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在寰櫻死後的第三天。麥牧的「輪回旅館」突然發生命案。死者是韓一。癌癥晚期。
他終是沒能戰勝命運。原來一個人的生命,竟如此的脆弱不堪。
那是一個明媚的早晨。麥牧習慣性地敲響韓一的房門,「韓一,韓一。」她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有天唐玲送他回來後,唐玲的特意囑咐。她要麥牧幫一個忙,要她幫她照顧韓一一周。
誰料到她敲了很久的門,都不見里面有任何的反應。她心里一急,連忙掏出客房的備份鑰匙。打開。便見韓一雙目緊閉,癱倒在地面。
她匆匆走過去,伸出指尖湊在他的鼻翼之下。沒有呼吸。脈搏也是停止的。
在冬子的幫助下,她把韓一送進醫院診治。但最終無濟于事,宣告無效死亡。
韓一的死,使原本平靜的逆巷再次染上死亡的色彩。人們對逆巷又有了一個獨特的稱號,叫「死亡街」。
「我不是要你好好的嗎?你怎麼說走就走呢?」唐玲毫無形象地趴在韓一的身上痛哭著。
「你說過要成為一名出色的音樂家的,你怎麼就走了呢?韓一!」她說,「我還想著有一天你為我彈奏吉他,我便在攝像機里夢幻舞蹈,我們一起拍mv,一起演繹,這多好啊,但你怎麼就匆匆來又匆匆離去呢?」她哭了。
「裝腔作勢。」冬子實在看不下去,隨口罵了一句。
「你們給我出去,出去!」她沖冬子他們吼著。
「自己慢慢哭吧,真是惡人有惡報啊,遇見你,真是倒霉。」冬子惡狠狠的說著。
紀小蓓听說輪回旅館出了事情,便立即從外趕回來,一路向醫院前行。病房外站著麥牧和冬子,還有唐玲的父親唐以晨。
她走過去,七生跟在身後,她說,「麥牧,出什麼事了?」
「他死了。」麥牧低聲說。
「誰死了?」紀小蓓問。
「就是那個叫韓一的吉他手,年紀輕輕,彈得一手好吉他,可是就這麼得了癌癥,匆匆走了。」麥牧簡單的說。
原來在我們的世界中,有數以萬計的人出現,而後彼此邂逅、相識,再是離別。
這種離別的方式有很多種。無非是分離。亦或死亡。
紀小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韓一這麼一個美好少年,竟如此單薄命運。她還沒有來得及認識他,還沒有好好地看他彈吉他,他就這麼走了。
「她為什麼在里面?」紀小蓓透過門玻璃看見了唐玲。
「她們互相認識。」麥牧說。
「小蓓,她就一裝腔作勢的人,別理她。」冬子說。
「冬子,她爸都在這里,你還這麼說啊!」紀小蓓有些想笑。
「這人是她爸?」冬子和麥牧不可思議地偏頭看他,冬子說,「我還以為是個看客呢,在這里看熱鬧。就算是她爸,我也敢說,自己的女兒不好好管教,怎麼,害怕別人說啊?」
「紀小蓓。」唐以晨終于開了口。
「干嘛?」紀小蓓說。
「我不知道我女兒對你做了哪些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和你的朋友能原諒她。」
「原諒她?」
「是的。」
「跟你說幾個字。」
「什麼?」
「永遠不可能的事。」
紀小蓓說完,扭頭往外面走去。她才不想在這里沾染晦氣,盡管身體已是晦氣遍身。在唐以晨的面前,她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有一種隱形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明明唐以晨什麼都不是,可是她就是對他發不了火。很奇怪。
待所有人都將目光留意在紀小蓓離去的身上,誰也不曾想到病房里的唐玲,已哭成了梨花帶雨的模樣。唐玲泣不成聲地說,「韓一,你知道嗎,我這麼一個驕傲的人,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生。而你是我生命里的第一個,可是你還沒有听見我的愛卻匆匆離開。你還記得你救我的那一天嗎?我永遠記得,有那麼一個美好的男子,在我生命即將消亡的那刻,將我從噩耗里挽回。從那一刻,我就開始喜歡上你。但你無法听到。」
韓一,我的愛,給了你。
我破碎的心,也讓我成長起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