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熙承吃驚道。
賀蘭達朝四周望了望,繼續道︰「在外人看來,陛下對後宮的那些嬪妃總是不苟言笑,而對瑾妃的態度尚且不若其她妃嬪,卻不知道……陛下心中最深愛的女子卻正是這被太後打入冷宮的瑾妃娘娘!」
「這我就不明白了,陛下當真深愛瑾妃又怎會舍得將她打入冷宮?」熙承面帶不解道。
就在賀蘭達正欲回答之時,只听賀蘭弼一陣輕咳聲,緊接著賀蘭達甩了甩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道︰「這個……就我不是我們所關心的了!」說完朝著熙承尷尬的笑了笑。
「陛下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夠妄議的!」賀蘭弼面色陰沉道。
「大哥勿怪,來!我們接著喝!」賀蘭達舉起酒杯笑道。
「打住,陛下就快到我們這邊了,你得好好清醒清醒,別一會在陛下面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賀蘭弼沉聲提醒道。
熙承與賀蘭達不約而同的朝身後看去,果然元嵩與李慕凝已經來到了與熙承一干人臨近的酒席上敬酒。
「四弟可知這桌上坐的都是些什麼人?」賀蘭達湊到熙承耳畔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里應該是你們北魏第一世家悉雲世家的人?」熙承回答道。
「不錯,現在與陛下敬酒的那個老頭正是悉雲世家上代家主悉雲天風!」賀蘭達道。
熙承順著賀蘭達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年逾七旬的白須老者正與元嵩踫著杯,只見那老者氣色紅潤,神采奕奕看上起與他的實際年齡極為不符,在老者身邊還站著兩個面罩輕紗的女子,雙目冷傲的看著眼前一切。
俄而,元嵩與悉雲天風敬酒完畢,雙方寒暄了幾聲便放回杯盞,轉身朝熙承這方而來,就在元嵩轉身的那一刻,熙承明明看到悉雲天風嘴角閃過的一絲不屑。
「恭賀陛下、娘娘喜結連理!」見元嵩走來,熙承這方的眾人立即站起身恭聲喊道。
「眾位卿家免禮!」元嵩和聲道。
「謝陛下!」
「這兩位應該就是保護皇後月兌險的二位將軍?」元嵩端起酒杯朝熙承石驚雲道。
「正是他們!」賀蘭達在一旁說道。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來,朕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你們可是挽救我大魏與成漢聯盟的大功臣啊!」元嵩大笑道,說完朝身邊兩位侍女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將御酒呈給熙承二人。(更新最快最穩定)
「多謝陛下賜酒!」熙承與石驚雲異口同聲道。
「朕近日諸事繁多,也不曾接待過二位,不知二位在我北魏生活的可還習慣?」元嵩飲了一口手中清茶道。
這是熙承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元嵩,眼前的元嵩身高七尺,渾身上下不經意的透露出一派英武之氣。
「陛下招待的甚是周到,我等仿若置身于自家一般!「熙承恭聲回道。
「哈哈,那就好,那麼二位使節也不用急著回去,我令賀蘭達引領二位好好游覽一下洛都!」元嵩將杯盞放下負手而立道。
「二位將軍還是早日返回成漢將這邊的事情早日回報我父皇,好讓他放寬心!」這時,李慕凝卻突然開口道。
「諾!」遵命,熙承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道。
元嵩看了看李慕凝,鄒了鄒眉,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
而就在熙承允諾之時,卻全然不知一束陰冷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說話的卻是與熙承這方相距不遠的悉雲妙月,而站在她身邊的另一女子正是悉雲妙言。
「我終于想通了!」悉雲妙言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姐姐明白什麼了?」悉雲妙月疑惑道。
「先前我一直不明白,華召亮為什麼要做將昭月公主護送至北魏這一吃力不討好之舉,然而,現在我明白了。」悉雲妙言冷哼一聲道。
悉雲妙月順著悉雲妙言的目光看去,又不解的看了看悉雲妙言,顯然她是沒看的出什麼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正與元嵩說話的男子是三年前失蹤的涼主何熙承!」悉雲妙言不帶絲毫感情道。
「姐姐是如何知道?」悉雲妙月張了張小口驚問道。
「《太玄三典》出世之時,我去曾經前去刺探過他,後來被他身邊的華召亮和舞家的那小妮子逼退,所以我見過他的容貌,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他的外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他的那種氣質卻逃不出我的直覺!」悉雲妙言冷笑道。
「那我們需不需要將她揭穿?」悉雲妙月問道。
「揭穿他?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悉雲妙言看著熙承道。
「姐姐的意思是?」悉雲妙月疑惑道。
「我倒要看看他來魏都到底所為何事!」悉雲妙言冷聲道。
那方,元嵩已經領著李慕凝離開了熙承這席人,到其他地方敬酒去了,熙承看了看李慕凝的背影,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
……
臨華殿燈火通明,火燭燃遍了整條御道,突然,只听一聲爆響,天空中出現一朵絢麗的火花,緊接著,臨華殿前的高台上,一簇簇火花升騰而起,照亮了北魏皇城絢爛的天空。
而此刻在皇城西北角一座僻靜的宮苑內,卻傳出一陣清幽的古琴聲,琴音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外面的熱鬧絲毫沒有影響奏琴人的心緒。
奏琴女子一襲淡綠色翠煙裙,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琴音充斥著這座清幽的別苑,苑中的紅楓樹也隨著琴音搖曳起來。
突然,僻靜的宮苑中傳出陣陣抽泣聲,琴音也由于突起的抽泣聲戛然而止。
「你哭什麼?」奏琴女子輕撫古琴,朝著正不斷聳肩哭泣的小侍女看去道。
「娘娘……的曲子……令人听之好生傷感!」抽泣著的侍女回道。
「跟著我,真是苦了你了!」奏琴女子正是被向太後打入冷宮的瑾妃馮清潤,哭泣的少女正是唯一跟隨著她的侍女茹兒。
「娘娘……」那侍女撲到馮清潤懷中痛哭起來。
馮清潤輕撫著侍女的背脊道︰「茹兒,您可知在這深宮之中最可怕的是什麼?」
那名叫做茹兒的侍女抬起盯著腦袋。那還掛著晶瑩淚珠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在這長門苑中,我感到害怕!」
馮清潤輕輕拂去茹兒雙眸的淚水柔聲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那娘娘覺得什麼是最可怕的?」茹兒疑惑道。
「這最令人感到害怕的啊是有一天……你的心都寂寞了!」馮清潤低下頭看了看露出不解之色的茹兒道。
「娘娘,你說那個王醫士真的會來帶我們離開這里嗎?」茹兒楚楚可憐的看向馮清潤道。
馮清潤緩緩站起身,過了許久方才道︰「或許會!」
「沒想到娘娘竟然這般不信任我!」這時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馮清潤身形一怔,兩股清澈的淚水瞬間溢出眼眶。
「這麼多日不見,娘娘卻是愈加出落了!」熙承來到馮清潤身後,在馮清潤的長發間猛吸一口氣,吐出一口酒氣道。
「我還以為你嚇得不敢來了呢?「馮清潤不著痕跡的的抹去眼角淚水,轉過身來,吐氣如蘭道。
「哈哈!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我何熙承不敢做?」說話間熙承已經迅速環住馮清潤的嬌軀,在馮清潤耳畔輕輕吹出一口熱氣道。
馮清潤嬌軀微微一顫,寐含春水,緩緩貼近熙承的胸膛。
熙承緩緩低下頭吻去馮清潤睫毛間殘留的淚珠,迅速劃向馮清潤的櫻唇,見此情景,一旁的茹兒俏臉一紅,慌忙掩面朝門外走去。
只听「嚶嚀」一聲,馮清潤如蓮藕般雪白的臂膀**出來,熙承抱起此刻已經全無半點氣力的馮清潤,緩緩朝著**榻上移去,俄而,小屋子里便洋溢起濃濃的春意。
「你這個壞小子,當真是色膽包天!」馮清潤在熙承**在外面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突然哭出聲道。
熙承輕輕擦去馮清潤眼角淚水,柔聲道︰「明日我便帶你離開這里!」
馮清潤身形一怔顫聲道︰「為什麼……這麼快?」
「怎麼?你還舍不得這里了?」熙承輕輕刮了一下馮清潤的鼻尖道。
「不是……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馮清潤忙道。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這里暫時還不是我呆的地方!對了,跟我出去後,你打算去什麼地方?」熙承問道。
「我還能去哪,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許拋開我!」馮清潤再次咬向熙承的胸脯道。
熙承吃痛慘叫了一聲道︰「你是屬什麼的?」
見熙承吃痛的模樣,馮清潤卻痴痴的笑起來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讓你這輩子都忘不掉我!」
望著眼前媚態盡顯的女子,熙承再次將馮清潤擁入懷中,正欲再戰,後背卻突然竄出一股寒氣。
「什麼人?」熙承迅速放開懷中的馮清潤,沉聲道。「咯咯咯!想不到今夜我竟然目睹了一場如此香艷的活,這主角還是元嵩最**愛的妃子與大涼朝的小皇帝。」伴著突起聲音,只見一面罩輕紗的女子漸漸出現在熙承二人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