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靜默,官員候在原地,從身後怔怔的看向那站在輦車前的背影,噤了聲……
「皇上!」亦素爾往前一步,低聲的提醒,她今天做的一切,這麼勞師動眾的大排場面,不過也就是要顯擺自己的地位,感情上的先來後續,她是吃了大虧,起碼,在所有人的面前,也該彰顯一份吧。懶
凌御霄聞言側過頭去,目光穩落在她的小月復上,才稍是一秒,便往身後待命的公公使了眼色。
「來人!」
「在!」來人趕忙半彎著腰,不敢怠慢,慌忙上前。
「備轎!」
雖有些疑慮,那公公卻也不敢耽誤時辰,趕緊張羅。稍是一會,從身後抬來一頂四方轎子。
「皇後懷有身孕,這輦車過于顛簸,不妥!」說著,凌御霄單手扶過她的手,一手挽住她的腰,帶向那轎子。
「皇上,臣妾……」亦素爾懂了他的心意,想僵持的身子被他暗地里使了力,不由的靠向轎子,忙開口解釋。
「皇後本該在後宮靜養,不該這般勞累。」不等她話出完整,凌御霄便打斷了。在外人听來,是表面字義上的憐惜,但亦素爾听懂了,他是在暗暗的責備她的不是。
亦素爾不顧場合的生了氣,頓在原地不走了,這多年來養成的任性脾性,就是再一輩子,她也難以更改了。蟲
「皇上!」語氣重了許多,蓋不住的不滿飄散開去。在人群中又是驚得炸開,卻誰也不敢揚頭。
「這月復中的子嗣要是有何閃失,朕也償還不了你!你可知道?」刻意俯近她的耳邊,淡淡的話語卻暗帶著威脅。
她的手腳驟然降了溫,掠過眸子,只見他輕佻的揚起濃眉,嘴角的弧度邪惡的勾勒得完美。對著一張妖孽般的俊顏,卻是又氣又疼。
「臣妾謝皇上恩典!」福身以示謝恩,掌心蜷成實拳,臉側的神經在細微的抽動,那嘴角翹著輕微的幅度,硬是蓋了過去。
亦素爾主動的坐進了那轎子,凌御霄光明的要挾她,這月復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她是拼了命也要保住。
凌御霄不忘細心叮嚀侍衛們一路要小心照顧,切記顛簸,才返身離開。
明則已,暗則閉!
從那半透明的簾子,她看到他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看著他親自扶著寧霜上輦車,坐在原本屬于她的後位。
本是要給她難堪,結果卻是被凌御霄假裝的好意避過,用盡辦法護住他的寧貴妃,不讓群臣起疑心,實則偏袒寧霜,亦素爾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隊伍往宮廷浩蕩而去,那紅色的四方轎走在輦車的右後側,朦朧的簾子卻阻隔不了仇恨的目光,灼熱的停落在那十指相扣的雙手間,脈搏跳動得愈發激烈。
抽不回那緊裹住的手,寧雙干脆放棄,撇頭看向外,原來這後位真不好坐,輦車顛簸得厲害,她的腰脊陣陣麻痛,如不是大批的人馬尾隨在後,她就想不顧儀態的跳下馬車,徒步行走更是舒爽。
似乎行走了很遠,一路的百姓圍觀得熱鬧,隔著那朦朧的暗紗,百姓都紛紛驚嘆輦車內的貴妃。
終于喧鬧被拋棄了,一陣冷清過後,一座座金黃的寶殿入了眸底,金碧琉璃瓦蘇的屋檐,落落整齊的蜿蜒一片,望不盡的宏偉壯觀。
細心留意,每座宮殿屋檐的四腳,到雕了色彩繽紛的動物,類似貔貅,各異著不同的姿勢。正當寧雙看得出神,凌御霄已經下了馬車。
才留意到身側空去的座椅,一回頭,卻見他早已下了車,正溫柔的扶著他的皇後走出轎子。
嫉妒和醋意想融合,寧雙氣得一舉越下輦車,步履不穩的單膝撞向地面,隨即一聲慘叫。身側的奴僕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定在原地,反應過後,又蜂擁而上。
後宮眾多的娘娘,沒有一個會這麼舉動異常,奴僕們滿臉的虛汗,也開始擔驚自己的小命。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第一次便伺候不加,這稍後的日子,還有多少懲罰在等著他們,唯有盡力挽救。
「娘娘!……」
「貴妃娘娘!」
寧雙不過也就單膝撞向地面,卻被突然巨大的撞擊沖刺,不雅的一坐到地上。又是驚聲四起……
撞得一地混亂,好半響還回不過現狀,寧雙直覺得他們是不是故意呢?才第一天,她的形象全毀了。
「放肆!」冷厲的聲音一起,眾人紛紛跪在原地。
「皇上饒命!」這一求饒,卻又極具整齊。
單手握住手的上臂,一手固定住腰肢,寧雙沒使力,整個人已經撞進他的懷,腿驟然一輕,穩穩的抱在懷中。
「凌御……」畢竟看著的人太多,她也才磕傷了膝蓋,不至于這麼抱在懷里吧?太顯嬌柔了,寧雙不好意思的開口。
話沒說完,當即被打斷。「混賬奴才,自己到敬事房,領二十大板!」
「謝,謝皇上不殺之恩。」猛的貼地磕頭,沒有賠上性命,稍後還可以得些獎賞,二十大板換二十兩,還是劃算的。
漠視所有人的目光,凌御霄穩穩的抱住懷里的人,走進了宮門。
身後被冷落而去的人,望著那重疊的身影,漸漸走遠,稍微笨拙的身子渾身發抖,下月復驟然一縮,陣陣劇烈的刺痛已讓她站不起身子,一聲低沉慘叫,走遠的人,已經看不見那一定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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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暴風雨來臨的季節,孩子們,出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