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獵人 第四章 守靈

作者 ︰ 偏鋒

四月的北方,天氣已溫暖了許多,昏黃奠,仿佛下了場泥雨般,迷人眼楮,嗆人肺腑。

二個小時的飛行,林天安穩的踩在了首都機場的地面,也沒再打電話問下陳叔有沒有接機的人,出了機場,攔了輛出租車向家里趕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已是下午,待林天下了飛機,打車到了軍區大院時,天色已黑了下來。月起,昔日那門庭若市的林家大門處,此時卻是悄無一人,盡顯蒼涼。

每次他回家探親的時候,家里總是有些不同的客人來登門求醫,林老爺子不出手,便由林天代為醫治,林家的大門也是大院內最熱鬧的一處地方。

這個時候,院門緊鎖,兩層的獨樓內除了爺爺的書房還有一點燈光,整棟房子好像一座廢屋一般冷清。

沒有叫門,此時心如火燎的林天也顧不得去叫門,直接從牆頭翻了進去。拉了下樓門,發現門是在樓內反鎖的,心中不由一警,退後了兩步,抬起頭看向樓上爺爺的書房處。

透過窗簾的燈光輕輕的晃動著,時暗時明,似乎有人在燈前走動著,影響了燈光的照射。情況似乎有些詭異,林天急忙將背包扔到一旁,後退了一段距離,快步向樓牆處跑去。

攀爬,特種兵的必修課,只要不受到風力或是雪滑之類的影響,爬個十幾層樓的高度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還有窗戶可以借力的二層小樓。

爬上二層樓,手把著窗台,林天悄悄到出頭去,望向屋內,只見一道身影正在爺爺的書桌上翻著文件,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陳叔,林天有些意外的嘀咕出聲來,同時屋內的陳中和也發現了異樣,快速的合上文件,放回原處,臉色稍顯慌張的沉聲喊道︰「誰?」

並沒有看到爺爺的身影,林天的心越發的緊張,可是回到家門從窗爬進屋去又確實不像那回事,急忙跳下了樓,對著樓上大聲喊道︰「有人在家嗎,我是林天,開門!」

窗台處,陳中和的腦袋探了出來,在看到林天背著包站在樓下時,臉色稍稍一怔,不過馬上又擠出一絲微笑喊道︰「是小天啊,稍等下,馬上來。」

開門的是陳中和,倒是又讓林天意外了不少,原來家里的保姆、警衛就有好幾個,這一會怎麼都沒影了,要一個警衛隊長過來開門,難道這間樓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我爺爺呢?」林天邊問著,邊向樓上跑去。

「林老他……他不在了!」陳中和在後面有些哽咽的說道。

撲通一聲,林天好像失了神一般磕倒在樓梯上,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林老已經去世了,現在正存放在英烈紀念堂內。」

用力的搖了搖頭,林天的眉頭已緊鎖在一起,怔了半晌,猛的站起身來,向樓上沖去,只是打開了爺爺經常待過房間所有的門,也沒有看到那道慈祥的臉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天不停的念叨著,雙膝一軟,突然跌坐在爺爺常坐著但師椅上,怔怔的看著四周,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下,陳中和無聲的出現在林天的身前,輕聲說道︰「今天上午舉行的送別會,然後林老的遺體便火化了,明天就要送往八寶山烈士公墓,到時我們一起過去吧!」

「我想現在就去陪我爺爺!」林天抽泣著臉,微微仰起,看向一旁的陳中和。

那張臉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一切已經結束了一般的默然,只是此時的林天卻沒有心情去想他為什麼會這麼冷漠,只想著能多陪爺爺一會。

似乎被林天看的有些心慌,陳中和的臉色稍變,語氣頓時變得悲哀的說道︰「葉將軍在那邊守著,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林老走但匆忙,正好你回來了,我看我們還是收拾一下林老的東西,明天再過去吧!」

「那你在這收拾吧,我自己過去!」林天有些執拗的說道,不待陳中和阻止,人已向樓下跑去。

英烈紀念堂,只有為國家為人民做出過貢獻的人,死後才可以在那里擺放,受各界人士敬仰。

站在堂前,林天看著供桌上一道靈牌,黑木上雕刻著爺爺的名字,不由的眼圈一紅,眼淚忍不住的在眼眶里聚集著,身體有些踉蹌的向那道黑色的靈牌走去。

靈牌下,一口精致的骨灰盒放在紅木櫃上,前面一口火盆,化為灰燼的紙末隨著一陣微風的吹過輕飄飄的浮起,好像候到了久等的人,起來迎接一般。

「小天,回來了!」腳步聲起,一道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旁邊的休息椅處快步的迎了上來。

「謝謝葉叔幫我守著爺爺了。」林天向著走來的身影深深的彎下了腰,哽咽的說道。

「我們爺倆還說這些干什麼,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男子有些嘶啞的說道,右手輕輕的拍了拍林天的肩膀,走到了一旁,向火盆里放了些燒紙,點著了火,將一根精制的撥棍遞給了林天。

火紅的光映透了那張悲傷疲憊的臉,林天輕輕的撥著火盆里的紙,眼中仿佛看到了爺爺的那張慈祥的笑臉,那關切的聲音好像繞梁之音一般,在他的耳邊不時的傳過。

「葉叔,我爺爺是怎麼去世的,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林天緩緩撢起了頭,雙眼含著眼淚看著對面的男子。

葉國輝,華夏**內,格斗最出名的教練,形意拳、八卦掌和譚腿等均有所長。同住京城軍隊大院,葉家和林家只隔著一道矮牆,自幼林天便身強力壯,天資聰慧,性格正直,深得葉國輝的喜愛,將一身絕技悉數傳授給了林天。

加上林天自幼無父無母,待在一起久了,兩人雖不是父子,卻情同父子。

學拳之時,林天便與葉國輝的獨女葉赫男玩在一處,兩個小孩子一起練拳,常以師兄妹相稱,感情自然深厚。

只是年紀大了,不自覺間卻好像發生了什麼,關系似乎有些遠了,不過每一年回家探親時,林天都會去看望師傅葉國輝,順便看看這位小師妹幾眼,錢包里的那張照片就是這位小師妹的一張舊照。

嘆息了一聲,葉國輝惋惜的說道︰「昨天下午的事,醫生說是心髒病,當時整個人的臉都憋成了醬紫色,失了模樣,化妝師費了不少力氣才勉強維持開完了上午的追悼會,然後就火化了,要不然倒是能讓你看上最後一眼。」

「心髒病,以前怎麼從過!」

總感覺有些令人起疑的地方,林天的眉頭不由的緊緊的蹙在一起。昨天的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今天才通知,還有家里那個亂翻爺爺的書桌,表情有些異常的陳中和。不過這個時候一切以爺爺的後事為主,其它的辦完了葬禮再說。

對這位愛徒,葉國輝相信他能掌握好自己的情感,听得林天的勸說下,回到了休息室內暫時休息。

夜已深,孤影獨守靈堂,雙目無神的林天安靜的撥弄著火盆內的火苗,好像失去了魂魄的軀殼,死一般的沉寂。

天邊漸漸露出一抹魚白,靈堂內現出一絲生氣來,工作人員打掃著英烈堂四周的環境,卻沒有打擾那位守了一夜,眼楮已干澀的通紅的身影。

「小天,墓地已經選好了,上面安排的很周到,到時按步驟走就行。回頭去我家住吧,吃飯什麼的也有個人照顧你。赫男馬上要考研究生了,住在學校里很少回家,我們爺倆也多聚聚。」葉國輝輕輕的在旁勸道。

「謝謝葉叔,我還有事要辦,爺爺的死有些蹊蹺,我想再查一查,等事情有了眉目,我再過去陪您。」

強擠出一抹令人安慰的笑容,林天揉了揉眼,看向門前的那一抹光明,心里卻是陰暗一片。

整齊的隊列,整齊的步伐,低沉的樂響,低沉的人群,碑林聳立的墓地旁,一群人擁著林天看著那一方尺余大小的骨灰室安穩的放入墓地中,一把把濕黃的泥土輕輕的遮蓋住那黑色的盒頂,似乎在講述著一個故事的終結。

四周沒有什麼抽泣的聲音,多的只是嘆息,林家的人丁不旺,來的人也多是以前林老爺子生前的戰友,鐵血的人終有入土的時刻,只是這種安穩的入土少了些令人激動的回味。

撒花,念誦,葬禮慢慢的接近了尾聲,林天向著一群來賓默默的還著禮,感激的目送著這些為爺爺送行的人離開。而陳中和也隨著眾人一起下了山,時而回頭望一眼林老爺子的墓碑,眼中卻沒有淚。

接送的車輛停入在山下,可是在步下墓地時,卻發現上山的路上,多了數輛白皮藍紋的警車攔住了去路,一群荷槍實彈地警表情冷酷而嚴肅的看著山上下來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林天這是鬧的哪一出,出殯還有用特警保護,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一個老者皺了皺眉,有些不喜的說道。

「不會是,那盒子里有……」旁邊一位滿臉流油,胖的離譜的男子,有些陰笑著說道,只是話到一半便被旁邊的人打了一下,阻止了下來。

「你也不怕晚上做惡夢,再怎麼說,也是林老把你的病治好了,留點口德吧!」老者臉現出一絲怒意,目光又看向那些已經開始向山上走來地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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