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響亮急促的叩門聲響起,隨即便有人叫喊道︰「趕緊都起來,集合了。」
一听到敲門聲韓升便急忙爬了起來,來到趙惟吉的床榻前,輕輕搖晃道︰「喂,陳睿,醒醒,醒醒。」
睡眼朦朧的趙惟吉懶懶的道︰「別吵,我好困,好想睡覺。」
「別睡了,他們來了,等下就要帶你們下去訓練,要是點名後沒發現你在,不僅你遭殃,我也得遭殃,快起吧。」韓升無奈的伸手掀開蓋在趙惟吉身上唯一的一條單薄的破落不堪的被子。
趙惟吉猛地坐起來,伸手揉揉眼楮,環視了一周,才回神過來,道︰「這天還沒亮呢。」
「呵,還天亮,你以為你還是家里的公子哥啊。」韓升冷笑道。
從韓升的言語間趙惟吉能感受到他一定時候受了很多的苦,而這些苦也許即將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想想就覺得郁悶,這又是什麼狀況,好好的華山行卻變得如此不堪,看來自己非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收拾好情緒,趙惟吉跟著韓升一起來到了廣場集結,此時站在廣場中央已經不是鐵無名,而是傲天。雖然還是一襲黑衣,不過較之昨日卻是換做兩人般,昨日不過是只搖尾乞憐的狗罷了,而今日儼然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見廣場人員來的差不多了,傲天亦學昨日鐵無名那樣發言︰「以後,你們得好好听本座的話,嚴禁聚眾結派,千萬別妄想逃離此地,到時候就別怪本座手下無情。」
「哼,裝模作樣,有什麼本事,還不是溜須拍馬。」人群中有個不服氣的聲音響起。
傲天這人天生小氣,昨日被那鐵無名打了一巴掌後心里已經特別不順,今日本來想趁那鐵無名不在,就想在那些新來的面前立威,怎料會有個不識相會不滿還出聲罵道。拍案而起,按動手里的暗器,朝人群里隨便一擺,毒針射出,隨即便有個倒霉的中毒而亡,人群里一陣騷動,傲天隨即大聲說道︰「誰要是在胡言亂語,下場便是這人一樣。」
人總歸還是怕死的,一見那傲天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剛剛那些還有些反意的人現在都低了頭,連看都不敢看傲天一眼,傲天見此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吩咐道︰「將那人丟到亂葬崗里,還有你們,都去訓練吧。」
趙惟吉他們這群新來的跟著領頭的男子來到一間四處緊閉的石室里,隨後領頭男子便退了出去,還把石門緊緊關閉。
四周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這些被拐來的小孩最大也只有十一歲而已,瞬間一片鬼哭狼嚎,趙惟吉被吵的頭痛欲裂,實在是受不了了,大聲叫道︰「都別哭了,閉嘴。」
孩童們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哭越響,還邊哭邊說。
「我為什麼會在這鬼地方,我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我娘還在家里等著我呢」
「爹,以後不敢不去學堂了,我一定會好好听爹的話,爹……」
一片哭爹喊娘聲,雖然趙惟吉有些頭痛,隨即想想也是,他們哪個在家里不是像土皇帝一樣,有娘疼著,有爹捧著,如果不是這該死的人販子何苦會落到這種地步,吃吃不飽,穿穿不暖,這還只是最微小的問題,昨日听了韓升對他以前生活的描述便可知,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整日苦練這個苦練那個,練不好還一頓毒打,還不給你藥醫治,貌似進度跟不上的,那就要說再見了,直接打死丟在亂葬崗里。
現在想來那些像韓升一樣能活到現在的人,趙惟吉是由衷的佩服,只是可惜,就算歷盡千辛熬過來,之後也不過是活的像那些黑衣守衛一樣,這一生都離不開這里,運氣好一點就像刑命那樣,做個刺客,不是被人殺,便是去殺人,如此反反復復,這一生便也過去了。
而在趙惟吉他們在這黑暗的石室里備受折磨的時候,在外面的寇準他們也沒閑著。經過昨夜一役,寇準他們算是損失慘重,馬虎,展杰,還有陳嫣然紛紛躺在床上養著,寇準在書房里焦急的踱步,而魏雲,現在正在關著鐵無名的房間,試圖能從鐵無名的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他提著一桶滿滿的井水,直接淋在鐵無名的身上,井水的冰冷,總算是將暈眩過去碟無名給弄醒了過來。
「鐵無名,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如果你好好合作,寇大人或許還會放你一條生路。」魏雲說道。
「哈哈,本座其實貪生怕死之輩,如今本座其實廢人一個,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但是,別妄想能從本座的口中知道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鐵無名笑道。
「不說?那就別怪魏某讓你生不如死了。」魏雲嚇唬道。
「生不如死嗎?本座會的比你還多,要不要本座教你?啊。」鐵無名挑眉道。
「鐵無名,你別得意,你害兄弟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還有陳姑娘。這仇我一定要報的。」魏雲拿起陳嫣然已經斷掉了的金絲劍刺在鐵無名的大腿上,還來回的攪動了一下。
「哈哈哈,怎麼,你就這點能耐?」鐵無名笑道。
在書房里的寇準都听到了鐵無名的笑聲,寇準急忙跑出書房循著笑聲來到了關押鐵無名的房間,剛一進去,便看到魏雲拿著金絲劍刺鐵無名的大腿,寇準立馬上前攔住,道︰「魏雲,你這是干嘛?」
「大人,你怎麼來了。」魏雲有些驚訝道。
「魏雲,你這是在濫用私刑。」寇準奪過魏雲手里的斷劍道。
「大人,難道對付這種魔教妖人還要客氣嗎?你看看他把大伙害的,馬虎和展杰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就連陳姑娘都。」魏雲回道。
「你放心,這等魔教妖人本官自不會放過,等案子一破,便是他處斬之時,可是你作為一縣捕快,也不能濫用私刑。不管他多麼罪大惡極。」寇準說道。
「哈哈,小子學著點,這才是做官的,你啊,注定一輩子只能是個破捕快。」鐵無名嘲笑道。
「你給本官閉嘴,雖然本官不允許手下濫用私刑,不過你也別得意,等本官抓了你的同伙,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寇準厲聲道。
「殺我,就憑你,還是你所效忠的所謂的朝廷。本座就是死也不會受此屈辱。」說完便咬破一直藏于嘴里的毒丸,隨即中毒而亡。像鐵無名這樣的人整日在江湖上廝殺,難免會有一天落到敵人的手里,到時候免不了一番折磨,就像剛剛魏雲那樣,而鐵無名又一個驕傲自負的人,怎能受得了這種委屈,與其到時備受折磨還不如自己自盡來的快,于是便暗藏了毒丸于嘴里,適當的時候咬破它來解月兌他自己。
魏雲一見情形不對立馬上前扣住鐵無名的脖子,想制止他咬舌自盡,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畢竟毒這東西那是見血封喉的。「大人,死了。」魏雲本以為他是咬舌自盡,卻是沒想到他居然是用毒。
「倒是沒想到這鐵無名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居然在嘴里藏毒。」寇準說道。
「大人,那這?」魏雲伸手指著鐵無名的尸體道。
「抬下去埋了吧,人死已矣。」寇準擺手示意道。
「等等。」陳嫣然清脆卻又略顯柔弱的聲音響起。
「陳姑娘。你醒了?」魏雲跑到陳嫣然的跟前驚訝道。
「咳咳,小女子還算大命,有勞魏捕快擔心了。」陳嫣然輕咳道。
「陳姑娘,你身子還沒好,怎麼來這邊了。」魏雲關心道。
「無礙,小女子想來看看那鐵無名的情況,不過看樣子是白來一趟了。」陳嫣然來到鐵無名的身邊,朝寇準道︰「寇大人。」
「陳姑娘,醒了就好,寇某多怕你醒不過來,那時候吐了那麼多血。」寇準說道。
「呵呵,沒事,吐吐就習慣了。」陳嫣然調侃道。
「哈哈,陳姑娘還是這般幽默啊,這樣寇某就放心了。」寇準拱手笑道,其實他只是想起昨日抱起陳嫣然的情形,略顯尷尬而已。所以才莫名大笑。
「大人,現在鐵無名也已經死了,不知道想過接下來怎麼做?」陳嫣然詢問道。
「這,本官尚想,不知陳姑娘可以提議?」寇準回道。
「大人,當務之急是立馬那些破廟里的人,只是這里面的情況我們尚楚,這樣吧,依小女子之見,反正他們無人知曉鐵無名已死,不過叫魏捕快假扮鐵無名,然後小女子隨魏捕快一同前去探個究竟,待查探清楚巢的狀況後,再做決定如何?」陳嫣然說道。
「這,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只是,姑娘你,身體,這樣獨闖賊會否太過危險?」寇準頗為擔憂此時陳嫣然的狀況,畢竟昨日可是吐了好多的血。
「來不及了,再遲一點他們要是收到風聲,那就前功盡棄了,要是再來一個武功和鐵無名不相上下的人,只怕小女子也無力招架。」陳嫣然回道。
「那既然這樣,就有勞陳姑娘了。」寇準轉身對著魏雲道︰「魏雲,切記,一定要好好保護陳姑娘。」
「是,卑職領命。」魏雲抱拳回道,心里卻不由想著,到時候究竟是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看來自己得好好勤學武藝才行。作者轉瞬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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