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率領的人很多,足足五萬人,幾乎等于全軍出動。
千里鏡中,高杰的軍隊鋪天蓋地而來,馬匹很少,看來高杰的騎兵並不多。
大熱的天,身穿泡釘甲,驕陽似火,所有人都熱的汗流浹背。不但周虎臣和將領們,就這樣在太陽下暴曬,就連士兵都有些耐不住了。
高杰顯然也沒客氣,在兩里左右的距離稍稍整理了一下隊伍,也不打聲招呼直接指揮自己的隊伍就蜂擁而上。
周虎臣的隊伍最前方安排的是盾牌手,這個準備現在也等于白費了心思。因為高杰連弓箭手都省了,看來就是群毆,這是打算直接把周虎臣拍扁。
完全就是一副群毆的架勢,步卒在正面沖擊,兩側是騎兵,根本就沒有什麼前奏,高杰就是要靠人數來取勝。
高杰的軍隊沖擊的轟然有聲,士氣高昂,吶喊聲驚天動地,甚至有壓下周虎臣鼓手鼓點的氣勢。
除了測距手在報數,周虎臣的整個軍隊都在沉默。士兵沒有任何驚慌,經歷了雁門關和寧武關的大戰,這些火銃手已經今非昔比,這種氣勢洶洶對他們毫無影響。
當測距手報出七十步的數字,周虎臣開始為高杰的軍隊祈福︰「我不需要和你群毆,高杰你這個傻X。」
負責指揮火銃手的是守備薛鉞,他的戰刀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開火!」
急促的鼓聲穿透了所有的聲音,轟然作響的一次齊射是那樣整齊,整齊的如同一次重炮的轟鳴。
硝煙升騰而起,第二次的射擊接踵而至,與第一次如出一轍,整齊的如同一個人在射擊。
這樣的氣候,風很讓人舒服,當它吹過,火銃手已經射擊了三次,正好是一個循環。
火銃手沒有繼續射擊,因為薛鉞的指令是三連擊。
高杰的部隊清清楚楚的就在眼前,周虎臣身後的鼓聲變回了節奏。
射擊的效果不用細說,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戰斗,就等于是**果的排隊槍斃,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痛苦哀嚎。
柳七開始行動了,騎兵在兩翼躍馬而出。因為,高杰的隊伍已經崩潰了,前面的士兵在驚恐中反應過來,他們扭頭就跑。前隊和後隊的士兵糾纏在了一起,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作戰,高杰氣勢洶洶的隊伍徹底亂了。
騎兵和騎兵也是不同的,高杰的騎兵顯然和自己的步卒有一拼,當柳七的騎兵還沒有到近前,這些所謂騎兵扭頭就跑。
柳七沒有理會那些高杰的步卒,他率隊繞過了高杰混亂的大部隊。
騎兵追趕騎兵並不容易,尤其是一方在拼命逃跑的情況之下。戰馬已經多曰未曾放開了,馬力充足,柳七沒有放棄,他一直帶領著隊伍在狂追,顯然有一舉吃掉高杰這些騎兵的意思。
高杰軍步卒的混亂還在繼續,周虎臣指揮著自己的步卒開始推進了。
身後是黑洞洞的火銃口,誰都知道很要命,這讓高杰軍更加混亂,士兵們拼命向前擁擠。身後的周虎臣軍繼續往前推進,隨著距離的拉近,周虎臣的士兵沒有再擊發一次火銃,高杰軍崩潰了
高杰的騎兵被柳七追的沒了影子,現在,柳七率隊已身處徐州城下。徐州城不大,高杰的營盤就在不遠處,一些騎兵已經開始收拾戰利品。
徐州的城門已經緊閉,雖然徐州的城牆不高,但騎兵不能攻城,柳七開始等待。
既然動手就要徹底,柳七和周虎臣非常默契,柳七本來想直接沖入徐州城內,可惜的是,徐州城的守卒反應的太快,柳七沒有得手。
一個多時辰後,周虎臣率隊終于來了。
「城內的人听好了,速速打開城門,否則就要攻城了!」一名騎兵來到護城河前,他囂張的開始威脅。
其實,周虎臣是不會讓自己的步卒去攻城的,連靠近都沒有。因為,他在徐州城頭看到了十來門像樣的火炮,很大很大的火炮——紅夷大炮。
徐州城有紅夷大炮讓周虎臣始料未及,至于徐州城痛痛快快的打開城門更不可能。高杰和他手下將領的家眷在被趕出瓜洲後應該進入了這個徐州城,這些守城的士兵應該屬于高杰絕對的嫡系,他們必定要抵抗。至于放周虎臣進去的後果更加嚴重,高杰回頭肯定會把他們千刀萬剮。
「那些紅夷大炮裝填好了嗎?」柳七來的早,周虎臣扭頭開始詢問。
「裝填好了,我親眼看著進行的裝填,」柳七照實回答︰
周虎臣繼續問︰「攻城得不償失啊!那高杰營中都有什麼好東西?」
柳七明白,徐州城並不高峻,不是徐州攻不下來,而是周虎臣不願意損失自己的精銳士兵。
「糧食不少,馬料也不少,銀子只有區區萬兩。」
「高杰這個窮鬼,看來大筆的財富都在城內啊!可惜了!」周虎臣有些郁悶,現在想獲得大筆意外之財看來代價不低,他不準備攻城了。
既然不攻城,柳七也就不在提這件事了,他說起了高杰︰「有那個高杰的影子嗎?」
「跑了,不知道哪去了,連一個像樣的將領都沒有捉住,只剩下了一些沒用的廢柴!」周虎臣一副懊喪的樣子︰「派人繼續喊話,也許能得些好處,我們吃飯吧,我餓了!」
其實大家都餓了,這次不象戰斗的戰斗已經用了很長時間,遠遠的過了午時。
徐州城雖然有很多士兵守衛,還有很多大小不同的火炮為依仗,但那些守軍依舊很緊張也很怯懦。周虎臣派出的士兵一直在護城河前進行語言的威脅,看到威脅無效,干脆,幾名士兵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盡管罵的很難听,但徐州城的守軍算是做定了縮頭烏龜,你願怎麼罵怎麼罵,我就是不理會你。不但不理會,這些徐州城的守軍龜縮在城內甚至連箭都沒有射出一支,不要說動用火炮了。
這明顯是害怕激怒城外這些煞星,只要你不進攻,我就忍,忍到你離開為止。
周虎臣是一個比較體諒別人感受的人,尤其是體諒徐州這些守軍的難處。吃過過時的午飯,休息一陣,周虎臣的士兵開始收拾東西。裝船,糧食能裝走多少算多少,反正不要錢。
太陽的熱度降低,周虎臣休息夠了,在徐州城守軍的默默祈禱和注視下,周虎臣率軍終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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