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田,養養兒 第70章

作者 ︰ 絡繽

‘愛之果’活動以及蔬菜結算,扣除計算好成本、擴種費用以及流動資金,景行手里還剩下一筆錢,景行打算用來造沼氣池。

沼氣池一直被縣里推廣著,而且還有補貼,農民只需要補貼很少一部分錢就可以建造,可笀河村乃至整個柳平縣農村卻極少有人響應號召去弄這個。今年又是大力推廣年,陳向東為這事差點沒把頭發給揪下來。

大坪鄉沼氣池向來難以推行,除了幾個村干部,都不願意掏這些錢,不僅建池子要錢,還得買相應器具,大多人都不樂意,笀河村亦是如此。這村里人都習慣用柴火燒做飯,這柴火都是山里撿砍,都是不花錢。這沼氣池花錢再少也是花,誰樂意啊。況且後期維護等等,也很費功夫,再加上現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沒幾家種地養牲畜,也沒這麼多肥料用來捂沼氣。

雖說沼氣可以用來發電,可村里一個月用幾度電人家多是,一算這筆賬就覺得不上算,再加上不信任等等原因,很少有人家樂意弄這個。

景行卻看中了這個,現沼氣池建設使用技術已經成熟,而他們莊園里不缺就是桔桿和畜禽糞便,反正也得建造專門糞便池裝這些玩意,不如弄個沼氣池。不僅環保還節能,沼液和沼渣又可以做肥料,達到循環利用效果。只是他是要作為商業用途,補貼是沒法子想了,由于造得多投入還挺大,這才拖到現。

陳向東對于他這麼支持工作十分高興,還為他爭取了不少福利,打了些折扣。這上頭只管你造了多少沼氣池,並不怎麼管你是用戶利用率是多少。這政府工作有時候就是這,實際和書面上差得還挺遠。況且這莊園里大部分都是笀河村村民,這含糊下來也算是普及了。

景行盤算過,這沼氣池建起來,基本上可以滿足莊園里要求。這樣下來雖然剛開始投入比較大,可後期也能省不少費用。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景行並不完全依賴沼氣,比如照明等常規電力備用、做飯炒菜會有煤氣備用、旅店洗澡會有太陽能備用等。

「高松,你這今後做菜不會一股子屎味,把自個給燻倒吧。」大家協助下沼氣池已經建了起來,又漚了幾天。現正準備姜高松小飯館試火,火還沒點開馬二胡就那開始嚷嚷。大家都好熱鬧,這沼氣池算是莊園里一個大工程,所以自發聚一起吵著弄點火儀式呢,說是要討個好兆頭,其實就是想聚一起喝上一壺。

姜高松也不是善茬,「你也甭大哥笑二哥,今後咱們用電啥都用這玩意,到時候你別嫌棄那燈光也帶著屎味。」

「你們兩個真是,說得賊惡心,這還有外邊來客人呢,听了這話讓人咋想呢。」孫嬸兒听不下去了,教訓道。

其實大家伙都不是第一次見這玩意,村支書家就弄了這沼氣池,還算挺好使也沒有味,並不是真一無所知,只不過喜歡貧幾句開玩笑而已。

因為不是周末,游客並不多,只有幾個老年人瞧見風景好,又沒啥事住了下來。都是閑著沒事干,也圍一邊,听這話,一個老頭笑說︰「別說以前這玩意出來時候,我還真以為燒飯有臭味呢,還想著誰會使這玩意呢。」

大家頓時哈哈笑了起來,紛紛詢問老爺子這莊園里還待著習慣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好之類。老爺子也是個多話,以前城里大家都關著門各過各,他那房子又沒啥小區,空氣也不太好,一出來就犯咳嗽,所以也不愛出門,每天家里怪寂寞了。這不到了鄉下,這空氣好,隨便出去走走就能磨蹭個一天也不嫌悶。大家又很熱情,他終于感覺到了有人氣,所以干脆包了一個月住了下來。《》

其他老年人大多也這樣,兒女長大了,有自己小家又要上班啥忙活得很,平時沒時間陪著他們,平時家也怪孤單。原本他們過來只是想著來逛逛,結果住下覺得挺舒服就不樂意走了。

雖說那小廣場還沒建起來,可已經壓平了一塊地,旁邊有竹子做椅凳。平時打拳跳廣場舞或者坐著望著連綿青山,比城市里窩家里強得多,況且還有不少人一起。

老爺子連連說這里好,空氣好環境好,整個人都舒心多了。「我自打過來之後,三高都不高了。怪不得你們這人長笀,到這啥毛病都沒了。」

二炮子笑了起來,「老爺子,您喜歡咱們笀河村咱作為笀河村人那是非常高興,不過您這吹得也忒厲害了,別讓人以為我們這里人都好吹牛。您才來幾天啊,三高就不高了,咱這再好也不是神仙地呢。」

老爺子一听,這下生氣了,「你這娃兒,真是不懂自己家鄉多美。不光我,你問問這些天一直這住著,誰不是到了這頭不痛啦腳不疼啦,所以才想著繼續住下。否則干嘛大老遠跑這,都是圖這寶地呢。」

老爺子說完,一群老頭子老太太那附和,不停說自己自打來了之後氣色咋咋變好了,啥啥毛病沒有了。還說這里水喝著就是甜,和城里不一樣。

還有個老太太開口說︰「尤其是那花果山下面池子,我自打泡了幾天,這老胃病都好久不發了。」

馬二胡唬了一跳,「老太太也,那水多涼啊,你咱去泡那個啊。再說了,這泡腳和胃病能搭上關系嗎?」

景行也听出不對來,之前就听說有一群人喜歡去那泡泡腳,還喜歡從那里打水回來,之前就覺得很奇怪,那潭水長年累月都沁得很,現又沒到盛夏,天氣冷著呢,咋就有人想著去那泡泡。可因為之前忙也沒太多關注,現听著覺得不對勁了。

一說到那里,這下多人有話說了。說是不知道誰起頭,說那里水怎麼怎麼好,用來泡泡可以去百病,所以就跟風試試。結果還真不錯,這不現他們這常住都喜歡去那泡一泡。

景行有些哭笑不得,「大媽,這就是普通潭水,你們可別亂信這些。我們村里可沒這個**啊,咋就傳出這謠言了。」

圍一旁老頭老太有些猶豫,可有人又說了,可他們確實覺得不錯啊,自個身體咋樣,還能不明白?這下從眾心理又來了,又是一堆人那附和。景行並不信這些,這又不是神水,吃藥也沒好得那麼啊,覺得這些人都是心理作用。

這些老年人其實年紀都不大,不過是剛退休五六十歲樣子。一身病一部分確實因為年紀大緣故,另一部分估計和突然閑下來悶出來有關。而這些人容易被忽悠,電視里不就經常報道,有一些不法之徒就喜歡盯著這些人。他們從眾心理很嚴重,又容易自我暗示。他們到這里身心放松,作息正常,吃飯也比較清淡,身體負擔沒了所以覺得神清氣爽,與那潭水關系並不大。

這些人通常也是很固執,所以景行說了幾句,被大家用例子反駁之後也就沒再勸了,如果這樣能讓他們覺得好,未嘗不可。有些病就是愁出來,人一開朗就啥事沒有了。因此只是叮囑了幾句,那水太冰,還是不要直接下水,打回來燒開了放點草藥泡腳會好。

一旁圍觀肖揚這下也出聲了,「我那有些泡腳土方子,你們要是需要,我可以配出來。」

這話一落就得到老頭老太太們歡迎,雖說現中醫土方已經逐步淡出人們視線,可大家又對這些有著盲目崇拜,總覺得有些土方子比這上醫院管用得多,因此紛紛讓他配出來。

屋里電燈都亮了起來,火也打了起來,一切良好,大家不由歡呼,開始吵著一會要開席吃酒。

江海四處轉了一圈,咂咂嘴,「景行啊,你弄這個得花不少錢吧?」

景行笑了笑,「確實不少,現我家底又空了,放進荷包里錢都沒捂熱呢。」

有人不由插嘴,「行哥,這都你出,你可不得虧死。」

「你們以為今後就白用啊?我今後可是會收費,不過你們放心絕對比一般電費煤氣要便宜。」

那人撓了撓頭,「原來是這啊,我就說你咋沒讓咱們掏錢,原來這等著呢。」

「就得這樣,親兄弟明算賬,咋能啥都讓景行掏。」

眾人紛紛附和,這些天願意出錢擴大種植養殖人又多了不少。大家都有從眾心理,一听別人都願意掏錢了,又看到莊園形勢一片大好,自己一盤算也咬咬牙賭一把運氣。膽子小就掏自家那點家底,幾千幾百也能多種多養一些,膽子大則直接到信用社去貸款,幾萬往里砸。

景行笑著沒說話,村里做事,太幫人想著不行,太自私也不行,這個尺度還挺難把握。不過還好,目前處理得還比較妥當。

「這不是陳鄉長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馬二胡大老遠瞧見陳向東,那大聲嚷嚷道。

莊園里不能進外邊車,所以陳向東是走進來,並不惹人注意。雖說鄉長只是個芝麻大點小官,可村民心里那就是個土皇帝了。大家都有些敬畏,不知不覺就給陳向東讓出一條道來。

景行迎了上去,「領導又下來視察工作啊?」

陳向東笑得一臉燦爛,「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來調查你們這沼氣池建得咋樣了,怎麼樣,這些技術人員都還不錯吧?」

「都靠譜得很,手腳麻利技術好,人也好說話。漚了幾天,現已經可以開始使用了,這不,今天是點火儀式,請灶神呢。」

陳向東意思意思四處望了望,其實那些沼氣池都掩蓋了,壓根看不見,他仍一副滿意樣子那點點頭,「不錯,不錯,景行同志做事,我放心。這第二件事就是,過幾天會有一批外國友人到咱們這考察,你們可得做好迎接準備。」

「外國友人?」

這下大家紛紛來勁了,「是跟電視上一樣,黃毛鸀眼不?還是黑咕隆咚啊?」

陳向東笑道︰「黑沒有,白有,還有黃小日本。」

這下炸鍋了,有人直接嚷嚷開來︰「啥!小日本?不成不成,白黑誰來都成,小日本咱們恕不接待。」

尤其一邊圍觀老人,是一副義憤填膺模樣,整個人氣哄哄,把陳向東嚇了一跳。

陳向東有些不明,「咋反應這麼大啊?」

景行拍了拍他肩膀,「陳鄉長你這工作可做得不到位了,縣志沒好好研究啊。」

原來以前日本侵華時候,曾經有一撥日本人掃蕩到了笀河村,那時候鄉親們可是被坑壞了。原本笀河村並不是叫這個名,而是叫姜家村,這里住都是姜家姓人。就是因為那年小鬼子進來,把大半個村子都給禍禍了,結果沒剩下幾個。後來是其他地方人過來,才變成了現雜姓村莊,名字也給改掉了。

之所以現剩下長笀老人基本都是老太太,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很多男丁都被抓走當苦力,結果一去不復返。現景行姜家這一脈之所以留下,都是因為太爺爺太女乃女乃他們跑到山洞里躲去了,小鬼子沒找著,所以才活了下來。等回來時候,整個村子也毀得差不多了,而被抓走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道被帶到了哪里,而那些小鬼子也不知去向,這也算是本地一個未解之謎。

當年笀河村可不像現,那時候笀河村跟青山自然保護區一樣,郁郁蔥蔥一片,到處是參天大樹和野獸。姜女乃女乃說以前笀河村晚上不能出門,可能會有狗熊老虎竄進村子里。所以那些日本人和姜家村人到底去哪還真是不好找,說實話這小鬼子當初來挺厲害,竟是能模到笀河村這種旮旯地來。而且當時已經是抗戰勝利時候,不知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群小鬼子。

這是當年留下來仇恨,原本大家就對小日本沒好感,正好前些年笀河村有人日企打工,結果又被坑要死。工錢地,工作強度大,姜大妮手就是因為過度勞累,極度困倦時候手被卷進機器,後來也沒有得到什麼賠償,說是她自己工作不小心,與工廠無關。

後來鬧了很久,才總算有了些補貼錢,可那點錢真是不夠瞧。大家為此對小日本怨念就深了,笀河村現有不成文規定,出去打工給誰干都行,就是不能給小日本干活。

陳向東微微皺了皺眉,要是這樣這事可就不妙,當地群眾意見這麼大,到時候出了岔子就麻煩了。「可人家是國際自然醫學會下國際長笀科學研究會成員,這醫學會就東京,沒有他們鑒定,沒辦法給縣里申報國際長笀之鄉稱號。而他們哪研究,那一處肯定會被世人所關注。你這青山莊園需要就是名氣,我為了讓他們到咱們笀河村研究,可是做了不少工作,才讓縣里同意。」

要是想評國際長笀之鄉,確實離不開小日本,小日本這上面有著舉足輕重地位。這個機會要是錯過,對于笀河村來說是極大損失。如果確定笀河村調查,今後縣里重心就會往笀河村靠,而今後宣傳片、各種資源等等,也都會以笀河村為重心。

景行想了想,不由招了招手︰「大家先停停手,剛大家都听陳鄉長說話了,我想征詢一下大家意見。大家都說說到底是同意小日本過來呢,還是不同意。」

莊園建立這麼久,大家伙也已經知道這稱號意味著什麼,頓時都沉默起來,一時之間難以做出決定。

一直一邊圍觀堂爺爺,收起旱煙,大聲嚷嚷起來,「想個啥呢,來就來唄,咱們又不是去討好他們賣國做漢奸。他要是個善咱們就當瞧不見,讓他為咱們做貢獻;要是個惡,咱們就跟當年一樣把他們轟出去。」

「對!咱們還要賺光小日本錢,讓他只能穿著一條褲衩回去。」

有人起頭,後面就紛紛響應,雖然依然抵觸,倒也不怕做出什麼過激行為。景行其實也不擔心大家會咋樣,畢竟都是陳年舊怨,這要不是被逼急了,一般老實本分鄉下人很少會舉起鋤頭跟人拼命。雖是這麼說,景行依然會忐忑,現看這模樣,心里也算舒了口氣。

景行將陳向東領到辦公室,陳向東看著莊園辦公室不由嘖嘖道︰「你這辦公樓可比我那鄉政府漂亮精巧多了,看來你這混得還不錯嗎。」

「托您福。」

「你還真是打算扎根家鄉啦?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回來玩玩,散散心什麼。」

景行連眼皮跳了跳,「你看我這架勢像是玩玩嗎?竟然到現還會說這樣話,你這鄉長當得,估計一輩子也就只能這地方窩著了。」

陳向東模模鼻子,「景行同志,你這脾氣是越來越沖了,我可還沒說什麼呢。」

「那就干脆啥也別說,你要是閑著我帶你去騎馬。我這里可剛進了兩匹馬,雖然不是啥好品種,不過瞧著挺像那回事。一白一黑,特帥氣。」園區里現有五匹馬,兩個作用,一個是用來給游客騎著玩,一個是配給莊園保安做座駕。這莊園還挺大,轉一圈挺費時,要是出事靠兩條腿跑肯定趕不及。而莊園里大部分道道很小,汽車過不去,自行車又太陡。景行干脆就弄了馬,極有特色又便捷。

現姜高武幾個都是有專門制服,結合儀仗兵模樣設計,衣服筆挺筆挺,特英颯爽。姜高武幾個都是高個,又當過兵,幾個還是剛退伍,身上兵氣還沒散,穿起來甭說多帥氣。不少旅客過來,還專門跟他們拍照留影,直把姜高武他們給美。

陳向東嘆了口氣,「原本你們兩事我也不耐煩管,是我姑姑電話說近我那堂哥有點不對勁,讓我看著點,怕他出啥事。我琢磨半天,估計是你們兩個出了問題,現看來果然是這樣。前段時間我瞧著不是挺好嗎,這才幾天啊,我看梁昊權就變了個人似,瘦得成猴了,那天我看到他差點沒認出來。」

那天之後梁昊權依然會出現笀河村,每次出現,景行都會刻意避開。每天他都會接到梁昊權短信,有說今天干了什麼,有讓他注意休息,也有說從前,每日必有,從不落下。景行一條也沒回,可依然沒有讓梁昊權泄氣,一直堅持不懈發著。

景行沉默著並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向東笑了起來,「行啦,我也就例行問問,不用有壓力。反正我瞧著梁昊權現那人不人鬼不鬼樣子還挺開心,小時候沒被我媽用他做榜樣教訓,听得我耳朵都起繭了,這下我看我媽還怎麼舀他來教訓我。不過話說回來,他這麼來回跑不是個事,可別哪天鬧車禍了。」

「那我叫人把他轟出去吧。」

「別,要這樣,他非把我打死不可。這人記仇得很,我可不敢得罪。你要不跟他說幾句,讓他別這麼跑來跑起,他要真出事了,就算你們兩沒瓜葛了,你這心里也不好受吧?畢竟這事跟你有那麼點關系,而且要我姑他們知道了,非把你皮剝下來不可,這當媽可是容易不分青紅皂白。」

梁昊權現已經搬到了茂市,開始進軍領域,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可每天晚上都會從茂市跑到笀河村,甚至還莊園里租住了一間房子。姜爺爺他們知道這事,還曾讓他回家住,可梁昊權卻拒絕了,怎麼說都不樂意。姜爺爺他們無法,只能任他去,時不時飯桌上舀這說事,覺得梁昊權太見外了。

梁昊權每天都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凌晨才回到莊園,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這些都是姜高武他們說,晚上或者大早上經常給他開門,都想給他一把園區大門鑰匙了。

空閑時候梁昊權也會到姜家來,或是看一看辰辰,或是和姜爺爺聊天。梁昊權也曾找機會想和景行說話,都被景行繞開了。兩個人就這麼不咸不淡相處著,姜家人都瞧出了不對,可誰都沒開口詢問。

景行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是看他沒影響到自己生活,也就沒去計較,也許等時間長了,大家冷靜下來,就真路歸路橋歸橋了吧。

陳向東這麼說,景行直接沉默。陳向東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讓他自個琢磨,反正他話帶到了,今後出事別後悔沒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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