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塵莫不清楚呂朝輝的心思,若說呂朝輝從走進大廳,直到坐下和束相左對答這段時間,一直都發現還有自己這個人,那還能說得過去。
可是自己分明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以尋常人的舉動,就算不認識對方,也會對其觀瞧一眼。何況眼下坐在呂朝輝近旁的人,是自己這個無論如何都難以讓別人忽略的人物,那呂朝輝卻為何從頭到尾都沒有瞧自己一眼?
這種不合情理的舉動是因為他的不敢、不小心,還是有意為之?若是說呂朝輝本就怕見到自己,束相左的氣勢那就更令讓他退卻避讓,何以他又偏偏坐在了對方的面前?
在這一刻,南宮雲塵似乎已經明白了呂朝輝的目的,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親戚,也算自家人,有事當然要竭力相助。他之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就是在暗示自己這個地方已經極度危險,只要他望上自己一眼,那便是最後一次警告。
眼下局勢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卻是暗流涌動。在沒有徹底模清對方的底牌之前,似乎誰也不想打破這一層平靜。可悲的是,無論是誰都各自清楚,平靜只是一時的,或許下一刻,血戰便不期而至!
束相左向呂朝輝捧起酒杯道︰「我敬大叔你一杯!」
呂朝輝面顯局促,趕忙舉杯頷首,樣子極是謙恭。
如此對酌三次,呂朝輝手中的酒杯便已見底。站在束相左旁邊的那個黑衣手下見狀,自覺地便拎起桌上的那瓶伏特加,準備往呂朝輝的酒杯中添酒。
哪料還沒等他將瓶中的就倒進呂朝輝的酒杯,便見束相左臉色倏然大變,神色乖戾道︰「你要做什麼?」
那黑衣手下如何能料到束相左說變臉就變臉,正要開口解釋。卻見束相左一臉煞氣的怒道︰「我和這位老伯喝酒,輪得到你多手多腳嗎?的是什麼東西,也配給他斟酒?還不滾下去?」
呂朝輝見到這種情形,早已嚇得臉色慘白,身體也不由一顫。但仍還是強自鼓起勇氣對束相左干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我……」
還沒等呂朝輝說完余下的話,束相左倏然轉過臉來,厲色乍現道︰「我說話也輪得到你插嘴?你是什麼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麼?」
呂朝輝不想束相左不僅對自己手下變了臉,也竟在一瞬間對自己變了臉。臉上愕然猶在,口中卻忍不住支吾道︰「我……我……」
一連說了三四個「我」,卻再次被束相左截口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與我對坐喝酒!」
慕容白比束相左更強,可是他卻死的最早。束相左比不上慕容白的剛猛,所以,他也該死。「竹葉青」呢?
南宮雲塵又端起酒杯喝了一杯,他不知道自己和「竹葉青」哪個會先死!
這下可把呂朝輝徹底激怒了,憤然起身一拍桌子道︰「兔崽子,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束相左冷笑一聲︰「我算什麼東西?現在我就讓你這老不死知道知道我是什麼東西!」活音剛落,垂在一邊的左手猛然揮起,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呂朝輝的右臉頰上。直將呂朝輝從座椅上打翻在地,臉上腫起一片。
驚變突起,就連坐在一旁的南宮雲塵都有些始料,這個束相左竟然是如此一個反復無常的人。剛才還對呂朝輝畢恭畢敬溫文爾雅,轉眼間卻如此出言不遜拳腳相加。
呂朝輝畢竟是沐韻書的舅舅,也曾對沐韻書照顧有加,南宮雲塵如何能對此事坐視不理?
但眼下局勢非常,若是自己與束相左撕破臉皮,只怕頓時便會有人橫尸當場。「竹葉青」尚身,自己貿然出手縱然可以殺掉幾個無名小卒,卻也多半難逃他與束相左的聯手夾擊。
想到這里,南宮雲塵終于還是將胸中悶氣盡數忍了回去,對呂朝輝的遭遇幾如。
呂朝輝剛一倒地,那雙憤怒的目光終于忍不住朝南宮雲塵這邊望了過來,眼中充滿著焦急與無奈。
這時,卻听束相左對左右的手下喝道︰「我要這個人在以後的日子里再也站不起來,要像狗一樣爬著走!」
呂朝輝聞言,顧不得自己全身筋骨散架般帝痛,突然從地上竄起來,撲到南宮雲塵所在的桌子上催促道︰「快……走,快走啊……」
南宮雲塵一臉茫然的站起身望著呂朝輝,像是根本不明白這個人在所什麼一樣問道︰「老伯,你這是做什麼?」
呂朝輝並不理會南宮雲塵的言語,拉著他的衣袖催促道︰「你別裝了,自從你進了杜天酒店,他們就已經認出了你,眼下這個局就是他們故意為你設的,你還不快走!」
南宮雲塵听到這句話,心中不禁一暖,看來呂朝輝還是會幫自己。但神色依舊哭笑不得道︰「老伯,可我不認識你啊!」
「可我認識你!」站在一邊的束相左忽然冷冷的喝道,「姓南宮的,今天你若能活著離開Z市,我束相左就親自給你送行!」
這句話說完,右手便習慣性的朝身後抹去,與此同時,他身邊的那十個人也做出了同一個舉動。
南宮雲塵知道這種舉動意味著什麼,情急之中也不再理會「竹葉青」是否會暗中襲殺。抬起左手一把將呂朝輝推到五米開外,右手在同一時間抓起餐桌的桌面甩向了對面的束相左等人。
「嗶啾嗶啾」隨著圓桌飛起擋在南宮雲塵面前,南宮雲塵便已經側身倒地,手中的兩把槍同時扣動扳機。只听對面兩人「哎呦」慘叫一聲,小腿頓時中彈倒地,又是兩槍,那兩個人的腦袋便炸開了花。
這次出手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剛剛結果那兩個人,南宮雲塵的身側牆壁上便射來了七八顆子彈。他連連翻出三個跟頭,才將那些子彈躲開,氣息之下又轉臉對滾向樓梯口的呂朝輝喝道︰「快去找‘久叔’!」
他這句話其實疑兵之計,意在讓束相左等人在听到「久叔」之名後心怯萌生退意。同時也能讓呂朝輝全身而退,不至于死在這里。
呂朝輝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慌慌張張的便朝樓下奔去。一直到樓下,他才忽而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久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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