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黑眸中帶著幾分狡黠,情殤听了這番話也不由的渾身一怔,待她回過神來時,蔣心悠已經走了,而膝間的黑色小貓正伸出粉紅的舌頭舌忝著她的手指,沾了滿手的水光。
「她說你曾經有過一個名字叫‘綠瞳’,以後……你便也叫這名字吧。」
說著,她便緩緩抱起了他,將窗戶台上妖艷欲滴的玫瑰插入花瓶,動作一氣呵成,就連背影都帶著幾分超凡月兌俗的氣質。
不過,她的眼神卻有些淡,幾乎從不看手里的黑貓,轉身進了屋子。
多日的陰雨叫店內的木質書櫃都多了幾分朽氣,她坐在皮質沙發上放下黑貓,徑自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對準腕間劃下一道血痕,那鮮血滴入銀質的小碗中,推到黑貓嘴邊。
「喝吧,喝下之後,您的法術和靈力就能漸漸恢復,還是……早日離開這里吧。」
她說以後喚他綠瞳,卻從未叫過這個名字。
她像對人一樣同他交談,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見,就捂著傷口關了店門上了樓。
別的店鋪門庭若市,唯獨她這兒冷冷清清,卻毫不在乎。
當一聲,黑貓跳下了沙發,綠色的眼眸一直追隨情殤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樓梯拐角,再也看不見,他方才再次躍上沙發,用鼻尖湊近那碗紅艷艷的鮮血,再用舌尖一下又一下的將所有屬于她的血液舌忝了下去。
第二天,她腕間的傷便好了。
她是心魔,是鬼魅,肉身于她不過一副皮囊,歇息一夜便什麼都好了。
走出臥室房門時,她看見他趴在門口,蜷著一身黑毛,隱隱露出一雙尖尖的耳朵,說不出為什麼,竟覺得有些可愛。
她小心翼翼邁開腳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殊不知此時身後的黑貓已經抬起頭來,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的腳跟。
她的腳步很輕,**的腳踝處白皙如玉,姿態分外妖嬈,仿佛一個女人身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在她身上體現了,讓人那麼貪婪的、目不轉楮的、留戀的盯著她曼妙的身姿背影……
當初他離開九重天去尋她時,蔣心悠是怎麼說的?
「流素啊流素,天定姻緣,你還真是撿到寶了。」
她是他的心魔,是他心中所有最美好的幻想。
曾經他愛著月靈,她便像極了月靈。後來他愛著瓔珞,她便也像極了瓔珞。只有現在,他誰都不愛了,單單戀著瞧一瞧她,腦中時常幻想著她的模樣,哪知她吸取天地靈氣這些年,有了自己的心智,幻化而出的竟是這般美貌,就是叫旁邊花店的小老板看上一眼,也覺得心底悶得慌。
凡人哪配欣賞她的美呢?
他听自己心底如是說著,竟也被嚇了一跳,好似有什麼情愫正在翻涌著、滋生著,瘋狂生長,讓人不敢觸踫。
早飯依舊是一碗血,紅得像女子一顆脆弱的心。
似乎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若有似無的看他一眼,眸光暗淡,似無意的說︰「這便也是我最好的東西了,仙君切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