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神色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
屋子里一共有七個,除了面前站的這個,其他五個都坐在地上或是靠在床邊,各自摳腳撓腮,各種惡心不講衛生。眼中帶著看熱鬧看笑話的眼神,似乎馬上就能看到一場好戲似的,臉上則是多少帶著些痞氣。
到這來的,除了少部分被冤枉的以外,多半不是什麼好人。拘留所這地方,地痞流氓什麼的都是常客。
最高大的一個靠著牆坐在床上,眼中帶著諷刺與玩味,臉上有一道難看的刀疤,長得也挺丑,神色卻帶著一絲凶厲,看起來應該是個狠角色。他應該就是這個屋子里的頭兒了。
「規矩?什麼規矩?」好歹要相處一段時間,本著新時代三好青年和睦共處團結友愛的優秀品質,微笑著,和善地,問。
那小流氓听了,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輕哼了聲,看著葉辰道︰「進了這屋子,就得守這的規矩,听老大的話,不然,就得挨收拾!」說著,對著那刀疤男討好地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葉辰示意道︰「快過去,給老大磕三個響頭!」
「磕頭?」葉辰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卻是沒有動作。
「沒錯,就是磕頭!三個響頭!」小流氓見葉辰不動,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輕視嘲諷地對葉辰叫道︰「你小子還不快去?找揍呢?」
其他人見葉辰動都不動,臉上像是在看熱鬧的笑意更多了幾分,似乎在等著看葉辰被收拾的場面。喜歡圍觀是普遍現象,也算是人的劣根性。而且這些人進來的時候,估計也被這麼整過,所以出于一種扭曲的公平心思,也就樂于見到別人也受到一樣的對待。
那刀疤男看到這「不听話的新人」,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異色,卻還是湮沒在輕視與嘲諷中。
「為什麼要磕頭?」葉辰一副愣頭青的模樣,似乎什麼都不懂一樣,道。
「叫你磕你就磕!哪來這麼多屁話!」老大沒發話,小嘍卻是叫囂起來了,對著葉辰吼道。不過就他那猥瑣的聲音和樣式,一點氣勢都沒有,只有幾分狐假虎威的丑角模樣。「進了這地兒,就得听老大的話!不然就得挨揍!」
「可我還沒給誰磕過頭呢,要不,你給我演示演示?」葉辰一副傻傻的樣子,對著小流氓說道。
小流氓听了,臉色一變,道︰「你TMD說什麼!老子是叫你磕!沒磕過就跪下去舌忝地板!」
「唉?這個我就更不會了,要不你再給我演示演示?」葉辰帶著和善的微笑,道。
「去尼瑪的!叫你磕就磕,哪來那麼多廢話!欠打是吧!」小流氓听到這話,頓時有些火了,撩起袖子就要動手,卻忽然听到後面傳來了刀疤男的聲音。
「猴子。」
一听到這話,那小流氓頓時不敢亂動,轉頭看向刀疤男。
刀疤男的臉上帶著些笑意,看著葉辰的目光中,似乎更多了幾分什麼,道︰「小子,還挺有個性,這地界很長時間沒來點有意思的小家伙了。既然你說了,那就當送你個見面禮,猴子,過來磕三個頭。」後面半句是對那小流氓說的。
這小流氓估計進來的時候被教訓的不輕,對這刀疤男明顯十分畏懼,一听到這話,只是稍微遲疑了下,連一句反對的話都不敢說,狠厲地瞪了葉辰一眼,走過去,干干脆脆地跪了下來,對著刀疤男,磕了幾個響頭。說實話,還真挺響的,屋里的幾人都听得到那額頭與地板踫撞的聲音。
刀疤男玩味地看著葉辰,葉辰卻仍是帶著十分淡定的微笑,饒有興致地看那個小流氓跪著磕頭。
屋子里的其他人看到這場面,頗有些吃驚。新人一進來,就讓老人吃虧的,還真不多見。這小流氓算是比較早進來的,有三四個人都是在他之後,也就受過他的欺凌。此時看到他吃癟,心中也是快意,當然,都不敢表露出來。
小流氓磕完頭,討好地看了一眼刀疤男,正欲站起來,葉辰卻又開口了。
「等等,別起來啊,還有舌忝地板呢!」葉辰很「善意」地提醒道。
小流氓頓時一驚,轉頭望向葉辰,眼中怒氣燃燒,似乎都要噴出火來。葉辰則是聳了聳肩,一臉淡然地說︰「是你說的,要舌忝地板的啊,你不演示,我怎麼知道怎麼做?」
看到他這般言語,那刀疤男臉色微微變化了些,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多了幾分興致,嘴角,多了幾分笑意,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又看了看那猴子,遲疑了瞬間,就開口道︰「猴子,照他說的做。」
猴子本來準備直接起來教訓葉辰的,听到這話,臉色卻是刷的一下變白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刀疤男沒有選擇為他這衷心的小弟撐場子,反而是幫葉辰去了。心中爆發出幾分怒火,但刀疤男在後,他又不敢顯露出任何的布滿,只能用凶狠的目光,妄圖用眼神殺掉葉辰。
這種強度的目光集火能傷到葉辰麼?
當然不能。
若是連這點目光強度都承受不了,那和雨欣雪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早就被路人、同學的眼神給殺死千萬遍了?
周圍的其他五人,都有些驚呆了,暗想這下猴子倒霉了,那葉辰把猴子也算是得罪透了,以後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猴子可算是拍馬屁拍得最勤的,跟刀疤男面前混的也最好,平日里對他們也挺猖狂。就是不知道刀疤男此時是怎麼想的,連這衷心小弟都不管,反而是向著這新來的家伙。
「老大,這……」
猴子終于無法像剛才磕頭一樣義無反顧了,對著刀疤男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叫你舌忝就舌忝。」刀疤男說話並不急,也不是很大聲,但卻帶有一種隱隱的戾氣,把那猴子嚇得連忙低下頭去,都不敢看刀疤男。
「好,好……老大。」猴子連忙應和道。
他埋下頭,看著地上,頭卻是有些伏不下去。
這里的地板可不是被擦拭干淨的大理石,而是粗糙骯髒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過的水泥地面。地上,除了常見的灰塵,還有一些細小的顆粒狀物質和碎屑,從他們散發出來的惡臭就可以猜出,成分恐怕不是什麼干淨的東西。摳腳留下的腳皮、鼻子里摳出來的鼻屎、臉上身上分泌出來的油脂之類的排泄物、頭皮頭發……總之,只要是人能產生的污濁物質,都可能混雜在里面。
在這臭的不行的環境中,在這組成成分骯髒到恐怖的地面上,舌忝上那麼一下,恐怕跟吃大便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刀疤男是不怎麼在意的,在他眼中,猴子就是他腳下的一條狗,根本沒有憐惜的必要,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他也不擔心猴子會有什麼翻臉的可能,這個只會拍馬屁的小流氓根本沒有那本事。
葉辰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那刀疤男都不在意那小流氓,他自然也不會介意整得更慘些。那小流氓明顯是狐假虎威囂張慣了,完全是欠收拾,有那刀疤男出口,葉辰倒也樂得看戲。
四周的其他人看到猴子那艱難的樣子,既對那刀疤男的舉動感到奇怪,又對葉辰那淡然的目光感到疑惑,同時也對猴子這般可憐模樣心里暗自叫爽。
猴子在這里待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這地上都是些什麼東西,甚至其中說不定還有他自己的「分泌物」。他雖然已經習慣了這里污濁的空寂,但要他舌忝這些惡心到極點的東西,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但,他更不敢反抗刀疤男的命令。拍馬屁拍了這麼久,他可是深諳刀疤男的喜怒無常,上一秒,可能馬屁還拍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有可能被他暴打一頓。若是當著這新來的家伙的面杵了他的面子,接下來的幾天恐怕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他低著頭,越是不想看地面上的那些污穢碎屑,卻越是看得清晰,還沒動作,肚子里就仿佛已經開始反胃了。
他微微抬了抬頭,但目光還沒觸及到刀疤男的臉,就又害怕地低了下去。眼楮慌躁地眨了眨,快速地呼吸了幾口氣,吞了一大口唾沫。終于,在刀疤男的威懾與眾人的注視下,俯下頭,伸出惡心的舌頭,對著那更惡心的地面,舌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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