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趕路,錯過了小村子,今晚就只好在這里過了!」邊整著她的外袍,邊低聲的說道。
「嗯!」寧雙點點頭,心底卻有似苦澀在蔓開。在她听來,他很急切回到他的國家。之前談了許久,她還沒弄清所謂的協議是什麼?懶
「還有多久會到?」側臉看去,銀月雖亮,卻也只能模糊的看清他的半邊臉,隱隱的看到輕鎖的眉心。
「如今日這般速度,再過三日,就能到!」他的聲音很淡,只是專注著為她披衣挽戴。
「還真快!」苦笑著隨口吭了聲,本該不帶色彩的對白卻顯得異常的酸澀。上馬車後談了許久,她還沒弄清他們間的協議是什麼。
其實不管是什麼,只要國泰民安,一切都好。對她一個小女子來說,什麼權、利她都不懂,也不需要,站到多高的位置,一日也還是那麼24小時,那樣的吃飯、睡覺,一樣的過日子。
只要日子安穩,足矣。
「凌御霄,別打戰好不好?」兩國的胡亂政治她不懂,她只是體恤民間疾苦,只是不願意看到戰亂,寧雙開口了。
「好!」他答的飛快。
見她一臉的錯愕,凌御霄微微一笑,大手拉著她往懷里一靠。「果然是母儀天下!」
寧雙也飛快的答了他一句,「我才不是你的皇後!」話一出口,不僅有些失落,是的,三日之後的那個地方,有著他的皇後在等他呢,興致一下闌珊了許多,甚至有些後悔答應他,坐上這馬車了。蟲
「好吧,你是娘子!平常百姓人家,都是這麼叫的吧?」凌御霄自問自答,也沒留意多加留意到她的落寞。
「平常百姓人家,才一個娘子,一個相公!」寧雙微怒的糾正他。
「嗯,我是相公,你是娘子,很好!」凌御霄滿意的點點頭。反正他也無心眷念皇位,曾經,不過是以為母妃受人迫害,他只是想奪回屬于他的罷了,現在事境明朗了,他更是無欲卷入。
「又或者依你們的叫法,老公?老婆?」他的話,把她逗樂了,知道了她的來歷後,凌御霄總是有意無意的學習她的語言。
「那你後宮的那些都是小三!」寧雙順利成章接了話。
之後又被他逼著解釋什麼是小三,才解釋完小三,便又好奇的被逼著解釋什麼叫「撬牆角」,寧雙的耐心你被磨光了,捂著耳朵逃回了馬車上……
三日後,馬車低調的入了大丹國的境內,沿途風光優美,寧雙感覺自己是來旅游的,隨性的又跑下馬車。
三三兩兩的村民路過,總是好奇的盯著一身異服裝扮的女子,奇怪總是相向的,寧雙也新奇的留意著她們的服飾。
她們的衣服是連身的,寬松的勾勒不出任何的曲線,遠遠咋一看,是男是女也難以區分,頭發被裹起來,用不透風的麻布,纏得緊緊的。
引來越來越多的目光,凌御霄不得不把她抱回馬車上,不放心的把簾子放下。
臨走前,凌御霄決定了把政權交回大丹國前朝的開國重臣手中,這一做法引來了群臣的不滿,然凌御霄有自己的做法,這一離開,反倒讓他安心,這開國大臣雖對他不甚滿意,當礙于凌御霄是前朝駙馬身份,即使內心不從,也尊敬幾分。
再者,前朝殘留的勢力還不容忽視,這幾位大臣在當中還是德高望重,怎麼也有著幾許薄面,起碼政權不至于會落入外人手中。
臨時快馬加鞭趕回朝都,雖是行事機密,還是漏了風聲,早在昨日夜里,守在都內的將領已秘密來報,三位大臣已經連夜聚集,到今日還未出府。
寧雙已無心賞閱風景,馬車已經搖晃的入了朝都,人潮逐漸的密集,繁榮景象也連帶浮現。
才到城門口,吆喝聲突然止住,頓時靜寂得很,士兵小跑著推動著沉沉的城門,門內外,不過也就一牆之隔,竟是兩種景象……
城門內,朝都的馬路不算寬,圍觀的百姓涌動著頭顱,自覺的站到兩側,身旁是侍衛手握長劍,攔截了百姓的去路。
中間騰出了寬大的路子,早已站滿了士兵,左右分開,單膝跪倒在地,抱拳低頭待命。正中間,迎來了一群衣著華麗的貴族。
左右攙扶下,大丹國的皇後亦素爾一身的火紅,長長的衣擺下卷著金線,呈著鳳凰的圖案,栩栩如生。
妝容描繪得細致,青黛紅唇,碧發挽在桂冠內,摺摺耀著光,寧雙才掀了門簾,便讓你燦燦的金光刺痛了眼楮,回眸躲了開去。
尾隨其後的,是一身官服整齊的官員,小碎步的尾隨,場面尤為浩大。
凌御霄微微一頓,下了馬車,卻沒搭理迎上來的人,而是返身,當著眾人的面,把寧雙抱下馬車。
她清晰的感覺到,底下的躁動,是百姓,也是官員。
寧雙倏地紅了臉,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穩穩的落在地面。
隨即,迎面而來的氣場讓人無法忽略,才一抬頭,亦素爾已經站在他們身前,並微微福身作揖,「臣妾恭迎皇上回國。」
身後,跪拜了一群的君臣,俯低了身子,「臣等恭迎皇上回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眾愛卿平身!」從他口中淡淡的宣禮,亦素爾站直了身子,寧雙頓然定在原處,驀然的盯著她隆起的小月復。
是欺騙,是驚訝,更多的是痛心,……所有的一切夾雜一起,她的呼吸紊亂得難受,原來,他的皇後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他不是說並沒有踫過他們嗎?那又是哪里的生命?從後面看去,也僅僅是看到他的後腦,他的心月復已經上前,正與他低頭細語,她卻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解釋。
揮去左右的奴婢,亦素爾雙手撐起腰桿,原本就不太明顯的身子硬是隆得高高的,高調的入了她的眸底。
「寧霜妹妹,能再見到你真的很開心,還好,神佛庇佑,妹妹能無損歸來,今日實在是我們大丹國雙喜的日子。」那似乎是一早就練習好的語氣,還不忘熱絡的拉起她的手。
「娘娘,應該是三喜臨門!」身側的小奴婢樂呵呵的補了一句。
「不得無禮!」亦素爾假意呵斥,卻也是她一早布下的,寧雙的臉色越是從未緩過,她便越是難以按捺的歡喜。
「皇上,這趕路辛苦了,輦車已經準備好。」亦素爾很自然的濾去了寧雙的存在,往他的一側站去。
「嗯!」凌御霄淡然的回了聲,君臣已自動側過身子,騰出了小路,路的前端,是覆蓋金黃色緞子的輦車,回首與那馬車相比,卻是不同一級別。
「皇上,請!」為首的國師在亦素爾眼色的使喚下,開口了,俯身作揖的為他引路。
凌御霄回身想要拉過她的手,卻撲了空,寧雙先他一步,往後退了一步,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恐是稍一不慎,她會忍住不住當場厲聲責問。
凌御霄眉心一簇,對上了她的眼,寫盡了不滿,頓了幾秒,還是抓過她的手腕,帶到自己的身側。
于是,偌大的場面,楞是空出了那尷尬的幾秒,不怕死的趁著空擋偷瞄了幾眼,于是還沒回到後宮,那曾經傳及一時的大丹國國王獨寵前王妃的謠言已得到證實,本是暗涌四起的後宮又起了波瀾。
被強制的箍筋手腕,走在他身側,寧雙再怎麼用力抽回,唯有徒勞,只是在手腕上加深了那深紅色的印跡。
于是,他就走在中間,她就成了他眾多妃嬪中的一個,走在他的右側。短短的小路,看似近在咫尺,她卻走得遙遠。
終于,到了!
抬眼看去,那輦車是為國王與王後設計的,車上明顯的只有兩個寬大的位置,龍鳳雕刻的座椅,處處是瓖金的輝煌,讓寧雙不由的屏了呼吸,更叫她難堪。
寧雙所有的思想、理智都凝固了,她不懂分析,她不要假意的去猜透這樣的動機,去幫他做大度的決定,幫他搭好台階,她不要自己學會那麼落落大方。
她在意的只是他,他會怎麼做?他想她怎麼做?
第二次的靜默,官員候在原地,從身後怔怔的看向那站在輦車前的背影,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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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事情很多,更得少,親們別丟雞蛋啊