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惡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拘留所

作者 ︰ 一葉蔽辰

又進警局了。

又坐在審訊室了。

又被兩個審訊的警察審問了。

葉辰頗有些無奈。

進大學之前的幾年,做的事情比現在怕是要嚴重多了吧,卻也沒進過一次警察局。這才入學幾個月,各種事情,這就已經是第三次進來了。大學生活還真是多災多難。

一坐下來,姓名年齡性別之類的又是問了一通,關于又一次被問性別的問題,葉辰有些無語,這程序就不能簡化點麼?男女都看不出來?

「交代吧,犯罪經過。」靠右的警察各自高些,也瘦些,神情嚴肅,說起話來倒還有些氣勢。靠左那個就要胖多了,像是油水混多了的,胖臉小眼,真看不出點警察的架勢。

「我沒犯罪,哪來的經過?」葉辰淡然地回答道。

「沒犯罪?藏匿販賣毒品還不算犯罪?」瘦高警察冷冷地說。

「我沒有藏匿,更沒有販賣。家里那些東西,我根本不知道從哪來的,但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這點你們應該查得到。」葉辰道。

「你說沒有藏就沒有藏?那些大毒梟被抓到的時候還說自己是冤枉的!他們就可以月兌罪了麼?」胖子忽然開口了,話語頗有些不太客氣,挺強硬的。

「僅僅是在家里找到毒品就可以定罪了?恐怕沒這麼簡單吧?」葉辰冷靜地看著兩個警察,道。

「簡單?一百多克的和,還不夠定你罪的?」胖子冷哼一聲,帶著諷刺地目光看著葉辰,道︰「五十克就可以判幾十年了,一百克,呵,你要是繼續堅持,就等著情節惡劣判死刑吧!」

瘦高個听到這話,眼神微微一變,看了胖子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跟著道︰「葉辰,老實交代吧,如果積極配合警方行動,會有減輕刑罰的機會。死扛是沒有用的。你還年輕,判個十幾年出來還是有大半年歲可過的,別犯傻。」

看著那「好心相勸」的瘦子,又看了看那胖子,葉辰露出一絲笑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審訊還挺有配合的?

「我還是那句話,那些東西和我沒關系,我沒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葉辰道。

「那好,那我們來問點別的。」胖子臉上閃出幾縷厲色,正欲出聲,瘦高個卻是先開口了,對著葉辰道,「你那屋子是租的吧。」

「是的。」

「房東是誰?」

「陳麗。」

「你跟她熟麼?」

「一般,也是租房才認識的。」

「那……」……

一問一答問了一大圈,胖子只是听著,沒開口,葉辰則是知無不答,一個一個的回答瘦子的問題。

這些問題看似雜亂無章,與案件無關,卻是時不時地夾雜一些跟案件有關的問題。心思謹慎的葉辰又怎會不知道他的意圖?

迂回戰術,慢慢瓦解受審訊者的心理防線。這些審訊的警察一般都是經歷過這方面的專業培訓的,會通過一些特殊的問話方式讓被詢問者懈怠,慢慢地交代出犯罪經過。一般的犯罪者在這種技巧的作用下,通常都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這對葉辰不打管用。

不算他強大的洞察力,即使是真得放開了讓他問,他又能問出什麼?這事本來就不是葉辰做的,他問心無愧。

兜圈子,不斷地挖坑讓葉辰跳。瘦高個可謂是費盡了心機。可在葉辰身上,卻是很難取得什麼成效。

胖子見這情況,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老劉,別跟他扯東扯西了,這都證據確鑿的事情了,還怕他不承認?」

被稱為老劉的瘦高個微微皺了皺眉頭,又是看了看胖子,頓了頓,又帶著勸告神色望著葉辰道︰「小伙子,你可要想清楚,這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還不配合,就沒有減刑的機會了。一百多克毒品,依法論刑的話,判個死刑可不難。」

葉辰沒說話。

「你真得沒有要說的了麼?」老劉道。

「有。」

兩個警察都是神色微微一變,以為葉辰終于要交代犯罪經過了,手中的筆都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毒品上沒我的指紋,屋子是我租的,但小偷什麼的溜門撬鎖也說不定,我相信這還不足以定罪吧。對于這東西,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為我本來就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看著那兩人又慢慢變得有些不善的目光,葉辰微笑道︰「如果你們覺得還有繼續的必要,可以繼續審問,我能回答的都會回答,不過要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另外,我應該有找律師的權力吧,就麻煩二位幫我通報一下了。」

「現在是在警局,不是你家!審不審問,是我們說了算!」胖子听到這話,似乎是不大滿意他憚度,訓斥道。

「OK,那就繼續吧。」

葉辰安安穩穩地靠在椅子上。

話說這審訊室還有點冷呢,還好穿的比較多。

兩個警察凜眉看了看他,又繼續審問起來。但,後面的內容,要麼就是沒什麼營養,要麼就是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胖子似乎不耐煩了,看得出來,他似乎是認定了葉辰就是犯罪者,完全是把他當罪犯來對待的。隨著審問的進行,火氣越來越大,要不是旁邊老劉壓著,說不定連上來揍葉辰一頓的心都有了。當然,若他真沖上來,誰揍誰就不一定了。

老劉看起來則要認真負責些,听到葉辰的話,有事還會顯露出思考的神色,只是話題總是被胖子牽引開,他也無法問得更加細致。

審訊室的氣氛應該是有些緊張的,但葉辰的表現卻非常淡然,饒是以那老劉的耐性,也是不知道如何問下去了。

「再問一次,你真得不承認?」

「不是不承認,是沒有做過,不能承認。」葉辰都被問得有點累了,這倆家伙,還真有耐心。

審訊終于結束了,在旁邊站了很久的兩個警察也是終于有了動動手腳的機會,走過去,帶葉辰離開審訊室。

剛要走出去,葉辰轉頭道︰「記得幫我找個律師,謝謝。」

說著,就在兩個警察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走了下去。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這十**歲的小伙子,還真有幾分大毒梟的冷靜狡猾的風範。老劉皺著眉,整理著手下的東西,而胖子卻是眯著眼,眼中閃過些許陰狠的神色,看著葉辰背影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善……

……

拘留所是什麼樣子的,葉辰還真沒見過。其他地方的監獄倒是有去過,是以前做任務的時候去的,國外的也有。

幾次到警局來,都是在一個單獨的拘留室等待審訊的,然後審訊還沒結束就一個電話搞定了,哪里有去拘留所的必要?

但這次卻不一樣。國家對毒品的打擊力度很大,售賣毒品的罪名也是非常嚴重。就算丁啟明權大勢大,要想壓下來,也會背負不小的壓力,還容易被人留下話柄。若是被人捅出去,恐怕這事就小不了了。

上次的事情,強暴的罪名也很嚴重,但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也還有理可講,後來找到證據證明清白,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這次家里搜出的毒品,無論如何也算是一條佐證,縱然葉辰不承認,也會有一定的影響。若是真被人當成依據,舉報丁啟明知法犯法,包庇毒販,再宣傳出去,麻煩可就大了。

毫無疑問,又有人想要陷害他。但他暫時還沒有把握能馬上找到證據。與他有矛盾的人太多了,光校內就一只手數不過來了,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能斷定是誰呢?

走進拘留所,撲面而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氣息,那感覺,讓人有些無法承受。

臭,好臭。

兩個拘留所的警察,接替了把他帶過來的兩個警察,帶他走進去。看著他們那臉不變氣不喘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葉辰忽然有些欽佩。呆在這里這麼久還沒被燻死,看樣子修為頗深。

隨便看看兩邊被鐵欄圈起來的一個個區室,便可知道為啥會有如此強大氣味了。拘留室都是多人間,最多的七八個人住在一間里,摳腳大漢到處是,臭氣燻天沒人管,鞋子什麼的隨意散落著,甚至走過有的房間還能嗅到某些男人都能理解的氣味。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就形成了這里的空氣氛圍。若不是還有幾個透氣的小窗戶,葉辰懷疑這里的人還沒走出去就被臭氣送去見了上帝,連審判的程序都免了。

好歹是艱苦拼搏努力奮斗過的好少年,這點痛苦葉辰還是經受得住的,最多被這臭氣減個幾年的壽命吧。

兩個警察一前一後,將葉辰帶到一個拘留室前面,停了下來。前面的警察拿出鑰匙,開始開門。

葉辰轉頭往里面望去,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幾個「室友」貌似不太愛干淨啊,床上就坐著一個人,凶神惡煞的,穿的挺多,頸間可以看到紋身,不像什麼好貨。地上蹲著或是坐著六七個,衣服褲子都髒亂不堪,鞋子橫得到處都是,有幾個都在摳著腳丫子,還一副享受的樣子。

一听到開鎖的聲音,屋里人就都齊刷刷地望向了葉辰這邊。這些目光,有玩味,有諷刺,有笑意……很復雜,但卻沒有多少善意。

葉辰並沒有在意,淡定地走進去,看著警察把門又鎖上,找了塊地。這地上髒的,他都沒有坐下的了。

拘留室的七八個人,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進來,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待得那兩個警察離開,旁邊一個一臉流氓相光著腳的家伙才站了起來,走向葉辰。其他人也是紛紛露出了帶著笑意的目光,卻是像看熱鬧一般。

「新來的小子,知道規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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