,來到束相左旁邊坐下。雖只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動作,但南宮雲塵卻瞟見了束相左臉上那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悅與惱然,也不知是他惱然呂朝輝敢貿然坐在自己旁邊,還是惱然南宮雲塵的故作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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