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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辰天怒氣沖沖地帶著盒子來到逆巷。熟悉的北方,熟悉的家。寰櫻挺著大肚子站在逆巷外,她不敢走近,生怕染上晦氣。
當紀辰天一腳踹開屋門的時候,紀母正端坐于椅子上,細看手中的東西。昏暗的燈光下,紀辰天沒看清楚她在看什麼,只是帶著滿臉的怒氣,將盒子使勁地扔在她的身上。
紀母這才抬起頭,見來人是紀辰天,不由心生驚慌,將手中的東西緊緊握著。盒子正巧砸中她的額頭,即刻起了紅包,露出點點血絲。
「瘋女人,我說你能不能讓你女兒收斂點,別沒事找事干!」紀辰天沖她吼著。
紀母緊緊咬著牙關,不發一言。「敢給我這個東西,簡直找死,別讓我再看到那髒東西,否則的話,我定要讓她好看。」他的怒火,顯然是無法熄滅的。但是令紀辰天無法想象的是紀小蓓已站門外多時,她親眼見到這個狠心惡毒的男人又欺凌母親。他想讓她死,門都沒有!
「你給我出去!」紀小蓓拿起門外的掃帚向他揮去。
紀辰天往後倒退。
「你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不要臉的男人,記住,這是我給你的稱號,永遠的不要臉!」她幾乎是用盡力氣沖他吼著。
紀辰天有一瞬間愣住了。但現實狀況容他無法多想,紀小蓓的掃帚已落在他的雙肩。敢情這紀小蓓是來真的。紀辰天本想出手打回去,誰料紀小蓓不知從哪里拿出菜刀,緊緊地握在手中。她說,「紀辰天,你給我牢記,死神的鐮刀會降臨在你的頭上,你會不得好死。這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男人應得的懲罰。」說完,繼續說,「還有你那個狐狸精,她也會受到鐮刀的懲罰,還有她的孩子,統統都會受到懲罰,哈哈,你們都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你們,正如你曾詛咒我和母親一樣,待到花兒燦爛之時,雨水侵襲城市之時,也將是你們存在世上的唯有一天。」
「孩子?你有了孩子?」紀母抓住這字眼,突然紅著眼楮,「你竟然有了孩子?哈哈,這世界多麼可笑啊!」
「瘋了,全瘋了!一群瘋子啊……」紀辰天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走出房屋,屋里的嘲笑聲依然清晰地徘徊在空中。
你說,死神的鐮刀,真的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嗎?
三日後的一天夜晚。城市突然劃過一陣淒慘的叫聲。
寰櫻百般難受地緊縮在地面,身下是一地觸目驚心的血液。她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從陰暗的角落里沖出來,直撞她的月復部。她往後踉蹌多步,像是一幕策劃好的影片,她為主角,演繹蒼涼的角色。
身後是一輛「篤篤」而來的轎車,車里的人剛好是紀辰天。不管紀辰天如何緊急剎車,但終是無濟于事。
「寰櫻——」紀辰天聲嘶力竭的聲音在空蕩的大街上,顯得異常悲愴。
「寰櫻,寰櫻。」他抱著她,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你不是說等我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哭腔著。
「是誰?是誰這麼做的!」他朝天喊著。
後來寰櫻被送進了醫院。診斷結果很明顯。月復中的孩子已夭折。大人也沒有保住性命,失血過多,早早死亡。
听到即將出世的孩子已夭折的消息,紀辰天覺得天快崩塌下來了。寰櫻的走,是紀辰天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抱著頭腦,蹲在地面不斷地痛哭著。
「紀——小——蓓!」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著,恨不得立即把她殺了讓她給寰櫻陪葬。要不是她的詛咒,寰櫻也不會就這麼走的。對,一定是她的報復,一定是她對寰櫻下的手。
日後的幾天,注定會是一場暴風雨。沒有人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降落下來,他在等待時機。
寰櫻死亡的消息,很快在逆巷中傳播,他們說,紀辰天本身是一個克星,克妻、克子。
這消息傳在紀母的耳里,便是另有一番意思。「克得好,克得好啊!」她仰起頭,看向陰暗的天,張狂地笑起來。
紀小蓓回到家,听得消息後,面無表情。紀母高興地說,「小蓓啊,那個狐狸精終于死了,終于死了啊!」
「早就該死得了。」她冷冷地回應。
「你說她怎麼就死得這麼蹊蹺呢?哪有自己不要命地往車子撞去。」紀母憂心忡忡地自問。
「她死得理所當然。」
「小蓓啊,你說她是不是真的應了你的詛咒呢?」紀母張著驚恐的眼楮,抖索著問她。
「詛咒?」她干笑著,「她要死,誰也攔不了她,若是詛咒,我定要讓她死得體無完膚。就這麼輕易的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她瞪起眼楮,目光仿佛一團烈火。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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