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對嗎?」。竹小溪眼角的淚水滑落碎地,終究沒能忍住。
沈奕望著她,皺眉嘆了一聲,伸出手指拂掉她臉蛋上的淚珠,將她攬入了懷中,低聲說︰「我們為什麼要為別人的事而傷害彼此?冷靜地想一下,最初,我們在一起,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嗎?現在復合了,又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嗎?」。
竹小溪推開他,抹掉眼淚,冷哼一聲︰「誰知道你當初有沒有調查過我的背景?誰知道你對我死追不放有沒有其他的企圖?誰知道你現在是真心悔過還是居心不良?誰知道——」
「夠了!」沈奕怒吼一聲,猛地將她的身子一掌推倒在床上,扯住她衣服,痛心不已地盯著她眼楮︰「竹小溪,你給我听著,我愛你,不等于毫無容忍下線!你今晚所說的,這次我只當成是你毫無腦子月兌口而出的蠢話,下次,我——」
「你就怎樣?要分手嗎?」。竹小溪眼淚直落,但卻毫不示弱。
沈奕眸光一黯,將她身子從床尾一撈,拋到了床頭,將睡袍一月兌,高大的身體往下一傾,密不透風地壓在了她上面,邪氣十足地捏著她下巴︰「休想分手!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完全佔為己有,你不願,明天早上,你盡可以去法院告我個強.奸.罪,我不介意和你再次對簿公堂!」
竹小溪氣急得快要透不過氣,要她服軟她又不想,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只能委屈憤恨地掉眼淚,腦子回想起他去年冷絕丟下她的場面,傷心悲憤更深,眼淚不再輕輕地流,換成了洶涌而出,哭聲越來越大。她打不過他,只能哭,狠命地哭,哭死給他看算了!
沈奕一時呆愣住,她什麼都不說只會哭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撞見,他有點手足無措。她的汪汪大眼,此時就像一對活潑的泉眼,源源不斷地往外溢出晶瑩的泉水,怎麼都無法控制住。
見她哭得小臉都漲紅了,胸前劇烈地起伏著,哭得聲音都嘶啞了,似乎快要無法呼吸了。他慌了,急忙從她小身體上下來,輕輕地扶她起來,揉揉她的背,柔聲哄她︰「不哭了,不哭了,我錯了,我不該這麼粗魯,不哭了,好嗎?」。
「嗚嗚……嗚嗚……」竹小溪哭紅了的大眼楮里繼續往外溢出淚水,沿著濕濕的臉頰滑進了她嘴巴里,斷斷續續地說︰「你、你、你說,說你是混蛋……你、你發誓……再威脅我……你就永遠娶不到老婆……說……」
「好,好,我是混蛋,我發誓,我如果威脅竹小溪,我沈奕就永遠娶不到老婆!」沈奕對地板豎起中指,呼了一口氣,好聲好氣地繼續哄,「乖,不要哭了,再哭就把一樓的人渣吵醒了,你丟人的模樣,會讓他笑話的,咱不丟人了,好嗎?」。
他心里哀嘆不已,女人啊女人!這個臭丫頭,被竹家寵壞的小姐脾氣,終究還是發在了他身上!他為什麼要愛上她?!!
「你才丟人呢!哼!」竹小溪止住了哭聲,大喇喇地一抹眼淚,用力地把他推到床尾,扯過大被子,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裹了起來,閉著哭紅的雙眼躺了下去。
臭丫頭!我忍你!沈奕深吸一口氣,抓起睡袍往身上一披,跳下床,拿了另一條大暖被,郁悶無比地睡在了長沙發上。
這兩人的夜半談話,折騰吵鬧一番後,以彼此賭氣告終。
臥室門外,裹著大睡袍的溫凌軒,表情復雜地站立著。他听到了里面兩人爭吵的所有內容。里面歸于平靜後,他黯然自嘲地一笑,緩緩地走向一樓。
一個小時後,天亮了。沈奕拂開被子,從長沙發上坐起身,走到床邊,俯身下去,靜靜地望著被窩里睡過去了的竹小溪。
拂開她遮著鼻子的柔發,指尖輕輕一刮,輕聲一嘆,也許就是這樣真實的她,才會讓他著迷不已吧!
他再無睡意,洗漱完畢,換了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他要去廚房做早餐。他本不會,只是看她做過幾次,似乎不太難,他決定給她一個驚喜,當做是和好的禮物吧。
在廚房里手忙腳亂地弄了一個小時,最後,他僅蒸出了五只又丑又咸的黑饅頭。他原本想做玫瑰花狀的紫薯饅頭,沒想到一失手就做成了他都不敢吃的黑石頭。
溫凌軒起來,見到他的無助,便自告奮勇地幫他。結果,越幫越忙,整個廚房亂得不堪入目。最後,兩兄弟無奈地選擇放棄,打了個電話,定了某五星大酒店西餐廳的特制營養早餐。
「哥,我決定今天去和冷燕談談。」溫凌軒說,喝了一大口的鮮牛女乃。
沈奕眉毛一挑,盯著他︰「你還想對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