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呀……」凌御霄眼珠轉了轉,走到她身旁,越過了她的身子,從她身後摘了一片樹葉,「送給你!」
寧霜扁著嘴,「就這個啊?」
「嫌它小嗎?那本王給你摘片大點的?」說完,伸手就要去摘。懶
「凌御霄,皇上是不是扣你俸祿?還是不給你俸祿?哪來的王爺這麼吝嗇?」寧霜喃喃的鄙視著。說歸說,她還是歡喜的把那葉子手在袖口里,好好的收臧著。
「難道皇上知道你要造反,所以扣你俸祿?」
凌御霄眼底原本的慵懶笑意仿佛風霧般一下毫無蹤影,背著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似乎無意的又踩中地雷了,這個話題,是他們隔閡。一絲懊意竄起,既然開了頭,何不繼續下去。
「凌御霄,我們一輩子這樣好不好?不要回去那個都城,我們在哪里都好,做做小生意,男耕女織,或者浪跡天涯也好,就是不要回去,也不要做你的王爺,好不好?」寧霜扯了扯他的袖子。
凌御霄只是楞著,拋開一切,拋掉所有的仇恨和報復,就這樣下去,可以嗎?
像這幾天的日子,的確很愜意,偶爾的小作弄,偶爾的小脾氣,偶爾的小心眼,都是她的可愛,漸漸的縱著她肆意妄為了。蟲
「最多我保證吃少點,不亂花錢,好不好?」寧霜不死心的繼續哀求。
凌御霄微微一笑,輕輕的敲了敲她的腦門,真不知道她這古怪的頭腦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本王想想!走吧,天色已晚了,趕在太陽下山前到水靈鎮,否則你今晚就得在深山中和狼一起過夜了。」
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頭,凌御霄垮下了嘴角,他還沉浸在剛剛的話題里,第一次,彷徨了……
將近一個時辰後,他們到達水靈鎮,這里的村民很淳樸,熱情好客。對遠道而來的客人們都以禮相待。
在鎮里教好的客棧住下,寧霜也不再抗拒的和凌御霄住在同一所廂房內。時間未到,就吵著肚子餓了。
「剛剛是誰說少吃點的,現在又餓了?」凌御霄拍拍袍子,坐下。
「我剛剛在馬車上,我……」吞了吞口水,寧霜把話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啟齒了,吐了吐舌頭。剛剛在馬車上,她被耗了多少精力,現在餓肚子,又有何不妥?
「叩叩……」外面有人敲了敲門。「少爺,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下去了!」門外是絮兒的聲音。
這稱呼寧霜听起來有些怪,少爺和小姐,那應該是兩兄妹,怎麼又住一起了呢?再說,如果說是未過門的妻子,那兩人住一個廂房,又成何體統呢?
還在琢磨著稱呼問題,門被凌御霄推開了。
「以後叫夫人!」
「是!」絮兒高興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
寧霜有些錯愕,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不成他還看看穿?
「肚子經常餓的人,還不走?」凌御霄在門口催促著。
那稱呼,讓寧霜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讓人听到以為她多能吃,搞不好還有甲亢的嫌疑!
她久違的醫學知識突然溫習了一遍,還真的是想念,慢吞吞的以爬的速度靠近,明示抗議!
來到客棧的樓下,正中央掛著一塊大大的牌匾,幾個朱砂紅色的大字龍飛鳳舞的印在上面,從那墨跡,可以斷定,有一定的歷史了。
店家是位年過六旬的老伯伯,帶著幾個年輕的店小二,有條的經營著這家充滿古樸味道的小店。
店家見寧霜似乎對牌匾很感興趣,站在台前仔細觀察了許久,也樂意和大家分享著客棧情景的威風史。
「姑娘,你真是貨,這可是曾經這里的皇帝給小店題的名呢!」捋過下巴稀疏的花白胡子,老伯很感慨的說。
「哇,伯伯,你好厲害!」
寧霜這一稱贊,讓老頭微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姑娘過獎了。」
「這里以前的皇帝,不是臨國的皇帝嗎?」寧霜隨口就問。
「以前這里,並不屬于臨國,而是屬于晉天國,三十年前晉天國被臨國所滅,所以,水靈鎮才歸屬臨國。」講起曾經的戰亂,老伯有些傷感,嘆了嘆氣。
「伯伯,都過去了,現在臨國統治,天下太平了!」那些戰亂,生于二十一世紀的和平年代,寧霜無法感同身受,只能隨意的安慰幾句。
「姑娘有心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吧!」店家用那舊得發白的袖子印去了臉上的淚痕,為寧霜引著路。
凌御霄一直都沒開口,只在身後默默的跟著。
一桌豐富的菜肴,讓人胃部開始大動,特別是中間那盤雞肉,讓寧霜垂涎了三尺了。
今天是她生日,由著她,讓大家都圍在一起同台用膳,這是凌御霄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的嘗試。
五人圍成一桌,沒有蛋糕的生日,就用一盤雞肉代替吧,讓店家找來幾根蠟燭,逼著他們一起唱生日歌。
結果,跑調的跑調,忘詞的忘詞,零零碎碎拼湊成一首完整的生日歌。燭光中,她看到凌御霄的笑臉,她也跟著笑了,她看懂了,那是幸福的微笑。
這是第一個她離開爸爸媽媽的生日,有著他們一起的慶祝,在這個異時空里,她第一感動幸福。
對著那跳躍的燭火,她默默的許願,讓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也能听到,「爸爸媽媽,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們要保重身子,女兒這輩子無緣照顧你們,請你們原諒,來世,依舊當你們寶貝的女兒,愛你們的寧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