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會嚇得魂飛天外、驚魂未定的時候,前面傳來他再熟悉不過的哈哈大笑聲。♀
吳會氣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爬起來沖過去,上去就對著蹲在地上拍著大腿笑的張貴就是一腳。把張貴一下子踹翻在地,不曾想一著急卻使用上了剛才被崴的腳,自己也痛得抱著腳跳起來。
張貴見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厲害了。
笑夠了,他站起來拉著還在埋怨他獨自生悶氣的吳會就進自己屋子一個炕上睡覺去了。
一個獨守空房的活寡婦被人偷看洗澡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傳出去損人也不利幾,尤其是更不利己。
白娥也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在街上見到吳會他們,沒人的話只是多瞪幾眼,罵一句︰無恥下流;遇見人多的時候就不再罵無恥下流,只是拿眼楮連剜帶瞪而已。
要換成別的事,她是不會輕易放過就算了的。
那張貴和吳會先也是擔驚受怕的,本以為以白娥得理不饒人的火爆脾氣肯定會找他倆算賬,她不會輕易就吃啞巴虧。但觀察了幾天,白娥除了對他倆在行動上有所不滿,並沒有令他們難堪的過激行為。
倆人終于把懸著許久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三五天不招搖過市、惹事生非根本不是他倆的性格,尤其不是張貴的性格。
白娥的忍讓被看成了軟弱可欺,其結果就是膽子越來越大,做起壞事來更是變本加厲。
倆人忌憚于白娥的婬威,先是對上次的事好長時間閉口不談,差點沒憋出心髒病來。
等過了風頭經過觀察一切相安無事後,雖然不敢對外大勢宣傳,但倆人有事沒事的就開始進行技術性切磋。
主要的議題就是張貴給吳會講那天他看到的一切。把吳會饞的直吧嗒嘴。一直埋怨張貴沒讓他先上去無法親自看到,畢竟光說不練不過癮。
張貴起誓發冤地答應他下次再有機會一定先讓給他。
等待機會不如創造機會,這就是張貴的性格。
倆人說來說去,張貴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趴在吳會耳朵旁邊如此這般地耳語一番。♀
吳會先听著滿意地直點頭,听著听著又開始像撥浪鼓一樣搖起頭來。
「那要是被發現了,我豈不是死定了?」吳會有些擔心。
「每次我先,你都有意見,這次讓你先,你又擔驚受怕。你要不敢去,我去好了,你可別後悔!」張貴冷嘲熱諷地說。
「好,我去,我去!不過你的計劃千萬要周密點兒!」听他這麼一說,吳會終于打消了疑慮,他必須得下定決心,否則好事又被張貴那小子捷足先登,自己不能總是個拉幫套的。
「你放心吧,我的智商啥樣你還不清楚麼?保證萬無一失。」他笑著拍了他幾下肩膀安撫他說。
倆人商量完,就各自散去準備了。
臨近黃昏,村里很多男女老少又全都聚集在了小廣場上,張貴來了,白娥也來了。
唯獨不見了吳會。
人群中有人就問︰「今天咋沒看見吳會?」
大家都朝著張貴看,因為倆人形影不離地天天在一起鬼混,別人不知道吳會的下落,張貴一定會知道。
張貴雙手一攤,使勁地搖搖頭,秘而不宣,笑而不答。
大家也不在意,東拉西扯地開始了睡前的最後一項重要的活動。
在白娥的旁邊幾個小孩子在玩「扒墳堆」游戲。
只見他們用手攏起一個小土堆,再在上面插上一根小木棍。然後大家石頭剪子布,誰贏了誰先開始扒土堆旁邊的土。余下的按順序扒,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扒,經常因為有的小朋友故意比劃一下不扒或扒的很少而招來別的小朋友的反對聲,只好重新來一次。
這個游戲規則就是,在誰手上木棍被扒倒了,誰就算輸,輸的結果就是雙手拄地,頭朝下,朝天,懲罰時間就是等下一次游戲結束。
一局結束了,一個小朋友願賭服輸就小手拄地,頭朝下高高撅起接受懲罰。
其余的小朋友又開始下一局的激烈角逐,常常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惹得大家經常哄堂大笑。
張貴趁大伙都在說笑的空,悄悄地走到正接受懲罰的小孩那,彎下腰趴在他耳朵旁邊說了幾句,那小孩先還是不肯有點猶豫,但最終經受不住他花言巧語承諾的誘惑,跟著張貴就去商店了。
不大一會兒口袋里裝滿了糖果就出來了,張貴在後面不知道催促他做什麼讓他不用怕,快點。
那小孩用手捧了一大捧干土,悄悄地走到白娥的身後,把那土順著她的脖埂子灌了進去,隨後撒腿就跑。
「哎呦!這是誰啊?」白娥驚叫一聲站起身,轉身往後看時︰「那小男孩嚇得已經跑出去好遠。」大伙又都哈哈大笑的人仰馬翻。
白娥怒不可遏,「你這個小兔崽子,看我抓住你不打爛你!」說完就朝肇事者追了過去。
小男孩自知道跑不過她,一下子躲到張貴的後面藏起來。
白娥想抓住他,他卻繞著張貴轉圈跑。
幾番躲閃較量的結局就是小男孩被白娥揪著耳朵抓到面前。
「快如實招來,是誰讓你這麼干的?」她使勁向上提了並擰著他的耳朵,瞪著眼楮開始嚴刑逼供。
小孩疼的直咧嘴,剛開始還做出寧死不屈的架勢,後來實在疼的不行,就用小手指了指張貴。
張貴先還是和大伙一起在笑,一看事情就要敗露要沒好果子吃,早撒腿就跑的沒影了。
「你這個天打雷劈的張貴,我一猜就是你,你他媽的咋那麼缺八輩子德呢?咋不撒尿的時候唚死呢?」當那小男孩躲到張貴尋求保護的時候,白娥就猜到有可能是張貴干的,果不其然是他干的,真是氣得直翻白眼,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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