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願,老七的右手手掌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林天左手的雙指,不過給老七的感覺卻好像是林天故意讓他抓住的。
還沒等用力去捏那根手指時,老七只感覺右手的手心處再次傳來一陣,與剛才的鋼針刺的區別只在于剛才是刺到了位上,導致右手全部發麻,而這一次是沒有目標的刺入掌心,刺的很深,深到已刺到掌心的骨頭上。
剛剛的那一陣酸麻感還沒有完全消失,這一針刺手骨的劇痛,使得老七好像觸電了一般,急忙縮回右手。可是林天又怎麼能錯過機會,手中的鋼針迅速的拔出,順勢刺向老七的胸口處。
右手再度受傷,老七已不敢再冒然出手,眼見寒芒刺來,身形急忙再次向後退去,左手卻依舊死死的抓住林天的右手,倒好像要死纏亂打,等著老六的幫忙。
後面的老六已經站起身來,滿是褶皺的老臉通紅一片,已然明白了剛才只是林天的虛晃一招,不由的對自己剛才的驚慌失措導致老七的右手再度受傷深感內疚。
這一次攻來時並沒有再用譚腿的飛踢,而是一個箭部沖上前來,一記長拳直襲林天的左臉,很實在的一招,只是為了干擾林天,林天只需一個閃身避過就可以,但同樣也必須放棄了對老七的追擊。
左手夾著鋼針在距離老七胸口還有一尺距離時,林天突然收了手回頭再次向老六的面門處甩了一下,同樣的寒光一閃即逝,只是這一次老六再沒有躲,極自然的性的歪了歪頭。
可惜的是,林天的這一次甩手,真的射出了手中的鋼針,別看與老七的距離只有一尺,但林天知道有老六在旁干擾,要想追到這一尺的距離卻是很難,借著剛才老六被戲弄後腦羞成怒的機會,這一次偷襲也許便不會失手。
果然,老六的頭雖是歪了許多,也只是讓過了致命的眉心處,可是左眼球卻出現在眉心原來的位置,距離又近,飛射而出的鋼針好像刺破了一個水球一般,‘撲’的一聲悶響,直接扎進七分。
眼楮突然傳來的劇痛,使得老六急忙閉上眼,可是卻發現左眼根本沒有辦法閉合,好像有一根棍在支著眼皮,而那根棍正是疼痛的來源。
‘啊……’
一聲慘叫,老六手捂著左眼快速的後退,驚恐憤怒的臉龐上,一道血流如注般自眼框中激流而下,仿佛黑夜中的吊鬼。
雨越下越大,屋里的打斗並沒有打翻什麼物件,聲音並不雜亂,老六的一聲慘叫,落在屋外人的耳中到好像是听到了杜向東被治療時發出的慘叫,幾名保鏢只是咒罵了幾句屋里無良的老板,這麼冷的雨天,居然讓自己出來守衛。
沒有人進來,林天松了口氣,沒有去追被打瞎了眼的老而,而是左手化拳向老七的胸口處猛擊過去。
左手的拳打的很直,這一次老七已確認了林天的左拳再沒有針,右手雖然痛徹心扉,但還是忍著痛向林天的手拍來。
只不過這一次林天的左拳依舊沒有用實,打至半路時,突然放緩,飄忽間已將老七的目光完全吸引。
機不可失,林天悄然抬起右腿,好像出洞的毒蛇一般,極快速顛向老者的左膝處。
力量用的很足,速度出其的快,忙中出亂老七只顧得兩手上的對陣,根本沒反應過來下盤的攻勢,只听到一陣骨斷之響,感覺右腿膝蓋處好像被一根鐵棍重擊了一般,再也無力支撐,身形瞬間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右側倒去。
右手極自然的放棄了阻擋林天打出來的直拳,去按住被踢斷的腿,老七的的嘴張的老大,瞬間的劇痛在一聲大喊後,便沒有再喊出話來。
稍回過一口氣準備喊人的時候,林天的右手稍稍回收,蓄力順勢打出一計凶狠的右勾拳,準確無誤的擊在了身體正傾倒了一半的老七但陽上。
右勾拳擺動的弧度很大,力量比直拳更強了幾分,好像拳頭打在沙袋上一般,只听一聲悶听,老七的身體仿佛要跳起來般,直接一頭向左側地面砸了下去,再沒有一點聲響。
「來人啊!」情急之下,心生恐懼的老六扯著嗓門失聲喊著。
聲音有些沙啞,有些聲嘶力竭,實際傳出來的聲音並不大,門外都是水幫原來的幫眾,一群守門的流氓幫眾又怎麼會有人听得懂華夏語,門沒有響,只能听到嘩嘩直下的雨滴拍打青紅磚的滴答聲。
屋里的空間很大,即使所有的燈都點亮,依舊顯得昏暗,倒很有那種古樸的韻味,很適合無聊的坐在紅木大椅上念經靜心誦佛。
「你對自己的兄弟很好,但對別人的兄弟卻不怎麼樣,只能怪你咎由自取了。」
極隨意的走向屋內,不經意間林天已走到了一邊痛的連眼楮都睜不開的老六面前,右腿突然踢出,根本沒有一點征兆,就好像看到了一條擋路的狗,想要將其踢開一般。
听到林天的譏諷,老六早已怒火攻心,曾幾何時受過年輕人這般戲落,心中郁悶難解之時,突然听到一陣風聲傳來,身體極自然的反應了過來,向旁邊滾去。
只不過身形快速的滾動,左眼中的痛楚更加劇烈,剛要忍不住再次痛呼著,只感覺後背好像被一柄重錘擊中一般,咽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已直噴了出來。
林天並沒有停腳的意思,追上了老六滾動的身軀,對著那本來還算硬朗但極為干瘦的身體一陣狠踢,所有幫助仇人的人,都是仇人,沒有什麼老人年輕人的分別。
幾腿都踢的很重,老六的身體已漸漸的放松,似乎放棄了防守,但林天知道,這名叫老六的老者暈了,還能不能再醒來,已是數了。
感覺踢的很無聊,林天不由的放慢了踢腳的速度,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這種狂暴的打法,並沒有那種尋仇的快感,倒好像是在發泄。
「你知道你踢的是誰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有些陰郁有些無力的聲音,林天回過頭,看著木桶中睜開眼的杜向東,臉上作出一幅無所謂的表情,右手在腰間輕抹,一道寒光閃閃的鋼針已出現在指縫中。
慢步的走木桶邊,看著地中間處木桶里露出半個腦袋的杜向東,探鼻聞了聞散發在屋內的藥水味道,林天搖了搖頭,嘲笑著說道︰「真不明白你們在搞什麼,泡藥浴呢?」
嘲笑聲音閃過,林天忽然伸出右手,指尖上的鋼針已探到了杜向東的眼球處,慢慢的向前刺去,聲音玩味的問道︰「我只知道你要不說出那兩個人在哪,你會活的很痛苦。」
燈光下,銀光隱閃的針芒漸漸靠近那已眯成一條縫的眼楮,動作很慢,林天對自己的這種行徑都感覺有點狠毒,但為了逼杜向東說出孟波和那個黑瘦男子的去處,他必須要狠。
「你殺的是上海杜家的人,杜家你听過嗎,哈哈,你等著死吧!」杜向東並沒有露出一絲驚恐的模樣,反爾現出一絲冷笑,就好像看到了林天的被人活活打死一般。
上海市,作為華夏國最繁華的都市,歷史悠久,名門大家眾多,其中有三大家族的勢力最為龐大,而杜家正是那三大家族中的最黑暗的一大家族。
杜家,勢力遍布黑白兩道,根基深厚,足有百年多歷史,他的祖上,便是民國時期的一位黑道梟雄,囂張不可一世。
腦中回想起爺爺所說的各地的一些地頭蛇的故事,林天不由有些悲哀,那些古老家族現如今還保留著老一套的章法招式,也難怪這些家族逐漸的沒落了。並不是那些武技的殺傷力不夠強,只不過應用于實戰還需改進一些,只是一味的守舊,沒有創新,確實容易沒落。
「你怕了,哈哈,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是廢人一個。」見林天發楞,杜向東更加得意的笑了,身形慢慢轉動,轉向林天這邊。
‘咚’
好像金屬物體在水中撞到了木桶發出的一聲悶響,林天心中不由一驚,身體急忙向旁邊閃去,耳後只听一聲槍響,一道水注自木桶的桶壁上急噴而出,一顆子彈飛速的穿過水桶打向林天原來所站的位置。
洗澡還帶著槍,林天不由一陣好笑,還好剛才反應的夠快,杜向東的手抖動但利害,要不這一槍還真沒準要了這條命。
有槍聲傳出,門口的守衛就算再傻也會被驚動,如果都沖進屋來將回路堵住,就算殺死了杜向東也有些不值。
想到此處,林天再不猶豫,手中的鋼針回手急甩,人已向那扇關的很嚴的窗戶沖去。
同樣杜向東也早有準備,見林天作出甩手的動作,他急忙低下頭,可是卻慢了半分,鋼針雖沒有刺中右眼,卻是刺中了右眼上方的魚腰上。
順著下沉的勢頭,杜向東一頭沉入了桶中熱水中,只不過當即又跳了起來,好像傷勢全好了一般,雙手同時捂住了右眼處,口中大罵道︰「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位被準確刺中並不太痛,魚腰主管眼楮的經脈,被刺中後極為影響視力,卻並不會死,只不過經過熱水的浸蝕,卻會令人感覺到鑽心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