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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原本和手下在逆巷閑逛,突然看到紀母神色匆匆跑了出去,便立即明白紀小蓓一定是出事了。他簡單地跟手下附和幾句,悄悄跟在紀母的身後。目的地是逆澀學校。去往學校的路中,冬子刻意到街邊的雜貨店買了頂藍色的帽子,正好可以蓋住被紀小蓓說成是爆炸式的發型。順便把剛買不久的墨鏡戴上,整個人突然之間變了個樣,連自己差點都認不出。
逆澀學校傳出的聲音,幾乎都是對紀小蓓的議論。那些不堪入耳的詞語,听在心頭,真想把他們每一個人狠狠地揍一番。他們說得最多的詞語,無非是「髒東西」。有一瞬間,冬子真想不明白為何他們要把這個詞硬加在單純的紀小蓓身上。
「嘿,帥哥,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到過啊?」女生攔住他前行的路。
「你不認識我?」他反問道。眼前的女生,他是認識的,紀小蓓班上的班長,唐玲。一個在他眼里稱得上「賤人」的女生。
「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總覺得我們像是見過一樣。」唐玲始終沒有想起來。
「對了,你們都在談論什麼呢?」他明知故問。
「呀,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髒東西紀小蓓帶來只野貓,搞得教室一團糟糕。」唐玲說話時,流露著幸災樂禍的目光。
「你說誰是髒東西?」他握緊拳頭。
「髒東西啊?紀小蓓啊!」。唐玲重復道。
「你給我再說一遍!」冬子突然加重了語氣。
「紀……小蓓。」唐玲感到無形的壓力,使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重物倒地的聲音。
啊!女生此起彼伏尖叫的聲音。
「紀小蓓,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罵你。即便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罵你。說你壞話的人都該死。該死。」冬子的怒火,不可停歇的燃燒。
校長室本來只喚了紀小蓓和她母親來的。誰知道還沒說著正事,門突然被人打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冬子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人是紀小蓓的老師。
「校長,您看這……」老師沒看見站在角落里的紀小蓓,尷尬地支支吾吾。
「他又怎麼了?」冬子的父親緊皺著眉,「你先下去吧,等紀小蓓的事情弄完了後,再弄他的事。」
老師這才轉過身,看見了紀小蓓,同時,在紀小蓓的懷里,是她最不想見到也不想知道的東西。那只黑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黑貓好似很通靈性般只听紀小蓓一個人的話。仿佛她和它真的是親人關系。像個守護神一樣,守護著她。
老師見到黑貓,不知是刻意還是慣性地反應,突然「啊」的叫出來,隨後口吐白沫,暈厥了過去。
「切,沒用的東西呢!」冬子的語氣毫無溫暖。
紀小蓓只手抱著黑貓,用空出的大拇指緊掐老師的人中。醒來的時候,老師幾乎是連滾帶爬出校長室的。連校長叫她小心些,也未曾回應一聲。
「哈哈,真是沒用啊!」冬子情不自禁地笑著。
「呵呵。」她模著黑貓光滑的毛發,輕輕地扯出一絲弧度。
啪!
手掌拍桌子的聲音。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幾乎可以听見桌面玻璃的陣陣細碎聲。嘩啦啦的順著風傳入耳膜。支離破碎。
「紀小蓓,根據學校的規章制度,貓這種畜生是不能帶到學校。」校長慢悠悠地說道,對剛才猛拍桌子的失意,毫不在意。
「哦。」她面無表情。
「校長,回去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你放心,今天的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她就一孩子脾氣,再給她一次機會吧!」母親插嘴道。
「爸!」冬子也喚了一聲。
「閉嘴!」校長和紀小蓓同時說著。
「它是我的親人,我不會棄它不顧,所以請你打消這個想法。」她看著校長,目光極其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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