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升起了一輪彎月,好像一張笑的很開心的嘴,林天的嘴也隨之彎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呼!」
一陣風響,厚實的棉被刮著髒風蓋了過來,聲音實在太大,想不醒來都難,根本不適合偷襲的時候用來蓋住人的頭部。不過在這簡陋的監獄里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可以使用,對付普通的人也算夠了。
可林天不是普通人,眼中眯開的一道線已清楚的看清了那床棉被蓋來的方向,身形猛的向床內的牆邊翻了過去,滿是灰塵的棉被‘撲’的一聲落到了床上,後面跟進的三個人已沖了上來,準備圍毆。
沖在最前的自然是李四,仗著體大雄壯,在獄里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這種過癮的事他又怎麼會錯過,更何況白天還被林天折了面子,晚上一定要找回來。
一計握得極緊的老拳隨著李四的冷笑,狠狠的砸向了棉被下那突出的頭部,只是拳到中途,突然間,那棉被又被翻了過來。林天只是翻身之間,棉被已被壓到了身下,右手猛到出,已牢牢的抓住了那只最先伸來的手。
那只手有點粗,顯然是經常練拳,磨的很硬,不過在林天眼里和一塊面包並沒有什麼區別,單手用力之時,已將那只手捏的吱吱作響。
身後那二個人此時已沖了過來,見林天制住了李四,臉色不由的一慌,下手的動作當即慢了下來,可是林天的動作卻不是慢,身在床上躺著,腳已踢了出來。
兩聲悶響,那兩人同時抱著肚子,痛苦的向後倒去,在撞到了鐵架床後,才停來,不過人已痛苦的倦成了蝦形,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
緩慢的坐起身來,林天冷笑著看著李四,低沉的說道︰「你這點力量也想欺負人,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力量。」
說話間,林天的手已越發的用力,五只手指好像五道鐵鉤一般深深的掐入了李四的右手。自幼與葉國輝學習華夏武術的林天,鷹爪手這種硬功早已練的爐火純青,對付一個只是練了些皮骨的流氓,實在是大材小用。
不過此時的林天,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怒火需要發泄,他知道不能再鬧出人命這種大事,不過強硬的手段,給一些有所想法的人留下些記號卻是很正常的事。
‘ ……’
一聲清脆的骨斷聲清晰的在牢房內傳出,借著那幽亮的月光,漆黑的床影更顯驚悚。
「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不……不是,是親大哥啊!」李四 著牙,強忍著手上的劇痛,求饒著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假!」
他知道像李四這種受到了傷痛還能堅持不亂喊亂叫,極理智的求饒的人,一定還有後招。什麼樣的匪徒沒見過,像這種有點狠性的男人林天自然的想到了這一點,右手沒有半點放松,更是用力的捏著。
「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李四痛的險些沒哭出聲來,臉上的表情已扭成了一團。
「你身上有凶器吧,自己扎自己,要見血的那種,我想看到血。」林天淡淡的說道,好像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
「哦!」李四想到了許多林天可能要說的話,卻沒有想到林天要自己自殘,不由的臉色更沉,眼楮猛眨著,似乎在想著什麼辦法。
可是想歸想,右手上傳來的劇痛卻是真實的,骨斷的聲音再度響起,李四的身體已變得有些抽搐,腦海中就算有一百個想法,可是在這種刀砍不透,油浸不進的主面前,全沒了半點作用。
「大哥,你饒了我吧,監獄里哪有什麼凶器啊,要是有,我不早拿出來對付你了,哎喲,不是對付……招呼,招呼您了!」李四的嘴已有些不听使喚,聲音的勉強能听得清楚。
「動作快點,你也可以當個笑話听,慢了你的手可就廢了。」林天絲毫不為所動,右手繼續用力捏著。
「我真的沒有啊,大哥,啊……」李四突然發瘋了一般的大喊著,猛撢起了頭對準了鐵架床碟管,狠狠的撞了過去。
‘ ……’
一道高大的身軀慢慢的向後倒去,月光及時的調動著方向,將那抹銀光撒在了這間牢房內,李四雙目緊閉著倒在地上,滿臉的痛苦表情,額頭處,高高隆起的腫包上,鮮紅的血好像黑色的油脂般吐吐的冒著。
「把他抽醒,再裝死,你們也都自己撞牆去。」林天冷笑著對著地面上已停下了滾動的兩個人說道。剛才躺在床上,用的力道並不重,要不然,以那兩人的小身板,估計不暈死過去才怪。
兩個人彎著腰,不時的點頭哈腰的向林天問著好,恭敬的比對親老子還要恭敬,走到李四的面前,用力的拍著那張粗糙的老臉,直拍的有些腫了才停下了手。
許久,李四滿臉痛苦的睜開了眼,聳動了一下麻木的臉皮,怒視著身前的兩個人,不過隨後神色又落寞了下來,手捂著額頭爬到林天身前,低聲說道。
「大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請大哥見諒!」說話間,李四已爬起身來,從旁邊的床下翻出一盒玉溪煙來,彈出一根,恭敬的送到了林天的眼前,只是那滿臉是血的模樣,怎麼看都有些滲人。
「我不想做什麼大哥,只想安穩的在這住幾天,我想你們不會打擾我吧!」見幾個人急忙點頭,林天語氣平緩了的問道︰「我不抽煙,有吃的沒?」
一听林天不抽煙,李四的臉色當即一樂,快速的收起了煙,從滿是油花的枕頭下拿出兩袋小餅干來,恭敬的送到了林天的面前。
雖然餅士的紙袋上有些灰,不過總比餓肚子強,曾經在中吃過青蛙、蚯蚓的林天又怎麼會理這些,邊吃邊問道︰「你不恨我!」
「我們沒有什麼大仇,只是這監獄里的規矩不能亂,我得立立威,以後好管理。今兒知道大哥的手段實在是高,我李四輸的心服口服,以後您就是大哥了,我听您的。」李四又抽出一卷材質很粗的紙,輕輕的擦著額頭的血。
「我住不了幾天,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我,有吃的給我拿點就行。」感覺餅干有點干,林天咋了咋嘴,李四極懂事的又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壯漢,林天擠出一絲輕笑,點了點頭,就這識眼色的勁,放在正途上也能混出個模樣來。
「大哥,我這手傷了,這兩天要是別的牢里的人欺負我,你可得幫我頂一頂,要不然那些送進來的餅干什麼的可保不住啊。」李四有些擔心的說道。
原來是這回事,林天點了點頭,又問了些獄中的情況,這才倒,緩緩的睡去。
晨起的鈴聲響起,各個牢內的犯人懶散的走出了牢房,在操場上跑完了步,才到食堂里安靜的坐下,听獄警的訓話,之後吃飯,最後才是犯人們一天最快樂的時光,曬太陽。
高高的圍牆下,一處廣場,一些簡單的健身器材和一處籃球場,李四帶著林天走到經常休息的位置,一處僻風的牆邊站著,手指著另外兩個可以被陽光直射的,還有幾個木條凳子的牆角處,站著的幾個人,向林天仔細的介紹著。
正在這時,一處牆角的幾個人晃悠的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人,身材不算高大,滿臉的麻子,仰著頭,眯著眼,極鄙視的眼神對著李四邪笑著說道︰「喲,掛花了啊,怎麼,昨天晚上沒立上棍,被人戳了後門了。」
「他叫張國遠,大家都叫他張麻子,听說在外面什麼壞事都做,就差沒把母豬給辦了,叛的是死刑,還有二個月就要執刑了。」李四小聲的在林天耳邊說道。
本沒想過要長期待著,林天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在合計著什麼時候葉國輝能給他辦理一下出去的手續。
「要不要我幫你搞定他,你把你這個月的收的份錢給我就行,你也知道,我快到日子了,想舒服的過完這兩月,手里缺錢。」張麻子靠著李四悄聲說道。
說到能打,張麻子並不多高明,至于能在監獄里立棍,完全是還有幾個月的壽命,敢玩命,下手比較狠。換在平時李四不懼他,不過這個時候右手被林天捏斷了指骨,又哪有精神與張麻子斗,只好退到了林天的身後,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喲,瞧你這熊樣,幾天沒見就孬成這樣了,看哥哥我給你出氣,回頭記得把份錢交了就行。」張麻子冷笑著站在林天的面前,歪著脖子,很冷酷的看著林天。
「別惹我,你還有二個月的壽命,要不然,哼哼!」嫉惡如仇的林天最看不慣這些作惡的小人,語氣生冷的說著,眼楮卻是看向高高圍牆上的那些端著槍的獄警。
「呀,小子挺有樣啊,不讓你見識一下,你不知道大爺我的利害。」說話間,那張麻子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根三寸長的大鐵釘,猛的向林天身上撲來,好像要擁抱一般,右手的釘子陰狠的向林天的月復部捅了過來。
偷襲的活做了許多,反正也是個死,下手的時候張麻子格外的狠,只不過那把釘子捅到了半路,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一只白皙的手很有力的抓住了那只握住釘子的手,抓的很緊,身後的李四一看,臉上已笑開了花,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只手,想看清楚,昨天晚上那只手是如何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釘子沒有扎到林天,可是張麻子的身體卻是撞到了林天,臉上的表情痛的有些扭曲,急忙想要向後退去,只是林天的左手卻抱住了張麻子的腦袋,用力的按著,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這也太熱情了吧,張麻子可很少有人敢抱啊!」一旁一個犯人咧著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