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下挨個發煙,一時糊涂把煙先遞給了黑袍,黑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煙遞給蕭晨,幫他點燃,這才接過了一支自己點燃。
沉聲說道︰「問出來了,這次針對我們的行動,主力是香港和聯勝,最大的推動者是他們的話事人達哥。而海濱這邊,則是至誠娛樂的馮偉負責提供情報,並給與了一定支持。此外還有世紀景天的周景盛。但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聯絡人,是鄒一默。」
「鄒一默?」蕭晨眯著眼楮笑了,「這家伙現在在哪兒呢?」
「他去了香港,攜帶大筆資金,一直在尋求幫助。」黑袍皺著眉說道。
他出身黑道,對于上層的政治斗爭這之間的妥協退讓的藝術不明白。心想著當時怎麼不把這家伙也送進監獄或者直接一刀砍了?看來莫新軍也有犯糊涂的時候,這不是放虎歸山嗎?水平還不如我呢。
瞬間找到了智力上的優越感。
蕭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除掉鄒一默他也有這種想法,但是他知道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而且鄒一默也在一直擴大影響,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明不白地搞死一個人不太現實。還需要尋找機會。
停了他一下,他問道︰「世紀景天和周景盛是干嘛的?」
「這家公司屬于很傳統的黑道,資產有三四個億的樣子。他手下有幾個場子,據說,場子里有毒品,是他的人在賣。」黑袍說道,「但是這都是前段時間的情報。至于他們現在有沒有轉型,我們不得而知。」
「攘外必先安內。先整治好海濱這一畝三分地再好好收拾香港和聯勝那幫人。」蕭晨臉色陰沉地說道,「你把所有海濱市的黑道老大都約出來,我和他們談談。」
「是。」黑袍點頭說道。
離開了新星公司,已近中午,蕭晨駕車向蕭初雪所在的酒店駛去,他沒有攜帶房卡,向前台出示了身份證,一名服務員帶著他上樓,幫他把門打開。
豪華房間內,水晶吊燈的光芒灑滿了整個房間,卻空無一人。蕭晨一陣郁悶︰這丫頭,又不辭而別。
仔細搜索了一番才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紙條,筆跡縴細清秀︰言而有信,我會向組織申請來配合你,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你不要亂打主意,否則,我就申請離開。
蕭晨捏著紙條,發了一會愣,心中忽然一陣悵然。
夜。
香港,維多利亞灣。
鄒一默燈火通明的別墅內。
「什麼?你說什麼?二百多人全部折在了紅樹灣碼頭?」達哥瞪大眼楮,一臉憤怒地抓住那個手臂上打著繃帶的手下的衣領,喝問道。
二百多人,全軍覆沒。這是和聯勝從來沒有遭受過的重大損失。達哥根本無法接受。即使他涵養再好這時候也禁不住暴跳如雷。
「達哥,我要是說一句謊話,您砍死我。」那位手下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天我們大隊人馬都按照您的吩咐埋伏在快艇游船上,正準備按照您的命令對新星公司的幾個據點采取行動。忽然接到炮筒電話,十三號貨倉的咱們的人被人抓住了。我們當然不能袖手不管,心想著順道救了他們再去干掉新星公司。」
「我們發現他們行動的帶頭人竟然是蕭晨。當時我們都很高興,心想要是一舉干掉蕭晨,這就是斬草除根永除後患一勞永逸。二百多人就一起從碼頭上岸了。」
達哥松開他的衣領,緩緩點頭,說道︰「你們這樣做,當然是沒錯的。」
在一邊的鄒一默卻微微搖頭,蕭晨身後如此之好,你們未免太過輕敵了。
得到達哥的肯定,那位手下的膽子也大了幾分說道︰「當下我們二百多條槍,已經把蕭晨逼到死角,眼見就能除掉他……突然……」
想起當時蕭初雪那鬼魅一般的身手,他兀自膽戰心驚,身軀微微發抖,臉上都是驚恐之色,說道︰「突然,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從高達五十米的起吊機上跳了下來,他手拿一把長劍,砍我們的人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只用了二十分鐘就把我們的人全都給砍死了……」
「你是說她一個人干掉了我們二百多人?」達哥失聲喊道。
鄒一默也是面色凝重,心中暗想︰這個蕭晨倒是真有不少強援,這麼強悍的殺手……看來,我還需要再找更強悍的幫手才行啊。
腦海里不斷搜索他在香港所認識的人脈。心想著︰父親還在任的時候,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寧家來海濱市投資,倒是和父親的關系不錯,只不過當時兩者有共同利益,現在去找他們幫忙的話,他們恐怕也不會白白地施以援手。
「是的……那少女的身手非常好,我們手持長槍短槍卻還是沒有一點優勢。最後丟掉槍支與她近身肉搏,卻也不行……她的身手,匪夷所思,那些動作我們幾乎都看不清,只看一道白影閃過,我們就倒下一個人,一個白影閃過,就倒下一個人……」那個手下戰戰兢兢地說道。仿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目光中都是驚懼之色。
達哥疲憊地一揮手︰「你下去吧。」
一臉頹然地靠在了沙發上,捏著紅酒的手竟然微微發抖。一人對二百人,二百人全軍覆沒。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震驚,更多的是恐懼。
剛剛那個手下外號叫「大膽」,听著這名字就知道這個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但是,紅樹灣一戰回來後,這家伙竟然大小便失禁了好幾天。可見對方的身手是多麼的可怖了。
「大膽」的恐懼也傳染給了達哥。
現在他倒在想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誤的?自己在香港大大小小也算是一號人物,大嶼山上有別墅,潛水灣里有有游艇,現在已經將近五十歲了,到了快金盆洗手的年紀了,現在有必要再去爭嗎?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二人看到這個黑衣人,心中都是一陣大驚。這個人仿佛憑空出現的一樣,前一刻那里還空無一人,後一刻他就站在那里。
此人全身上下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身上也是黑色的緊身衣,隱隱散發著金屬光澤,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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