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再大也難掩槍聲的震撼,听到了槍響,守在門外的保鏢早慌了神,慌亂中急忙沖進了屋內。
入眼處,靠近門口處倒著一人,廳室間倒著二個人,屋里面,老大杜向東站在蒸氣繚繞的熱水桶中,大聲的吼叫著,在他對面的位置,木制的窗戶大開,風雨借機瘋狂的向屋內刮來,哪里還有一個人影。
並不知道這位老大為什麼生了病還在屋里泡澡,幾名保鏢極自然的想到了殺手一定從窗戶逃出去了,快步的從窗戶處跳了出去,卻沒有想到要把窗戶關上,這件對病人來說很關鍵的問題。
風大雨冷,杜向東只感覺身體上一涼,本來極為活絡的經脈突然變得有些堵塞,再想說話時,忽感覺一陣胸悶,嗓眼一腥,忍不住一口鮮血已狂噴了出來,腦中一片眩暈,直接昏了過去。
屋外,腳踩著青石路面,林天快速的向右側的黑暗中沖去,來時看過的地圖上顯示那邊有一間房屋,再向前有一面二米高的院牆,過了牆會有一輛車,一輛出租車在等。
雨勢很急,冰冷無情的拍打著那奪路而逃的人,很慶幸,子彈只是插身而過,並沒有傷到身體,不過情況卻不容樂觀,身後的喊殺聲和腳步聲表明,有很多人在後面追來。
腳下用力,林天貓著腰向前快速的奔跑著,在路過那一間獨屋時,屋門突然被踢開,一道黑影猛的竄了出來,迸飛的木屑將斜潑而來的雨滴擊散飛去,一條好像鐵棍般的腿夾著冷風,呼嘯著踢向林天的頭部。
從那一腿擊來的風聲來看,這一腿的主人應該練過很久的功夫,腿風強橫,不亞于屋里被擊敗的兩位老者。
有廟堂遮擋,胡同里很黑,只能依稀感覺到些影像,發現不妙,林天一個滾身,斜著向旁邊滾去,右手極迅速的拔出小腿刀鞘中的匕首。
只是不待站起身回擊時,又有一條腿,從那條即將踢過的腿後面踢出,並沒有花哨的動作,從上向下直劈而來。
兩個人,林天心中一寒,手中的匕首刀尖迎著那條鞭腿狠狠的刺去,黑暗中那一抹刺目的寒光格外顯目,似乎沒想到林天還有機會拔刀來刺,那一記鞭腿不由的縮了回去,變成了掃堂腿,踢向了林天的頭部。
雨水聚成溪流在青磚路面上嘩啦啦的流過,掃堂腿的褲角好像一面大掃帚一般,將地面上的雨水急劇的掀了起來,形成一面雨牆一般向林天的頭頂處蓋去。
水很涼,林天感覺躺在地上的姿勢很難受,雨牆蓋來之時,右手的匕首猛的向頭後刺去,左手則狠拍地面,腰部用力,整個身體在離地三盡的位置突然打了個轉。
不待身形下落,腳尖急點地,林天整個人好像離弦的箭一般,瞬間向前方射去。
掃來的腿雖看似凶猛,但有匕首在前面等著,那偷襲之人卻沒有逼近,再見林天整個人持刀刺來,那人急忙後退,腳尖輕劃在地面的水里,挑去一抹水珠向林天的臉部濺去。
水自然不會傷害到林天,卻可以阻擋林天的視線,可以使得林天的心情很糟,去忽視一些身邊的問題。
在林天持刀去追那條濺水的腿時,一條粗腿就像一根鐵棍一般,突然出現在林天的後腰部,正是剛才一腳踢開門偷襲林天的那條腿,重腿下落的方向並不是直線,而是斜著追著林天的身體踢去。
冰涼的雨滴似乎不及這麼腿踢出的速度,所過之處的雨滴盡數被帶走,將那條腿的褲腳浸透,借著下劈的力量,好像拉起了一道帆,迎著風呼呼作響。
林天的身形向前撲去,想要改變方向似乎很難,踢腿的人想到的便是這一點,利用同伴在前面踢出水花作掩護,在身後偷襲,配上林天另一面便是那厚實的牆壁,整條路已被封死,很完美的配合。
身前水花撲面,身後勁風疾響,林天心中暗自叫苦,暗想著哪來的這麼多擅長配合的武人。
來不及多想,林天的雙腳同時快速顛出,一只腳踢在冰涼的地面上,另一只腳則用力的向旁邊的牆面踢去,借著反彈之力,整個人斜著向路中間處滾去。
水浪撲空,那條下劈的腿也隨之落空,林天所在的位置正好滾到了兩位偷襲者的中間處,不待身形停穩,手腳並用,整個身體已彈了起來,右手的匕首向擋在前面,正不斷後退,腳尖踢著水花的人影刺去。
黑暗中偷襲的兩人配合的很默契,不過還是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反而引得林天還有反攻的機會,站在最後的人影忽然大聲喊道︰「十三,拿家伙!」
听到十三的名字,林天不由一楞,難道今天來了十三個這樣強身手的人,心中不由有些郁悶,這個水幫里只是個越南幫會,本不應該學會那麼多華夏很精華的武技。
今天一下看到四位精通華夏的功夫的人,看來其身後的背景也許真的如杜向東所說,可能是來自華夏上海的杜家。
天很黑,屋後胡同中更黑,追來的水幫幫眾並沒有參與到三人的打斗中,幾個最初站在房間門前,後來去避雨的保鏢將一群人擋了下來,並沒有急著沖出人群過去幫忙,似乎不相信林天會打得過黑暗中偷襲的兩人。
而黑暗中的偷襲的兩人卻有些不自信起來,後面的老者喊了一句,便迎頭追了上來。
前有人擋,後有追兵,林天卻並不慌亂,右手緊握匕首前刺之余,左手急忙模出腰間兩枚鋼針,看也不看,猛的向後面追來的人影甩去。
鋼針離手,沒有燈光的反射,痕跡根本無處可查,同樣林天投出的方向也沒有了準頭,誤打誤撞中,身後的人忽然悶哼了一聲,好像中了針,速度當即慢了下來。
身後的威脅暫時擋了下來,可是林天卻感覺手中的匕首好像撞到了什麼硬物,從右手處猛的傳來一股大力,握刀的手險些沒有被震松,刀刺的方向更是被撞向一旁。
面前寒光一閃,一道比匕首的刀影更長的寒光已切面而來,這位叫十三的人也有刀,林天心中一驚,急忙向旁一閃,躲過了這一刀。
並沒有停頓,借著長刀落空之時,林天的身體又快速的向持刀的十三逼了過去,右手的匕首好像一條毒蛇一般,向那十三的月復部捅去。
電光火石一般的速度,刀影已劈空,林天的匕首又臨近了那有些的身體,十三急忙彎腰收月復,另一只手用力的推向林天,想要拉遠些距離。
可是林天的右手匕首速度卻是極快,哪怕是距離再度被拉開,可是加上一只手的長度,鋒利的匕首尖已直接劃開了男子的月復部肌肉,隨著男子身體的錯移,生生劃出一道血口來。
月復下感覺到一片涼意,十三條件反射的再度彎腰,手中劈空的一刀迅速回斬,身體借機向後退去,免過了被林天一刀刺透月復部的危險,只是冷雨加身時,更清晰的感覺到那份痛。
似乎體會到了根本不是身前這名殺手的對手,十三再出刀時,刀勢變得有些保守,再沒有之前大開大放的拼勁,盡量拖延著時間。
一人中針不前,一人挨刀退後,情況已然出現轉機,林天再不遲疑,手中匕首虛晃,身形一轉,繞向身旁的那面牆撲去。路已沖開,再留下來與高手打斗,實在和一個傻子沒什麼區別。
「打不過便跑,算什麼本事!」似乎在找回些顏面,剛才中針的人在黑暗的胡同中大聲的罵著,只不過胡同實在太黑,根本看不清那張臉是紅是黑。
話落時,兩個人同時追了下來,不過只是一楞神的功夫,距離已拉開了許多,夾在林天與後面的追兵中間,不經意間倒是將林天更好的保護了起來,讓追來的水幫人,拿著手中的槍卻不敢亂射。
眼見著追不上了,名為十三的男子,怒喝一聲,手中長刀用足了力氣,好像飛刀一般向林天的後心投來。
也只是性的攻擊,對林天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閃身躲刀,猛的拐了個彎,林天已跑到了牆邊處的一株榕樹下。
刀咬在唇間,右手在腰間快速模出兩枚鋼針,頭也不回的向後甩了一下。
並沒有想著這兩根針能起來什麼奇效,也只是想阻止一後的兩人,避免追但近,影響了爬樹。
「小心!」一旁剛挨了兩針的男人見林天突然回手,不知道扔出什麼東西,急忙將旁邊的十三向一旁推去,速度也同時慢了下來。
停頓片刻,兩人再想追時,只見林天好像一只狸貓一般,‘嗖嗖’兩下已竄到了樹杈上,身形一閃已躍過了牆頭,直接跳到了牆外。
「廢物,為什麼不開槍!」看著身後的一群人追了上來,兩個人中年紀比較老一位憤怒的大聲罵道,只可惜並沒有幾個人能听懂,能听懂的幾個也不敢作聲,心中暗道,這麼快的速度,開槍也不一定能打準。
「還不追,讓牆外的人一定要把那個人堵住,見面直接開槍,不必抓活的。」老者怒罵了一句,突然用手捂住了臉,不過下一刻臉龐再度收縮,馬上又拿開了手,滿臉痛苦神色,快步的向被自己踢破的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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