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打听後,才發現凌御霄從未到她的閣樓過夜,入府至今,已經半年有余了。
「姐姐,你怎麼樣了,手痛嗎?「容兒發現她通紅的指尖,伸手一把握住,護在胸前,心痛的呵護。
同是小妾,即使不心生妒意,起碼也面色難合,怎麼容兒會有心痛的表情,寧霜一怔,快速縮回燙傷的手。懶
「我沒事!」
「姐姐,烙疤就難看了,容兒馬上去請大夫!」
「不用了!」身後的呼喚攔截不住飛出屋外的容兒。
eq不低的寧霜隱約覺得有異,若非是她隱藏得太好,就是……
寧霜一驚,難道,難道還有斷袖之嫌?
對同性戀,寧霜沒有歧視之意,在現代更習以為常,她能大方接受,真摯祝福,但如果真要她斷成一員,當是一想,她已經冒起寒栗疙瘩。
「娘娘!」絮兒突然的聲響,把寧霜帶回了現實,怔怔的點點頭。
露水沏清茗,芳香濃馥,淡褐色的茶水注入骨瓷的器皿,輕輕蓋上,所有的流程,所有的細微動作,寧霜都毫不馬虎。
「娘娘,你終于開竅了!」絮兒看著寧霜的細心,滿臉堆滿笑容。
寧霜當即尷尬得定住動作,額角冒出隱形的汗液,「你,你別想太多了。」蟲
絮兒也不敢再多說了,這樣被當面揭穿,任誰都不好意思。于是借故跑開了。
端著托盤,走出凝月樓,手竟不爭氣的抖了抖,好在茶汁沒有漏出。
一路上既怕茶冷了,又躊躇著需要講點什麼開場白,磨蹭半天,還是膽怯的躲入凌星府前的假山後調整呼吸。
「詠兒,你這是怎麼了?」福康姑姑湊巧路過,見到府外沮喪的詠兒,臉上還留著鮮紅的巴掌印。
名喚詠兒的婢女,是雋舒的近身,人乖巧听話,甚得府內管事的喜愛。
「福康姑姑!」詠兒委屈的吧嗒下淚水。
「出了啥事?」她著一哭,福康姑姑甚是驚訝。
本來靠得有些遠,寧霜有一句沒一句的听,盤算著她們能快些離開,好趁著茶還熱著,端進去,如今卻被硬生生的困在假上後,出不來了。
詠兒吸了吸鼻子,警惕的向四周瞧了瞧,拉著福康姑姑的手往邊上一靠,寧霜和她們的距離,就只剩下一山之隔了。屏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巴掌,可是叫舒側妃給打的?」福康姑姑小聲的問。
無聲的應了應答,詠兒突然卷起衣袖。」詠兒,舒側妃還對你做什麼了?」福康姑姑雖然刻意壓低嗓子,聲音還是被驚嚇得抖了抖。
寧霜好奇的偷偷瞄了瞄。詠兒幼細的臂上纏著薄薄的繃帶,透著隱隱的幾抹紅。
詠兒哽咽著聲線,「王爺每次到羽心閣,翌日小月總會準時的端藥過來,每次背地里,娘娘都逼著奴婢把藥喝了。」
「可是,就在舒側妃壽辰的前一夜,王爺突然發怒離開羽心閣,翌日,小月依舊端著藥過來,但這次,小月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必須親眼看著娘娘把藥飲下。」
「然後呢?」福康姑姑有些著急了,凌王府內有規定,如果是無故責罰奴僕,主子也會受罰。
詠兒吸了吸鼻子,「情急之下,娘娘說她月信期至,無需服藥,怕小月不信,就把奴婢拉到後屋,一刀劃在奴婢手上,再用布印上,以此證實!」
話落,兩個女人同時一震。
「一刀割在臂上,奴婢疼得哼了一聲,娘娘就賞了奴婢一巴掌。」
寧霜當場楞在原地,這手段也太陰險了吧。之前,自己還信心飽滿的能與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宮斗一番,還沒出什麼實際手段,已經敗下陣來,她認輸了,她承認自己著實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福康姑姑無奈的安慰了幾句,在幾聲抽噎過後,詠兒繼續輕聲道︰
「那次,娘娘使用了民間的迷香迷惑王爺,夜里王爺發怒離去,舒側妃讓奴婢尾隨,發現王爺去了凝月樓,翌日中午才離開,娘娘氣得砸爛了一屋的東西。」
「迷,迷香!」那一夜的甜蜜在回放,握住托盤的手失去了重心,「 當」一聲脆響,驚得假山處的三名女人。
「奴婢參見寧夫人!」
恍惚了好久,寧霜擺擺手,「你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這只是幻覺,幻覺而已,你們繼續!」
詠兒和福康姑姑嚇得跪在原地,「奴婢多嘴了,請夫人責罰。」
寧霜假裝沒听到,看了一眼那碎了一地的狼狽,那是她的心血,不是還期盼和睦嗎?凌御霄,你當我什麼了?
原來不過是你中毒了,而我是你的解藥而已吧,還傻傻的想象著與你和平共處,委身在這個朝代,就這麼一輩子好了,不值,太不值了。
想試著配合,才發現我做不到,做不到在人前人後兩個樣,做不到踩著別人的身子去得到些利益,做不到揣摩你的心意去滿足你,如果真能做到,那也不會是我寧霜了。
很想認輸,很想離開這個磨人的地方,忽冷忽熱已經讓她看不清他的態度,凌御霄,你有在意過我嗎?昂起頭,把漏出眼眶的淚水噬了回去
沒有心思再理會身後的求饒,寧霜晃悠的身子,回她的凝月樓,這凌星府前太不安寧了。
回到她的凝月樓後,寧霜才發現,凌御霄居然在屋內等她,劉川楓守在一旁。
雙眼有些紅腫,來不及收回一切的表情,寧霜只好耷下頭遮掩。
「去哪了?」眸子盯著走入門內的寧霜,聲音平靜得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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