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林天背對著屋門,拿著警官的電話,猶豫著是否要打個電話給葉國輝或是南省的戰友,問一下情況。
突然間,一陣腳步聲響起,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隨後幾名獄警端著槍已沖了進來。不過在看到林天斜倒在舒服的坐椅上,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的背影時,馬上又收起了槍,悄悄又退了出來。
走在最後的隊長,恭敬的說道︰「趙局,如果方便的話,您還是早點到會議室去辦公的好,那里現在已經成立了臨時指揮部,相對來說安全些,我留兩個人在門口保護您。」
林天隨意的揮了揮手,繼續保持著打電話的動作,直到屋門被關上時,才回過身來,眉頭已蹙成了一團。
看來辦公室這所監獄里的領導之類都在辦公室里躲著呢,林天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拿起桌上的警帽,帶在頭上,將電棍藏的腰間,又在旁邊的找到一條手絹,捂著嘴走出門來。
根本不知道會議室在哪,林天輕輕的咳嗽著,低著頭揮手示意獄警頭前帶路,自然的跟在後面。
一路登樓過梯,遇到不少獄警跑來跑去,不過再看到林天肩上的警章和頭前帶路的獄警時,只以為是位新來的警官或是剛剛調過來指揮的領導,非但沒有人來仔細查看,不少人還停下腳步,讓路一旁,恭敬的敬了個禮。
到了會議室前,早有獄警敲過了門,並將門打開,讓林天進去,隨手又關上了門。听到身後一聲門響,林天這才松了口氣,抬起頭來打量著屋內的幾個人。
二男一女正靠在一起輕聲的聊著,看到林天進來時,不由的一楞,正要發話時,林天當即打了個立正,行了個軍禮,然後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
軍禮很標準,二男一女急忙站起身來,有些懵懂的回了個禮,正想問些什麼,林天正了正肩上的警章,笑著搶先說道︰「我叫田林,剛剛調來的,幾位怎麼稱呼!」
「張啟」
「李民強」
「謝元芳」
三個人陸續的介紹了一下,有些陌生的看著林天,同時坐了下來。《》
「怎麼就三位,程局,趙局他們呢?」一想起之前過甬道時,那個警官在後面喊到的老程,還有被打暈在辦公室里的趙局,林天笑著問道。
「哎,別提了,現在在醫務室里呢,那個慘啊,方局和程局兩個人的臉整個都踩平了,也不知道那個叫林天的怎麼就那麼狠,打死人也就算了,還專門踩臉,要不是有手機身份證,以那兩個人的身材,都分不出誰是誰了。」
「這個林天也真該死,前幾天剛關了禁閉半個月,今天又打架,然後就想越獄逃走,他以為當過幾年的兵就能飛天了,我們北山監獄從來就沒有能越獄這一說,要是讓他逃了,我李民強引咎辭職。」
「听說他在監獄里曾經遇到過謀殺,這事……」林天心里暗自冷笑著,試探性的問道。
「謀殺,小田啊,你知道那兩個人死的有多慘嗎,脖子都用鐵絲勒斷了,一個胸骨碎裂,一個內髒大出血,就算是那兩人有意謀殺,也用不到這麼狠,不知道那個林天是不是個機器人,冷血無情。要是早知道那樣,直接崩了就完事了,整個一個殺人機器。」唯一的女性謝元芳臉色憤憤的說道,似乎對林天所提出的疑問極為反對。
「嗯,如果林天被人殺了,也就沒這些事了!」說到這時,林天的語氣已變得有些冰冷,雙眸中的那一抹微笑瞬間消失,一股凌厲的殺機隨即浮出。
「小田,你怎麼了,對了,你是哪個部門調來的,什麼時候的事,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張啟突然提出疑問道。
「哈,這兩天的事,沒想到來了就遇到這種事了,我看我們不如出去檢查一下防務怎麼樣,特別是大門的位置,這所監獄只有那一個出口,必須要看的緊些。」
深吸了一口氣,林天又回復了常態,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忙碌的獄警,口中淡淡的說道︰「而且這個時候我們走在最前線,這樣起到的帶頭作用也是最大。」
「也好,總在這坐著也不是個事,到外面去轉轉,走!」李民強當即站起身來,正了正警服,一身正氣的說道。
張啟隨即也站起身來,回過頭看著謝元芳說道︰「謝局就留下來臨時指揮吧,我們出去檢查一圈就回來。」
‘嗯’了一聲,謝元芳輕輕的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看模樣也不想出去。
李民強在前,張啟居中,林天客氣的讓開路,隨後跟上,不過出了門後仍然拿出那方手絹,輕輕的咳嗽著。
屋門開啟,李民強招呼了一聲,當即有隊獄警提著槍跟在前後護衛著,浩浩蕩蕩的向外走去,所過之處無不敬禮讓步。
那些專門看守監獄的獄警此時都守在犯人所在的區域,外面負責抓捕工作的則是專業的武警人員,也只是看過了林天的照片,並沒有見過真人。以林天的那身警官的打扮,那些武警又怎麼會特意撢起頭去打量長官的模樣,除非是不想干了。
更何況,跟在兩個監獄領導一起出巡的長官,就算臉生或是臉熟又能怎麼樣,在這個重兵包圍的監獄里,誰又能想到林天敢混在警官中,還出來檢查防務。
大理石徹成的獄門前,三個人站在一起,林天稍稍的向後靠了些,眼楮不時的望著獄外的景象。矮山,田地,一條柏油路彎彎曲曲的通向遠方,盡顯荒蕪。
幾個做生意的小販,推著各種小車擺在了門前不遠處,見到林天等人出了監獄急忙高聲喝聲著,還以為是天到晌午出來買東西的獄警。
「味挺香啊,好久沒吃這種小吃了,張局,李局,要不要試試,我請客。」林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的問道。
擺了擺手,兩人同時謝絕了。
「那我去買一份鹵煮火燒嘗嘗,幾位等一下!」林天哈哈一笑,扭身就走。
「哎,小田……」
張啟剛要喊住林天,卻見林天已大步走去,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臉色有些陰沉的看著李民強,小聲說道︰「這年輕人怎麼這麼冒失,在這麼多下屬面前大聲喊著去買一份鹵煮火燒,也太**份了,這還是剛來的,以後呢?」
「你們去把門鎖上,留著小門就行,我和張局在這說點事。」李民強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急忙將那些跟出來的獄警趕回到監獄內,低聲向張啟說道︰「回頭查一下,看看他的底子是誰,這麼年輕就帶著副局級的章,可不簡單啊。」
「也是,還是老李想的周到,這幫小子哪個要是背後傳出去我們在這說小田的壞話,可是憑白得罪了人,這麼年輕,難道他家里是哪個大院里的。」張啟的臉色現出一抹小心的神色。
兩人正閑聊之時,忽見林天端著四盒鹵煮火燒對著這邊用力的揚了揚,手指著監獄牆外的一處偏僻處,快步的走了過去。
「看這小子,還是明白些道理的,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吃東西不好,還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要不我們也過去聊聊,以後也算是同事了,多打听些東西出來也是有用的。」李民強咽了口吐沫,拍了拍張啟的肩膀走了過去。
四米高的監獄城下,三個人圍在了一起,呼哧呼哧的吃著熱氣滾滾的鹵煮火燒,不時的閑聊著,不過林天也只應附聲,很快的吃完了一盒,接著吃第二盒。
香香的肥腸,女敕女敕的豆腐,糊香的餅,外加了一包方便面,味道雖然不是很正宗,不過林天依然吃的很香。不只是在監獄里吃不到油水的原故,更多的是年少時常吃的口味,確實很久沒有吃到了。
「小田啊,工作是要緊,不過身體也要緊,早上一定要多吃飯,要不然會影響工作的。」張啟假裝很關懷的說道。
「早上吃了,就是米湯稀的看不著粒,咸菜腌的咸死人,實在是吃不習慣。」林天邊吃著邊感嘆著。
「怎麼,你家沒請個保姆什麼的。」李民強的反應確實是快,眉眼向一旁的張啟輕挑,表情有些鄙視的問道。
「開玩笑,有錢也請不著啊,你倆個不是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吧!哎,也不怪你們,換成是我也是才想到,為什麼在里面不請個保姆,哈哈」林天大口的將火燒湯喝了兩口,隨意的扔到一旁,滿臉堆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吃的有些失神的警官。
「小田說的也是,家里面的情況誰又能說的清楚,不知你的父母是哪個部門的,怎麼把你調到這來窮山惡水的地來了。」張啟故作理解的模樣問道。
「家里啊,那可高了,要讓他們知道我到了這,只怕會活活氣死,丟人啊!」林天仰著頭,滿臉的落寞。
既然來了還裝出這幅看不起這里的模樣,張、李二人不由的露出一絲鄙視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瞄了一眼。
「兩位不要見怪,沒別的意思,家里知道我來這,想請這里的領導同事吃頓飯,熟悉熟悉。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反正這里也被封鎖了,那個逃犯也跑不出去了,等吃完飯再回來也應該差不多了,里面有謝局坐鎮,應該也沒有問題。」話音一轉,林天的臉上已換成了一幅笑臉。
「這,不合適吧!」張啟又望向了李民強,兩雙眼楮無聲的交流著。
「沒什麼,本來今天我爺爺就在山下的鹿鳴莊訂好了桌子,為了要見二位,還特意準備了幾份禮物,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系下,二位是不是叫台車出來,我們現在就走,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早上就提了。」
語氣一轉,林天低笑著說道︰「其實今天的事也許是個機會,我想我爺爺會很想知道下一任的獄長是誰也說不準!」
那天坐車上山時,林天便看到山下的一座大酒店掛著鹿鳴莊的牌,這個時候倒是正好借用一下,隨手掏出了手機,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打起電話來。
獄長這個肥差兩人均是圖謀已久,良機出現,如果有個強大的外力相助,機會定然是大了許多。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張啟拿起了電話,叫出一台車來,三個人坐上了車,談笑著,向山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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