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空調開的很低,似乎感覺有些冷,阿影的身體稍稍有些收縮,媚笑的臉龐已收斂起來,轉而浮起了一絲微笑,滿意的微笑。
「幫我殺了他吧,今天晚上的事也是他想出的詭計,只不過,沒想到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阿影動作緩慢的從床上爬了下來,動作很優雅的走到林天身邊,一只手模向林天的臉,口吐著香蘭說道︰「你知道嗎,你今天一這家夜總會便被人盯上了,原因正是因為他給那個死胖子打了個電話,說有人要殺他,而那個人正是殺死海王幫華哥的殺手,是你嗎?」
似乎想听到林天肯定的聲音,她的雙眸中已透出點點希望。
「那我豈不是被人當槍使了!」早已猜到了事情的原由,林天臉色有些陰暗,輕聲說道︰「幫我找到那個人,我可以幫你殺人。」
語氣漸漸平靜,林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面前的女人,去做以前極痛恨的職業,但為了找到那幕後的人,似乎沒有別的選擇,此時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殺人的本事了。
繞過那具雪白的身影,林天幾步走到床頭櫃處,將上面一只手機拿了起來,那是範立瓊的手機,隨意晃了晃笑著說道︰「我時間很緊,有消息了給我打電話,當然,你得拿消息來作為我出手的代價,你應該知道以我這種身手,值這個價碼。」
俏臉上眉頭微微蹙起,阿影有些不悅的說道︰「換一個手機號吧,這號碼我撥打時會感覺很難受。」
「等消息到了再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希望不要讓我等但久。」將手機揣進口袋里,林天並沒有向門口處走去,而是走到了窗台邊,打開窗戶,抬頭望向窗外。
「今天的夜色很漂亮,留下好不好!」以為林天在看夜空中的月亮,阿影語氣很溫柔的說道。
「三天內,沒有消息,我會另找別人幫我找,到時你應該會想到後果。」稍稍思考了一下,林天認為還是定一個時間比較好,若不然這女人拖得起,可自己卻拖不起。
拉開窗戶,林天向外探了探頭,手把在窗戶兩邊,整個人突然跳了起來,腳尖在窗台上一點,人已飄出了窗外,等阿影反應過來,滿臉驚訝的趴在窗台向外看時,除了那皎潔的月光,再沒有半個人影。
「這是鬼嗎?」阿影急忙眨了眨眼楮,再次仔細的看了看窗外,依然沒有看到什麼。
樓頂的風很大,林天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快步的跑到樓房維護碟梯處,踹了兩腳,確認鐵梯子還算結實,這才順著梯子快速的爬下了樓。
胡同里,阿興的臉色有些焦急,看著遠處的胡同時有個人悠閑的向這邊走來,當即露出了笑臉,打著了摩托車,迎了過去。
「去哪?」看到林天的臉色有些陰沉,阿興小聲的問道。
「去熱帶雨林!」忙活了半夜,林天總感覺不死心,熱帶雨林那有個阮成秀,他也是老大,而林天熟悉環境,好找。
並沒有因為華哥的逝世受到什麼影響,熱帶雨林的生意依舊紅火,哪怕是後半夜的時候,大門依舊敞開著,兩個保安筆直的站在門前,時而為出入的客人指揮車行的位置。
「大哥,帶我一起進去吧,我要親手殺了阮成秀!」阿興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殺他的機會一定會留給你,但今天來這不是來殺人的,而是找阮成秀問點事情。」
輕輕的拍了拍這位小兄弟的肩膀,林天把口袋中範立瓊的手機拿了出來,不懂得越文,林天拿著手機也沒什麼用,輕聲說道︰「這手機你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若是來電話了,不要接。」
六層滌生樓梯已被拆除,看黑暗中的那些留在牆上的原來固定鐵梯用的牆釘,林天露出了一絲笑臉,拔出藏在褲腿中的匕首咬在口中,走了過去。
只要有落腳的地點,便可以攀登,那突出的牆釘更使得林天極為輕松的爬到了六樓那間熟悉的門前。
看著木門上里外鎖著兩把鎖,似乎生怕這道門再被打開一般,林天笑了。
手中的匕首是美國的軍用匕首,刀刃鋒利,並沒有太費力,木質的門框鎖邊便被匕首切落了下來,推開了門,林天輕松的站在六樓的樓道里。
走廊依舊彌漫著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昏黃的燈光,听不懂的音樂,轉過兩道彎,林天探頭向前方看去,那道熟悉的包房前,四名身著黑色緊身背心的男子貼著牆,隨意的聊著。
環境還是原來的環境,只不過氣氛卻顯得有些緊張,特別是守著那個門口的四位身穿黑衣緊身背心的男子,看那剽悍的身體,便可以猜出定然是阮成秀不知在哪里找來的強力保鏢,不同于以往的那些街邊混混。
收了刀,取出了四根鋼針,夾在指縫中,林天極隨意的向前走去,雙眼不住的打量著身旁路過的包房,好像在尋找什麼一般。不過很快便引起了那四名保鏢的注意,只見四人同時將手放在了腰間,四道黑漆的槍口對準了林天。
急忙舉起雙手,林天保持著笑臉走了過去,距離有些遠,林天可不敢保證自己的鋼針能在十米之外射殺了那四個人。
看著林天很配合的模樣,四名保鏢手中的槍並沒有響起,其中一人,輕輕的敲了敲包房的門,向里面說了些什麼。
距離越來越近,四名保鏢的表情有些嚴肅,甚至帶著點驚恐,手中的槍不知為何而,久久沒有打出一顆子彈,倒好像是不確認打出子彈後,會不會傷到林天而引來殺身之禍一般。
走廊樓梯處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林天搖了搖頭,心中對這位關鍵時刻有些不夠果斷的阮成秀鄙視了一番。
走到樓梯口處,已與那四名保鏢只有四五米的距離,林天突然說道︰「讓阮成秀出來,我有事找他,要是他不敢見我,讓我主動抓住他時,便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借著四人一楞神的功夫,林天突然向樓梯口處竄去,跑動之間,一枚鋼針已從掌心處飛了出去。一名男子並沒有來得及開槍便撲倒在地,其它三人手中的槍同時響起,只不過射出的方向卻是林天初時站立的方向,而不是林天竄下去的樓梯處,顯然是精神太過緊張。
槍聲響後,三個人看著同伴倒在地上,氣息全無,並沒有一滴血流出,心中驚恐到了極點,正不知該追上去還是留在原地時,在樓梯口的方向,突然探出了一個頭來,同時一根鋼針瞬間自一只手中射了出來。
又一名男子忽然撲倒在地,其它二人好像受到了驚嚇的雞,同時向後退去,手中的槍不停的向那樓梯口處發射著子彈,只不過手槍的子彈實在太少,呼吸之間,兩把槍同時發出‘ ’的撞針擊空聲。
走廊里傳出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因為槍聲的出現而變輕了許多,久久也不見個人影出現,林天笑著從樓梯口處走了出來,手中捏著一根鋼針,極隨意的投了出去,好像練習一般。
兩名男子急忙縮到一旁,只不過其中一人在縮倒在一旁後,便直接四肢分開,直接趴在了地下,眉心處一根鋼針輕輕的搖著針尾。另一名男子此時已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直接跪倒在地,不停的向林天磕起頭來,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越語。
並沒有投出第四根針,林天笑著將最後一名男子從地上拎了起來,好像拎小雞一般拎到了包房門前,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從男子的身下傳來,林天皺了皺眉,一腳將男子踢向緊閉的包房門上。
並沒有槍聲從包房內傳出,林天側身探出頭,只見包房內,僅穿著內衣的阮成秀正拿著一個紅酒杯,輕輕的搖著,不過很明顯那只手在。角落里,二名赤身的女人害怕的縮成一團,加上倒在地上,剛才頭部撞門暈了過去的保鏢,屋里再沒有其它人。
音樂很輕,阮成秀急忙又倒了一杯紅酒,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模樣,林天也不客氣,大步的走了過去,坐在阮成秀的身旁,接過了酒,只是聞了聞卻沒有喝。
接二連三被人下藥,林天也有些害怕,實在不敢再喝這些不知底細的酒。
「是這四個人太緊張了,才得罪了您,抱歉,來喝一杯!」阮成秀故作鎮定的解釋道,只是見林天並沒有喝酒的意思,這才放下酒杯,對著一旁縮成一團的女人,大聲的喊了幾句。
兩個女人動作很慢,很小心的靠了過來,到了阮成秀的身邊,還沒等阮成秀推到林天身邊時,林天直接說道︰「別麻煩了,我是來找你問一個人的,問完了就走。」
面前的殺星終于說話了,阮成秀長出了一口氣,將女人撥到一旁,點頭示意林天繼續。復述了一遍孟波和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男子的模樣,林天很安靜的看著面前臉色有些疑惑的阮成秀。
並沒有太多的思考,阮成秀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我接觸的毒品交易的那些人中,並沒有你說的那個人,至于軍火走私方面,全西貢只有水幫在做,海王幫與翟羅幫需要也是到水幫那里去買,而且水幫的勢力在西貢最強以我的實力,只怕也幫不了你。」
稍作停頓,眉頭緊皺的阮成秀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低聲說道︰「不過,有個人倒是帶著金絲眼鏡,他叫杜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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