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小溪被這突如其來的冷血架勢驚嚇得不輕,她壓抑著心底的恐懼,使勁地挺直腰背,故作淡然不驚地立于七個持槍黑衣男的包圍圈中.
「為何擅闖此地?」領頭的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步,手一抬,銀色冷槍頂住了她雪白小巧的下頜,冷聲質問道。
竹小溪听著他古風綠林式的問話,他的冷槍抵住她下巴,讓她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她一動就會被一槍給崩了,那她可真是死得比竇娥還冤。她盯著黑衣人黑漆漆的眼楮說︰「我找竺可卿。」
黑衣人眸光一閃,手指一動,扣在了扳機上︰「此處無竺可卿。」
銀槍的冰冷溫度讓竹小溪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她急忙說︰「我找Qing,她,她穿紫色衣服的,她,她不是你們的頭兒嗎?」。
黑衣人眸光再次閃了閃,疑惑地看了她兩眼,質問︰「你找她什麼事?」
「我,我,我想請她吃飯……大哥……你、你餓不餓?我、我做的飯很好吃的……」竹小溪結結巴巴地說著,小手慢慢地抬起,輕輕地握住了銀色手槍,將它從她下巴處移開了一點點。
黑衣人神色微微一愣,眼楮一眯,收了銀色手槍,突然手掌一反,往竹小溪肩頸處一斬,一瞬間,她便軟綿綿地昏倒在了沙地上。黑衣人彎腰仔細地琢磨了她的臉幾眼,長臂一伸,輕描淡寫地將她從沙地上撈起,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往叢林深處走去……
漁船上,拿著望遠鏡的段豐,將沙灘上的那一幕看得一絲不漏,他皺了皺眉,轉身對兩個年輕的副手說︰「通知A隊、B隊、C隊、D隊半個小時內,包圍這座島。這一次,我們勢必要一舉端掉這幫犯罪分子的老巢!」
「是!長官!」兩個副手收到命令後,轉身,快步進了通訊設備齊全強大的駕駛隔艙。
島上,叢林深處,隱蔽的月白色大屋。
被打昏的竹小溪悠悠醒轉,睜眼看到竺可卿關切的臉,她眉頭一皺,坐起身,模著酸疼的右肩頸,抬頭,郁悶地看著她︰「你的手下,都這麼不會憐香惜玉嗎?」。
竺可卿還未說話,站在一旁的司徒逸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戲謔地盯著她眼楮︰「你這小妞,上次跳海沒死,這次倒主動送上門來,這麼死皮賴臉的,還想人家憐香惜玉嗎?」。
竹小溪這時才發覺司徒逸在旁邊,抬頭覷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本小姐命大得很,不勞你憐惜。」
司徒逸癟了癟嘴,聳了聳肩,不說話,嘴角含著笑,趣味十足地盯著她看。這小妞,不僅命大,膽兒還大,竟敢獨自一人闖上這個陷阱四埋的殺手基地。
竺可卿看著臉色微微蒼白的竹小溪,眸光里溢滿了疼愛,抬手輕輕地撫模她的柔發,輕聲道︰「溪兒,這些天,還好嗎?」。
「不好。好,我就不會來找你。」竹小溪格開她的手,挪了挪身子,坐得離她遠一些,清亮的目光直視她,「我來,是想向你求證三個答案。」
竺可卿看著她小臉上堅定認真的神情,許久,眸子里竟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輕聲說︰「你很像你爸爸。」
竹小溪愣了幾秒,微微一抿唇,正視她︰「我身體里流著我爸爸的血,我當然像他。」
竺可卿淺淺一笑,站起身,立在窗邊,低聲說︰「你想向我求證什麼,都問吧。」
竹小溪望著窗前曼妙縴瘦的背影,壓下心中的緊張忐忑,問她——「第一,我是否真的是你女兒?」
「第二,如果我是女兒,你當初為什麼離開只有一歲的我?」
「第三,你是不是曾經和竹家結下過深仇大恨?」
一旁的司徒逸瞥見竺可卿听到第三個問題,身子細微地顫了一下,他一挑眉,盯著竹小溪︰「第一個問題,我可以替她回答。你的DNA與她的DNA相似值達百分之九十九點八九,只有親子關系,才會具有這種概率。很明顯,你是她女兒。」
「你說的,我不信。」竹小溪哼了一聲,無視他,只問竺可卿︰「你有什麼證據?」
竺可卿轉過身,輕嘆一聲,緩緩地說︰「你左腋下有一個拇指大的粉色心形胎記。你右腳踝里側有一枚竹葉紋路的印記,這印記,是我和你爸爸在你滿月時用獨特的筆刻上去的,印記里融著兩個字。」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看著竹小溪,「溪兒,你可知道那兩字是什麼?」
竹小溪驚愣了好幾秒,心形胎記,她的確有,竹葉印記,她也的確有,但這兩者,只要仔細檢查過她身體,就能輕易地發現到。她之前被毫無意識地帶上島,醒來之後,衣服全變,肯定是被人看過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