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會和張貴去黃仙廟去偷雞回來沒想到就給「黃仙」給附體了。♀
在村外給人消災治病的吳名,被他老婆趕緊叫人給找回來。
因為是自己的兒子有事,不用去接,他自己翻山越嶺地就跑回來了。
當他問明白張貴是咋回事時,氣得大罵了張貴一頓︰「你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給‘黃二爺’的貢品也敢去偷吃,真是反了天了。」他嘴里這樣說,心里恨恨地心想被附體的咋不是他張貴。
如果是張貴,他發恨讓「黃二爺」給他折騰個生不如死,省的整天勾引兒子游手好閑、招貓逗狗地討人嫌。
吳名坐到地上的凳子上面指著自己的兒子就問︰「你是誰?」
吳會也學著他爹平時的樣子,盤坐在炕上,比比劃劃地說︰「你連我都不認識,我是你‘黃二爺’。」
這下差點沒把吳名鼻子氣歪了,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居然大言不慚地敢稱「二爺」,若在平時,借他倆膽他也不敢,再說也不可能,他畢竟還沒傻到那個地步。旁邊的人也忍不住偷著樂。
「你到這干什麼來了?」吳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被黃仙附體,說出的話,做出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現在重點是想辦法把它從他身上趕緊趕走,不是生氣發脾氣的時候,再說就算氣死也是無濟于事,只是自己氣自己而已。♀于是他強忍怒火,耐心地接著問。
「你兒子偷吃了我的小雞,我正餓著呢?今天來找他算賬!」吳會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氣勢。
「誰偷吃你的小雞了?我們去是去了,可沒吃著,還給你嚇了個半死!」張貴一听有人冤枉他,趕緊在一旁插話極力為自己辯解。
「沒你說話的份!趕緊給我閉嘴!」吳名氣急敗壞地趕緊制止他,「瞅你們干的好事!還恬不知恥地想強詞奪理!」吳名狠狠地瞪了張貴一眼。
「他們吃了你的,我賠給你,你告訴我你在哪,明兒我給你送去!」吳名又轉怒為喜,滿臉堆笑地在和吳會商量。
「我現在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馬上給我準備吃的!」吳會不是在和他爹說話,像是在給一個佣人發號施令。
「還不趕緊去準備!」吳名盡管是一萬個不情願,舍不得自家的小雞,畢竟禍不是自己兒子一個人惹的,但還是命令張貴馬上去辦他沒辦法不得不答應的事。
張貴第一個跑出去,拎起他家的菜刀,滿院子追起小雞來。
剛開始抓了幾個,張貴都嫌太小,都給撒開了。
最後終于抓個大公雞。剛想動手去殺,就听吳半仙招呼他趕緊把活雞拎進去。
原來那吳會已經等不及了,要喝小雞的血。
眾所周知,「黃二爺」是擅于也是最喜歡喝血的。
張貴把雞遞過去,早被吳會一把搶過去,照著雞脖子就咬了下去。
隨著小雞的慘叫聲,雞血順著吳會的嘴角流下來,小雞痛的連蹬腿帶撲稜著翅膀,試圖進行垂死掙扎。
喝了一陣子,吳會突然就把雞給撒開了,那雞顯然沒有命中要害,也是狗急跳牆,扇著翅膀一下子居然飛到了房梁上。
吳名也著急了,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伸手就想去抓。
突然那雞一撅,一泡雞屎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張大的嘴巴里。
吳名是個出了名的舍命不舍財的人,哪顧得上嘴里的惡臭,硬是抓住雞的腿,把它從房梁上拽下來。
他只抓住了雞的一只腿,沒防備雞的另一只腳狠狠地就在他臉上嘩啦了一下,疼地他哎呦一聲,用另一只手去捂臉,不想忘記了嘴里的雞屎,一下子咽到了肚子里。
他趕緊從桌子上跳下來,把雞重新交到張貴手里,跑到外面蹲到地上,用手指扣著嗓子,開始作嘔地大口吐了起來,吐出來的除了雞屎還有和雞屎一起的酸敗的食物。
張貴把雞拎到外面,毫不客氣地重新就地正法。
吳名的老婆趕緊去燒水腿毛炖雞。
他把一碗雞血端到屋里面,遞到了吳會面前。吳會仿佛並不感興趣,搖頭晃腦地只在那裝傻。
張貴這壞小子一使眼色,早有兩邊的人抓住了他,一個人死死地按住了他的頭。
那吳會剛想喊叫,嘴里馬上被一個破抹布給堵上,只是哼哼唧唧地搖頭表示反對,瞪大眼楮表示憤怒。
張貴也不理他,隨手拽掉他嘴里的東西,一手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嘴張開,拿著碗把雞血就給他灌了進去。
剛好吳名吐完雞屎漱完口回到屋里,看到此情此景趕緊怒斥︰」你們在胡鬧什麼,趕緊住手!」
吳會顯然是被嗆了個夠嗆,一口雞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剛好噴了吳名一臉。
他「哎呦」一聲,被噴個措手不及,暈頭轉向。
吳名氣不打一出來,「得罪了‘黃二爺’讓你們幾個吃不了兜著走。」氣呼呼地就去外屋洗臉。
雞肉終于端上來了,還沒等吳名讓他,吳會就跑過來撕下一只雞腿,放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別人猶可,張貴在旁邊看著饞的直流口水。
「你也要陪我一起吃!」吳會突然示意張貴坐下來。
吳名雖然是一萬個不樂意,但也無可奈何。
「‘黃二爺’,你還要不要喝點酒?」吳名滿臉堆笑地上前問。
「嗯」吳會嘴里嚼著雞肉,答應著。
酒上來了,張貴就陪著這「黃二爺」開懷暢飲起來。
看著這吳會已經有些醉了,吳名趕緊追問︰「黃二爺,你現在在哪里?」
吳會不假思索地說︰「在屋後的草堆上。」
「那你吃飽喝足之後趕緊走吧!」吳名開始和他商量。
那邊早有人心領神會,出去外面草堆上找尋。隨後吳名也跟著走了出去。
幾個人悄悄地潛伏到草堆旁邊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黃二爺的影子,只在草垛頂上發現了那個血淋淋的雞頭。
「這麼快就跑掉了?」吳名有些納悶,「看來這黃仙的道行可不止五百年啊!」
屋內酒足飯飽的兩個人擠眉弄眼,露出得意的詭異的笑容。
顯然對這場絕妙的天衣無縫地配合演出,他們對自己的高超演技是十分滿意的。
等吳名他們回到屋里,吳會栽倒在炕上呼呼地睡了,張貴也不知道啥時候也走了。
只有那一堆骨頭散落在桌子上,看著那雞湯他就想起那泡雞屎,忍不住又惡心作嘔起來。
好在自己的兒子終于沒事了,這讓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